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拿東方的案，祭西方的神

緩緩縮小的銀白天球慢慢平靜下來，度爺能聽見裡面傳來陣陣的怒吼和怪叫。

「大概被自己的攻擊凌虐確實不怎麼好受吧。」度爺撓撓頭，掌間一連串巨大火球毫不客氣的扔向天球里，然後被吞下。

又是一連串的爆炸，等到裡面漸漸平息，完全聽不到動靜，老人這才解開法術，還不忘先往裡面扔兩發彩虹噴射，這才把天球打開一條縫。

只見已經看不出模樣的飛行器碎片沉在球體的底層，濃重的黑煙懸浮在球頂，彷彿一團烏雲，楊教授不知所蹤，或者說，均勻的分散在空氣里，耐打的混亂魔躺在碎片之間，似乎還有一點本能的掙扎，一把銀光閃閃，科技感爆棚的手槍靜靜的躺在他旁邊，吸引了度爺的注意。

「嗯？」老人突然皺起眉頭，一股莫名的呼喚從天空傳來，還不等他有所反映，原本安靜的科技槍猛地騰空飛起，順著度爺打開的天球裂縫，轉眼鑽了出去，飛向空中。

「這是，世界外道具回收？一個s級道具，他們肯定不願意便宜了我們。」轉輪王穩步走來，臉色還有些蒼白，「身法心三空」的奧義，以他目前的水平用出來還是有些吃力。

「切，真是摳門，一點大組織的魄力都沒有。」度爺撇撇嘴，也不打算去試試能不能跟主神作對，攔下那坨急速離去的支線劇情。

「這種闖入劇情的輪迴者，主神也會算作團戰的，你沒注意自己的獎勵點嗎？」

「注意那個幹嘛，多的用不完。」度爺理直氣壯，氣的轉輪王幾乎都要破功對他翻白眼。

「這坨破爛怎麼辦，扔在這裡不管的話，用不了多久，就能復原了吧。」明月嫌惡的用樹枝挑起破抹布般的混亂魔。

「當做實驗材料回收吧，這種東西扔在空間戒指里大概也死不了。」

另一邊，已經深入地下的諸葛亮和王源真到了祭壇的正中，五幅簡陋的壁畫刻在牆上，「放蕩者」「運動員」「學者」「愚者」和「處女」，正是五個祭品代表的含義，懸空的平台下是無底深淵，氤氳的霧氣中，可以看到下方滾動如沉雷的黃色光芒。

丞相從空間裝備里拿出一張準備好的案幾，各色貢品和法器鋪陳開來，一個小小的法壇就搭好了。

「也不知道西方神吃不吃豬頭肉。」丞相想了想，還是把那個碩大的豬頭放在了法壇上。

「在下沒有度先生那麼博學，祭神之法我只懂道門儀軌，等會的祭祀可能會出現各種問題，我專心祭神時不能顧忌其他，有什麼問題就拜託源真了。」諸葛亮認真道，反而讓習慣了度爺不著調樣子的武道家受寵若驚。

「別別，丞相你這麼客氣我不習慣，你只要放心干你的就好了，出來什麼牛鬼蛇神我都給你打發掉。」

卧龍點點頭，收起羽扇，再次披髮赤足，抄著桃木劍，揮舞起來。

空中隱隱泛起雷聲，分不清是丞相的風雷仙法，還是地底古神的哼鳴。

突然一道雷響，法壇上的大豬頭被彈飛出去，丞相後退一步，又穩住身形，法劍聯揮，口中念念有詞。

「果然外國神吃不慣中華美食。」王源真撇撇嘴。

「源真注意，有東西要來了！」丞相大喝一聲，眼中青光爆射，法劍用力拍在案上，另一隻手壓住不斷震動的法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下面跳動。

武道家凝神屏氣，注視著四周。

這時，牆上的一幅壁畫動了動，幾根簡陋的線條扭動，那個代表「放蕩者」的人形彷彿活了過來，扭動著身體從石壁上飄然落下，一股巨大的惡意從人形上傳來，彷彿要把正在祭神的諸葛亮撕成碎片。

「這種東西，打起來沒什麼手感啊！」王源真捏了捏拳頭，提氣踏步，一拳轟向人形。

烈風撕碎空氣，那代表放蕩者的人形也不敢硬接武者的拳頭，空氣中傳來隱約的放蕩笑聲，人形扭著腰肢，躲開攻擊，代表衣衫的線條彷彿凌厲的刀刃，划向王源真。

「喝！」黑炎升騰，王源真退後一步，收掌前推，一道劈空掌力猛地飛出，直接把線條人形拍在牆上。

「雖然不怎麼強，可是好像也很難打死啊。」王源真盯著那團人形，看著它扭動著從牆上再次飄下來。

「嗯？一個打不過就群毆嗎？」回首看去，剩下四個人形也獲得了活力，慢慢飄下來，圍住了平台。

「放蕩者看起來是個敏捷型的近戰，運動員明顯是肉盾，學者是法師，處女這股子強光，大概是輔助，那這個愚者呢？看不出來有什麼特點。」王源真分析著，拉開拳架，身上黑火猛烈。

「颯！」運動員投出了手中線條構成的長矛，王源真順勢而動，一瞬間幾乎一化為五，躲開飛來的標槍，不分前後的五掌把五個人形全部拍在牆上。

些微喘了口氣，這種突然爆發的身法就算王源真也不能多用，但看著彷彿沒事人一樣飄下來的五個人形，武者皺起了眉頭。

這次人形們換了策略，不再分散站位給王源真逐個擊破，而是由運動員頂在前面，其他幾個在後面趁機攻擊。

「似乎還有一些智力？」王源真可不管這麼多，迎面一拳，將運動員砸了個趔趄，正想乘勝追擊，然而後面的學者揮動書籍，幾枚石刺從牆上剝離，直刺王源真雙眼，同時，陰險的放蕩者繞到他的側面，一記手刀捅向後腰眼，王源真切了一聲，抬腿橫掃，逼開放蕩者，順便閃過飛來的石刺，正要反擊，突然動作一滯，只見處女正指著他，一股無形的波動減緩了他的動作。

「真是麻煩！」武者抱怨著，更強的黑火破開空氣，超越音速的一拳將撲上來的運動員打的形狀扭曲，王源真準備抽拳繼續，卻發現那些構成人形的線條竟然彷彿繩索一般纏住了他的手臂。

「嗯？」運動員人形分解開來，零散的線條速度極快，順著手臂纏了上來，想要束縛住武者，但靠著一個人形的力量顯然不夠，王源真微微用力，就將綁住自己的線條撐開。

這時，放蕩者和愚者也解放成線條形態，撲上來捆住武者。「這點東西，就像束縛住我！？」王源真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的賽亞人。狂瀾般的殺意波動形成一股微小卻強勁的旋風，三個人形組成個線條被掙扎的幾欲斷裂。

代表處女的人形緩緩飛起，無形的波動施加在王源真身上，借著也解放形態，作為第四層束縛，困住王源真。

此時，只剩下一個全程打醬油的愚者，站在王源真面前，不知想些什麼。

「來吧，讓我看看你藏著什麼殺招？」王源真盯著散發出危險氣息的人形，露出了興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