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紅燒肉的風采

莽山，位於橫斷山脈的支脈的支脈的一處高地

山體連綿不絕，雖然莽山很小，海拔也不過一千三百餘米，可如果從天空上俯視，就會發現，以橫斷周圍的支脈不斷延伸。

莽山背靠大山依託，左右有小山為屏障，與鄰山相拱衛，中有河流湍流不息，河流彎曲委婉而過，內有沃土廣寬。

背山面水，負陰朝陽，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水從西北高處來，經東南低處走，利排泄和防洪，既聚氣又安全

山高，水長，氣盛，不難猜測，道觀所在的小小莽山，竟有成小龍脈之勢！

翌日，大山的清晨，空氣中儘是泥土與花草的混合氣息，濕濘卻不失清新

天微微亮，道觀的後面冒出一縷縷青煙，讓本就不俗的風景，更添一抹美麗

「呼，呼，呼~」

葛無憂手嘴並用，一面扇火，一面吹氣，一面添柴，隨著火勢變大，鍋里的清水也慢慢沸騰

洗米淘米，下鍋，再削兩個體態圓潤的土豆，灑鹽，一氣呵成

道觀后百米處的石塊上，葛言正在進行每日不斷的日常修行

神態自然，手與肩與腰與腳，有條不紊，胸口忽隆起呼塌陷，動作與呼吸的配合間，有著幾十年下來堅持的說不出的美感。

莫約半個時辰，葛言收功，嘴裡緩緩突出一股白氣，氣體凝而不散，至直半米有餘。

自從昨晚的事後，葛言一整晚都沒睡著，翻閱道觀所有藏書也沒有尋到丁點緣由，但清晨的日常呼吸吐納，葛言卻發現似乎比往常更加輕鬆，周圍的空氣中彷彿多了些什麼。

葛言心裡似有所想，卻也不敢下定論，實在是不敢深思。

收功回到觀內，徒弟已經擺好了座椅，一鍋米粥，一碟蘿蔔鹹菜，一碟辣白菜。

「師父，您老練完了？正好，粥不燙不涼，咱吃飯走起。」

迅速拿起碗勺，給師父乘了一碗，然後給自己乘了一碗，開始了乾飯之旅。

看自己傻徒弟狼吞虎咽的樣子，葛言想說些什麼，又似乎沒什麼心勁兒。

「今天為師跟你兩位師兄有事出門，去友人家一趟，你自己看家，沒事多練練武藝，終歸是有好處的。」

葛無憂看著師父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只是含糊不清的應道，手裡的筷子卻絲毫不停頓。

屋內米粥的吸溜聲，白菜的清脆聲也是此起彼伏，看著徒弟的吃相，葛言和兩位師兄卻是一口一口慢慢下咽，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口竟是三十六下才咽下。

夾起一根辣白菜塞進嘴裡，葛無憂看著師兄弟吃飯，自己也曾嘗試過，可那本就不算粘稠的米粥咀嚼三十六下也不是簡單事，一碗飯下來，嘴都酸。

等太陽微微起，師父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綉龍紋的唐裝，正淳師兄依舊只拿著那把從不離身的劍，有德師兄五大三粗，一身布料怎麼也掩蓋不了悍匪的氣息，三人收拾一番便下山尋友。

看著師父和師兄身影消失，葛無憂拿起掃把開始打掃大殿。

莫約一刻，知道師父不會返回，迅速的丟下掃把，關門鎖門一氣呵成，一路狂奔向著下山村子而去。

王村，莽山下唯一的村落，村子也就兩百戶左右人家，葛凡下山的目的地就是村裡小胖子王彪家。

自己跟著村小學上滿了六年級，王彪是為數不多的玩伴

概因王彪他爸爸在外發了小財，回家給王彪帶了一台遊戲機，從此二人成了摯友，每天形影不離。

葛無憂經常留王家蹭飯，王彪媽媽和爺爺奶奶也很是喜歡這小道士，畢竟嘴甜的孩子誰不喜歡。

一路小跑，向王彪家去，王家王爺爺正在門口倒污水，看見一個穿道袍的身影逐漸靠近，就喊道

「小無憂，又來找彪子玩兒啊！」

「是啊王爺爺，王彪在家嗎？」

不等王爺爺回話，就看見貼著瓷磚的二樓小房上露出了一個胖頭

「葛無憂？快來，快上來！」

看見王彪，葛無憂邊向里跑去邊回頭對王爺爺說到「王爺爺，我上去了」

「好好好，中午留家吃飯。」

王彪爺爺看著上樓的葛無憂，心裡也是喜愛的不得了，願意跟自己孫子玩，又會講話。真討人稀罕。

一上午，兩人在摟上王彪的房間打了一上午的魂斗羅和拳皇2006。

男孩，估計沒人能拒絕遊戲機的誘惑。

臨近中午，王彪的奶奶開始做起了午飯，沒一會兒便飄進來陣陣香味兒

「紅燒肉？彪子，你家又開葷了」對看著電視的王彪問道

「這什麼話，我老子也算是發達了，現在就稀罕點綠色蔬菜，肉這玩意兒也就圖個陳景。」

說罷，關掉電視，二人下樓準備開飯，這年頭村裡一頓紅燒肉可是讓人稀罕的緊

吃飯的時候，風捲殘雲，只能這麼形容，麻將大小的肉塊，通體金黃，肥瘦相間，本就不多的精華湯汁完美的掛在了肉上，再配上寬大有嚼勁的寬粉條子，還有那增香的蔥碎，讓二人食慾大開。

王彪爺爺和奶奶看著倆孩子吃的這麼香，也就不斷的夾著肉給他們。

十五六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也是福！

「老葛，下午我們去莽山上摘桑杏吧！」

「行！」

呲溜~

王彪看自己同學吸溜一口大寬粉皮子，顧不得跟自己說話，自己也是加緊投入了戰鬥當中，拿勺子往前米飯上澆上肉汁兒，配上一塊紅燒肉，那麼一口下去

爽！

下午等一點的毒太陽稍稍減弱后，二人便拿著一個袋子向莽山跑去。

莽山向上離道觀不遠處就是一片桑杏樹，葛凡從小每年基本都來摘很多，在道觀給自己和師父師兄們當零嘴，雖然只有自己吃。

二人到地方后，熟練的各自爬上一個不高的樹，開始邊吃邊往袋子里丟。

紅黑紅黑的桑杏，比往年不知為何，長的很是可以，肥肥果肉，二人也是手嘴不停歇。

就在二人吃的歡喜，莽山下王村裡，正經過一支龐大的車隊。

車隊由九輛賓士600組成，浩浩蕩蕩的開進了王村。

村裡房屋下納涼的老人們目光一下子轉移了過去，在這村撈撈里一輩子也沒看見這種陣容，好奇的同時又有些害怕，畢竟這種一看就不好惹，在這王村裡可從來沒見過這等陣仗。

車隊開到無路可開的地方，只得下車行走，先是前後四輛車下來一個個黑色西裝的男子，比格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