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秘密只有在懂的人眼裡才是秘密
「接下來的談話可能會挖掘更深一層的秘密，可能你們都無法理解如何就是個大秘密了，但我感覺有很大可能，這些談話會觸發主神的某種機制，其結果就是上了賊船下不來，所以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選擇和兩個新人一樣閉目塞聽，這樣就算我觸發了某種機制，只要我們解散隊伍，你們也能安穩的離開。」度爺嚴肅道，也不管萬界祭祀之神聽到了某些違禁辭彙，那點扣分他都不在乎了。
「有這麼嚴重？」王源真皺眉，不過旋即舒展：「大秘密什麼的，大概我是猜不到啦，不過武者言之人定勝天，超越自己的極限如家常便飯，如果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大概我今生就只能止步如今這個層次了。」
轉輪王沉默片刻，慢慢道：「昔者我為傑森時，利益當頭，油滑詭譎，定不肯和你來背這個不知多大的鍋，今日我為轉輪王，遠離顛倒夢想，心中無有恐怖，勇猛精進，寶輪常轉，這種事自然不該問我了。」
度爺看向諸葛亮，後者微微笑道：「亮之一生，光復漢室，酬恩先主，曾戎馬半生，南征北戰，也曾感慨悠悠蒼天，曷此其極，直到天命不絕，入得此地，才知道天地廣大，吾等不過浩渺一粟，先生博通古今，貫穿東西，能窺得萬法中遁去的一，亮不才，願跟先生走這一遭。」
度爺欣慰的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兩個跟班：「你倆雖不是天地自然而生的有情生靈，但修行至今，已經於常人無異，我也要問問你倆的意見，如果不願意，我就放開束縛，給你們一個輪迴者的身份，自己出去闖蕩吧。」
明月一翻白眼：「當初好說歹說的把我騙到手，如今玩過了就想扔？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清風則是直接抱在度爺身上：「師父在哪小清風就在哪，沒了小清風師父布陣多麻煩呀。」
度爺笑著，摸了摸清風的頭，看向萬界祭祀之神：「我們這沒有問題了，請您開始吧。」
模糊的人影點點頭：「首先你們要知道，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的不同。」
神祗伸出手，一幅恢弘的光影圖卷在眾人面前展開，萬千如星雲般的光點在圖卷上閃爍，在星雲的最中心，一顆最亮的星星閃閃發光。
「我們就在這裡。」神祗指著那顆最亮的星星，「每一個光點，代表一個世界，世界之間，相互並不連通，也許有偶然的碰撞，但多數情況，都封閉堅固，只有一個世界例外——這裡。」
萬界祭祀之神旋轉面前的圖卷，一道道細長的光絲由最中心的光點散發，與其他無數的光點連接起來，彷彿巨大的蛛網。「這裡是萬界的中心，諸神的樞紐，不同世界的神祗們通過這裡來往，交易，他們在這裡傳下文化、信仰，諸多神祗之間和諧有序，構成一個巨大的神祗社會，當然，也會有矛盾，但絕不容許在這裡爭鬥，一切爭端都在虛空之海進行，誰也不能也不敢損毀這裡，萬界的中心。」
度爺發問：「那您呢？您的地位。」
「吾，吾乃萬界祭祀之神，這個世界誕生的唯一神明，我主掌萬界往來，諸神的祭祀和儀式，我是見證者和調停者，是中間人和協議的保存者，任何這個世界的信徒，再向他的神祭祀時，我都能收穫一份祭品，我在所有信徒面前，都展現他的神的容貌。」
老人瞭然的點頭，繼續問道：「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無窮的白光從天空降下，不，應該說從虛空中誕生，他們彷彿無根無源，卻能無窮無盡，它對神力有著強大的剋制，卻沒有神知道它的目的，它彷彿只是為了毀滅諸神而生，所有敢於挑戰它力量的神祗，都被碾成最徹底的殘渣，不管是本體還是化身，沒有任何區別，那是神靈的終結。」萬界祭祀之神的眼中，彷彿帶著濃重的恐懼，昔日場景在他不經意間，由畫卷展示出來，那是彷彿滅世一般的慘烈，整個世界都回蕩著神祗的哀嚎，但這白光似乎只對神靈有效，凡人們就算觸碰，也彷彿無害的光芒。
「白光不但傷害神靈，還阻斷了萬界的通道，那些運氣不好，正好駐留在這裡的神祗都被毀滅了，而留在本土的神明，我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至於我自己，大概是神職的特殊性吧，只要還有祭祀，我就不會斷絕，但那白光也將我和一切神秘生物壓入地底，從此是這個世界，屬於科學。」畫卷之上，白光順著細小的光絲，蔓延，直到把所有光點染白。
「現在看來，白光似乎消退了？」度爺問道。
「是的，雖然我深處地底，不辨紀年，但我能感覺到，突然有一天，白光收縮了，退回了，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一次，在我積蓄了足夠抗衡他的力量之前，我並不打算重回地表，知道你們的到來。」神祗注視著老人，似乎想看出些什麼。
「似乎越來越接近真相了，但是還缺少一些東西，一些能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的東西，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度爺喃喃自語，對於其他人來說，彷彿只是聽了一個玄奇的諸神黃昏的故事。
「好像也沒有觸發什麼主神的反應？」
「主神可不會明著告訴你，我要陰你了。」
度爺抬頭，向萬界祭祀之神問道：「那麼現在呢，白光消退之後，諸界的通道還能打開么？」
神靈抬起頭，似乎感應了一下：「白光雖然退卻，但那種力量似乎凍結了通道，雖然以我的力量，能夠再次打通，但這很難，需要久遠的時間。」
「如果我們幫忙呢？」度爺問道。
「你們？好吧，你們非常特殊，能力也遠比我的祭司們強得多，應該能加快這個進程，不過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希望能夠把這裡當做我們的基地，讓我們在這裡發展，特別是萬界貫通后。」度爺毫不猶豫的道。
「這不是問題，但你們怎麼確定，那白光不會再次降臨。」萬界祭祀之神淡淡的道。
「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甚至一切都僅僅是一個猜測，但我想，我這個猜測已經很接近最底層的真相了，您願意相信一個凡人無端的臆測，賭這一把嗎？」度爺目光灼灼，盯著神明，就算那光芒讓他感覺有些刺眼。
萬界祭祀之神舉目四望，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低頭凝視著老人：「你真是一個不一般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