第二十章 闖關模式

2022.5.23

重現夢境。

像超級瑪麗有關卡。可以通過一個入口進入地下二層。我再次夢到了同樣的場景。那是鄉村道路上的一個破舊儲物房，如果不是大姑姑挪開了堆放在破舊房子前的枯柴，我甚至想不起某次的夢裡曾經到過這裡。

推開儲物房的門，裡面堆放著無用的物件，唯一引人駐足的是靠近門口正中的一個透著隱約亮光的方形大洞，通往地下一層的大洞。上次我來過。

大姑姑帶我再次跳入地下一層。

這裡像是一個大型的車庫。幾十步以外有車庫的出入口。

我記得上次我從這裡躲避著小型暴龍，這次好不意外，我發現它再次出現，但是我們能躲過它的追蹤。

我匆忙跑向車庫出入口，此時大姑彷彿遊戲關卡帶玩的npc已經消失了。

我也忘記了我是在躲恐龍，我這次夢的目的也變了，彷彿只是帶我重溫舊夢。

在我一步邁出出入口時，我置身於另一個有別於鄉村道路的城市裙樓間。這個車庫入口位於一棟白色大廈的高層。我順著樓梯往下走了幾個階梯，後面追逐我的恐龍變成了一個男人，他還是某一次夢中的模糊模樣，他的手中明明沒有對講機，但是向著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說了一句：找到我了。

我想起來上一次我也是在城市裙樓中躲避他們的追蹤。

至於他們是誰？為什麼我要藏？我想不起來。

在他追上我以前，我凌空躍起，身體浮動飛躍的技能依然很靈活。

他不會飛，所以在他跑到我之前所站的位置時，我已經在他頭頂上空飛旋著越過了幾棟高樓的距離。

他向虛空彙報著我的動向。

我遠離他逐漸在一棵龐大的樹的樹枝上落腳。大樹下堆放了許多物資，吃的堆放成了幾個小山丘。在現實中已經離職的負責人力的一位女總監海倫。她大聲告訴我物資還很充裕，讓我不要擔心？彷彿夢中我們在進行著戰略儲備。

然後再次睜眼，我發現我上學要遲到了。我已經和二嬸一起騎著自行車到了城市邊緣的大道上。二嬸以為我來得及，其實我已經到了平常到學校的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我醒了。

總是夢見親人，大姑姑、二嬸嬸、爺爺……

他們在現實中都是我敬愛的人，出現在夢中的情節，也都在保護我，可能是因為現實中很難見上一面，爺爺過世了，大姑姑總是奔波在養家和照顧兒孫間，二嬸嬸在夢裡很少說話和現實相似地默默無言，我總是希望聽他們多說一些，所以夢裡在每個情景中他們都是生動的，如同現實中的見面。

我希望經常能夢見她們，當然我更希望能夠有更多現實中的時間經常與她們相見，然後把沒有聊過的話題都聊一遍。

印象中最深入的一次現實交談，是在奶奶去世后的第二天，我們都圍在奶奶的軀體前談起奶奶在世時的一些難忘的回憶。

大姑姑說奶奶年輕時總是偏心小姑姑，還說起奶奶每次耍性子和爺爺犟嘴她夾在中間的過往，還有大姑姑說起現在對婚姻中另一半的失望，說奶奶去世后她再不能回娘家訴苦也無母親可分憂。

然後我才聽到了大姑姑的心事。她和大姑父相濡以沫了近30年，但是臨老了卻在對自家婆婆養老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大姑父不忍心送母親去養老院孤零零，想留在身邊照顧，大姑姑則希望大姑父能出去幹活賺錢養家而將婆婆帶去養老院，因為家裡只有大姑姑在辛苦賺錢還要照顧孫女，大姑父照顧母親也沒法分心去分擔生活的重擔。兩人從恩愛夫妻到了如今互相冷戰，對對方失望了。我心疼大姑姑，也理解大姑丈，我想抱抱他們，想他們和好如初。如果爺爺在世時，應該也是這麼希望的。只是作為晚輩，我的規勸太單薄無力。

在現實中會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因為想要挽留的事情太多了。於是夢裡希望親人可以無憂無慮的，但是彷彿夢裡的我也總讓她們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