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知道從今往後的你,就像落日後的孤城山,星空永夜,你我不再相見,在我的前半生里用盡十年去愛你,從15歲到25歲,唯願今後的你我,可以如同路人,再見也不回頭。
——顧輕憂
我這輩子幫你完成了一個最大的心愿,你不再做籠中鳥,可代價是你我的永不相見,你還好嗎?我想你了。也許死前我才會說,我愛你。
——嚴頌
我以為只要我在原地等,你就會回頭,可到頭來發現,大家都在向前走,你說我是不是該放下你?放過我自己。
——沈葉川
我在所有美好的年華里去追逐你,而你只看見了她的背影,痴纏一生,而我從你身上得到的,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孟梓瑜
我叫吳流年,爸爸說寓意舞流年,可惜流年無人舞,只許清風渡涼秋,幸運的是,遇到你,我的小王子。
——吳流年
我不是不愛你,只是習慣了沉默。
樓下的爭吵還在繼續,戰火持續升級。顧輕憂抱著歐石楠在陽台上,觀雨,從早晨到午夜,雨越下越大。暗沉燈光下,一個人的背影,那麼孤獨,如同她手中的歐石楠。
顧輕憂輕笑,這就是她的父母,別人眼中恩愛的,藝術家夫妻。回憶起當年,奶奶還在時,跟她聊起小時候的趣事。奶奶說,希望她一生平安喜樂,無憂無慮,取名時還想著叫無憂,可媽媽嫌顧無憂這個名字太俗氣,便改成了輕憂。
樓下一陣急亂的鋼琴聲傳來,她的媽媽,著名的鋼琴大師,鋼琴是她的驕傲是她的命。
「媽。」
「今天的鋼琴曲練完了嗎?」
顧輕憂從樓梯上走下,笑了下,果然,她只關心鋼琴。如果不是她在鋼琴上有天賦,恐怕她連一句話也不會施捨給她吧。
「還沒有。」
「顧輕憂,我是鋼琴家,你是我的女兒,我不希望你浪費你的鋼琴天賦,記住別給我丟人。」
「我知道了。」
琴聲繼續,烏黑的長發將她眸子擋住,單薄的身影上了樓。
也許,我就是個註定得不到幸福的人。
除了逝去的奶奶,這個家裡還會有誰真心關懷她?和從前一樣,她連說一句關懷的話的機會都沒有,又被趕了回去。不明液體滾落到手臂上,灼痛到了心裡,居然這樣輕易落了淚。「呵。」真是諷刺。
許多人羨慕她出身音樂世家,有出色的父母,精緻的外貌,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卻不知她也很羨慕他們,不怎樣富裕卻溫馨的家庭。
路過清晨的花店,幾株向日葵開得正好,初陽襯著的花瓣,很是耀眼。淡淡的金色為這個平凡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神秘。
「輕憂。」
「葉川,你來的好早。」
書店門口俊秀的少年,手扶單車,目光中帶著點點笑意,為略冷的空氣升溫。
「真是不好意思,總是讓你等我。」
「沒有,是我來的太早了。」
就算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但沈葉川總是比她早。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書店,店中的人並不多,環顧四周,屋中滿滿的書架,書架上滿是書,整個屋子都被書淹沒。
晨光透過明凈的玻璃窗,映在少女的臉上,增添了一抹神性的光輝。幾縷清風將她俏皮的頭髮,打在了書頁上,顯得空靈純凈。
「葉川,我要的書都找到了,你呢?」
「我也找到了,走吧。」
沈葉川和顧輕憂拿出借書證,辦好手續便走了。顧輕憂婉拒了沈葉川的好意,執意要自己回家。
「不用擔心,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了,你也回家吧,別讓阿姨擔心。」
「嗯。」
沈葉川騎著單車與她反方向駛離街道。
鍾靈毓秀的少女像是像是一顆投入湖中的石子,掀起了陣陣漣漪。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
手中拿著但丁《神曲》的少年從書店走出,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有一瞬失了神。略顯孤獨的身影,一步步朝著軍區大院走去。他喜歡安靜,沉浸於閱讀,大院里的孩子大多調皮、好動,卻無人敢惹他,因為他是一頭沉睡的獅子。
「頌哥。」
「嚴頌,喂,你真不參加這次的比斗?」
「無聊。」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自己看書吧。」
「走了,這次一定要大院的那群臭小子好看。」
狹窄的小路上,楊樹葉子被風吹的嘩嘩響,和他搭話的男生一招手帶著一群男孩子呼啦啦走了,鬧騰了一會的世界又沉寂下來。
兩個大院的孩子就像是天生的死對頭,一有時間就拉幫結夥,進行武力較量。這個看似安靜的少年,最討厭別人打擾了他的安靜,而那邊大院里的孩子,大多熱血好動,最看不上像嚴頌這樣安靜的人,尤其他還是個男孩。
所以,自然就會挑釁他,簡單粗暴地用武力。當書被從手中抽離的那一刻,凌厲的眼眸將挑釁的男孩看的心底一跳,硬著頭皮揮出了拳頭。
「力量太弱。」
「……」
「出拳太慢。」
「……」
「一起上吧,浪費時間。」
最後群起而攻,敗落的少年們輸得心服口服。嚴頌看著手錶,對花費的時間還算滿意,男生天生對力量尊崇,嚴頌成了他們的老大,雖然是單方面的。
嚴頌上了樓,推開門,坐在陽台上,正午的陽光正濃,翻開但丁的詩集,細細品讀。
「通過我,進入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深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
回到家的顧輕憂,將借來的書放到了床頭,她精緻的眉眼上早早的爬上了這個叫憂愁的東西。「叮鈴叮鈴……」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安秘書,你有事嗎?」
「顧小姐,先生讓您準備一下晚上有個重要的宴會,可能會讓您彈鋼琴,我6點去接您。」
「我知道了,謝謝你。」
真不知顧輕憂這幾個字除了會彈鋼琴,在他們眼裡能為他們博得一些光彩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
燈光迷離,這座城市即將迎來它的夜生活。
夜晚比白天更加熱鬧,人們也更加熱情。
中長款金色禮服,看上去優雅極了,金色的亮片為她增加了幾分神秘,顧輕憂整個人像一顆,沉澱已久的珍珠,光彩不奪目卻讓人感覺分外舒服,優雅這是在場的人對她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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