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方可化身千億

國師府地下的修鍊密廳之中，度爺黑袍鶴髮，盤坐在蒲團上，難以言喻的神光在他身上來回閃爍，但這並不能緩解他微皺的眉頭，事實上，這種情況已經好幾天了。

雖然早在哈利波特世界，就已經解析清楚了一氣化三清的神通，但要把神通化為現實，卻不是那麼簡單的。對於旁人來說，如何理解一氣化三清，是最難得步驟，但對於度爺來說，勉強理解之後，如何用出來，卻是難上加難。這畢竟是至少仙人才能接觸的法門，讓度爺這還沒成仙的人拿著，實在是看得到卻吃不到，更麻煩的是，不成仙就用不了一氣化三清，可用不了一氣化三清就成不了仙，這簡直成了個死循環，即使以度爺的才情，也不由得陷入的糾結之中。

「更何況，我的打算，可不是簡簡單單三個化身就能滿足的。」度爺喃喃道，如老君一般的三個化身，對於聖人來說，簡直已經是開外掛了，足夠他應付所有事，但對於度爺來說，可遠遠不夠，他的目標是化身千萬，每一個都是真身，但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一氣化三清所能辦到的範疇，說句難聽的，連聖人都做不到的事，度爺憑什麼做到。

無垠星河，點點星辰閃爍，瑰麗的星雲盤旋如大磨，在太空中緩緩轉動。這裡不是真正的星空，而是度爺的腦海，那點點繁星，根本只是一部部功法的映射，而那一片美麗的星雲，則是一整套成體系的修行路線，這裡是度爺最大的寶庫，是他積累一生所構成的腦內珍藏。

這裡的任何一點星光，拿去外界，都是足以讓人們打破腦袋的珍惜功法，而且東西方俱全，甚至連很多小的只在非洲、南美等地流傳的部落巫術，在這裡也能找到一鱗半爪的痕迹。而此刻，一個滄桑的身影，正在這星海間遨遊，看那眉眼，不是度爺還能有誰。

卻是在一氣化三清上久久不能突破，老人開始在腦海中尋求，有沒有別的法門，能幫助自己突破了。

「看來看去，位格都太低，連借鑒意義都沒有。」老人皺著眉，「說起來，也是在這裡，我破了那心魔障，從此一路坦途的啊。」度爺緩緩睜開眼睛，當時在腦海中，老人一化萬千，甚至連那心魔，也被度爺吸納接受，成為了老人心靈的一部分，而事實上，如果他願意，度爺完全可以用分化人格的方式，創造大量的分身，但這種手段臨時用用還行，可比起一氣化三清，不管是智慧還是力量，都差得太遠，而且人格分化，對主體傷害很大不說，每個人分身都存在著明顯的性格漏洞，顯然不堪大用。「一氣化三清畢竟不是分裂人格，那種做法短期看來似乎與一氣化三清沒有不同，可事實上，真要分化萬千，非得耗幹了心力而死不可。」度爺盤算著，「算了，真要一步做到完美，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先一步步來吧。」

度爺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伸手往頭頂鹵門上一拍，只見一道清氣從他頂門衝出，盤旋而下，分化成兩道虛影，站立在老人身旁，目光灼灼，看那容貌，正是度爺本人，但那兩道虛影都虛幻不實，沒有絲毫力量，似乎僅僅只是個虛影。

度爺可不管這些，徑直對兩道虛影說道：「你二人燮理陰陽。」那兩道虛影似乎除了沒有實體，別的與真人竟彷彿一般無二，沖度爺一點頭，一個袍袖一揮，竟是聚了一身沖和純陽之氣，另一個則是攬懷一抱，將那青冥太陰之氣抱在懷裡，不過不管是陰氣還是陽氣，也都是虛影，只在他們懷裡才能看到，對現實毫無影響。

度爺不再理他們，又一拍頭頂，一道清氣透出，分化為三，落地變成三個老人的虛影：「你三人各按三才，總攝天、地、人，分管日、月、星。」那三個虛影也是一點頭，走到陰陽虛影之外，按三角坐下，腦後奇光連閃。

老人手段不停，頭頂清氣再出，這次是四個人影：「你四者行四方，佔四象，把控四維。」四人也不說話，站到四角，身上黑袍浮現四象法紋，靈動神異。

又是五個人影落地：「五人自然是運五行，搬水火，調五音，定五色。」五個人影走向更外圍一圈，身上五行輪轉，幾乎天然形成一個光圈。

話音剛落，六道人影已經落地。「四方既定，六合方穩，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一以貫之，就交給你們了。」這六人看似與四方四象有些重合，但本質乃是更深一層的時空概念，只看著六人，也不間如何走動，之間眼前一花，已走到五行圈外，四方站了四個，剩下兩個一個飛上頭頂，一個隱沒地下，卻隱隱間，將這方空間守的嚴嚴實實。

度爺摸摸頭頂，打算再拍：「七的話……先不急。」這一次直接滾落八個人出來：「八方有八卦，上合陰陽，下蘊五行，內包四象，外觀古今，去罷。」這八人眼含神光，身著卦象花紋的長袍，各按八卦方位站定，一時間與前面的陰陽、三才、四象、五行、六合具都聯繫起來。

「八卦之後，自有九宮，不過九曜也得管管？不行，九乃數之極，說起來連帝王龍氣、風水堪輿也得管一管。」度爺思索著，「所性就直接拆分了吧，不過這裡地方倒是不夠了。」舉目四望，地下空間已經沾滿了虛影。

老人抬掌下壓，原本只有一層的地下空間被層層拓展，不一會，已經被強大的法力塑造成三十三層的龐大地宮，要不是怕挖的太寬，度爺還想直接挖出個生化危機的蜂巢呢，現在的地宮，平面面積依舊只有國師府大小，這是深了不知多少。

「這就差不多了。」度爺帶著虛影們，來到地宮中心，眾人已各安其位，老人再次一拍頂門，這次可不再是幾個人影的小打小鬧了，那道清氣彷彿源源不絕，泉涌一般，竟衍生出數百人影，「便按照周天星斗，各統一位吧。」度爺放眼望去，以紫微帝星為首，分紫薇垣、太微垣、天市垣，又有二十八宿，南斗北斗，七星二輔，十二元辰，再往外看，周天星斗大大小小，各安其位，彷彿星辰一般，飛向其它層，一時間星光閃爍，難以睜眼。

「還是不夠。」度爺自語道，再一拍腦袋，那清氣就彷彿爆炸一般，大量的人影開始滾落。「佛道分立，兼含巫儺，光是東方的這一攤子，就有夠忙的啊。」度爺苦笑一下，懂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的面前，這些人影有的佛光閃閃，有的仙氣盎然，光是道教，便有洞真、洞玄、洞神三個大系，再往下分，不知凡幾，而佛教就更別說了，漢傳就派系林立，更別說藏傳、蒙傳、東密、小乘……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遍布神州大地的巫儺體系，從南到北，不論是降頭還是巫蠱，乩仙或是儺神，出馬堂口或是薩滿長生天，具都有數尊化身，掌控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