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光跟著李爾進了肉食店。肉食店內,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店內擺放著許多的肉食和調料,看起來就令人垂涎欲滴。
"客官,您們想吃什麼?"一個穿著土布衣服,面容瘦弱的婦人迎面走了過來。她的目光一接觸到李爾,便滿臉堆笑,「」少爺要來點啥?「問過便將目光移到開光身上,見這陌生小哥,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容俊朗,氣度不凡,眼神含蓄,使人不敢小覷,她心中微微一驚……
開光有點不好意思,急忙挽起自個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腕,尷尬的低下頭,雙手互相搓揉,臉上一片緋紅,顯然是不好意思。
」這是我老家來的兄弟,麻煩大嬸給我們先上盤小吃,墊肚子。再上兩盤烤肉。」李爾對她道。婦人一怔,從開光身上回過神來,趕忙答應,退下安排去了。
李爾和開光坐下不久,香噴噴的蒸餃端上來了,開光一直盯著盤子直流口水,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夾了一個,放在嘴裡,」嚯嚯……」噴著熱氣,舌尖攪拌,吃得津津有味,連李爾在看他,也渾然不知。
李爾搖搖頭,心中暗自感慨,這孩子,這一路顛簸下來,哪有機會好好進餐?他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放在嘴裡慢慢細嚼,品味,吃相優雅。
他二人吃的當兒,那老闆娘聽到二人的談話,心裡也很奇怪,這少年沒見過呀,李爾,大家知道,李武師的侄子,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一回到李大官人舊宅,總會給村裡惹點麻煩,這可是不祥的掃把星哩,可別帶壞了良家孩子。
李爾點的烤鴨和滷菜端上了桌。
開光一聞到烤鴨香,肚裡咕嚕咕嚕響,急忙抓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吃的滿嘴冒油。一碗米粥下肚后,開光才感覺肚裡暖洋洋,渾身有力。李爾見狀,也顧不上吃飯,拿出紙巾擦拭了一番手。
"開光兄弟,你慢慢吃,別噎著。"李爾笑著說。
"嗯,多謝大哥關心。"開光點了點頭。
吃飽了,他們又喝了一陣茶,看看天色暗了下來,店裡左右,並沒有什麼人,正待起身喊買單時,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李爾一見來者,嚇了一跳,慌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這人恭敬地行禮。「吳伯,好久不見,怎的落魄到如此地步?」。
那人趕緊還禮。「哦喲,侄少爺,是什麼風吹你到這兒來了,老身念著你呢!哦,這位小哥?「這人問著,就要向開光作揖。李爾見狀制止,「不必客氣,吳伯,這是我兄弟。「哦喲,小侄少爺,初次見面,幸會幸會……「吳伯拱拱手道,然後面向李爾,說起了他的不幸遭遇。
吳伯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村民,以前在李爾伯父家幫傭,李爾伯父走時,給了一筆遣散費,讓他在鎮上開個店做個小買賣什麼的,也好養家糊口,可不知怎的,惹到了一個街頭混混------
李爾聽完講述,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吳伯這些年,在村頭做小賣買。也算小有成就,小生意里找大錢嘛。可最近,因他十五歲的女兒出落著如花似玉,被村裡紈絝子弟牛三逼看中,三番五次託人提親,吳家二老就是不允,心痛女兒嫁錯人的話,一生就毀了。
於是,這傢伙屢屢作祟,欺侮人。這不,串通保長,掉包捐谷,汚陷他用陳年爛谷,以次充好,弄到衙門去揍了二十大板,還罰銀三吊。傷未痊癒,地保又在催罰款。現到這同鄉店裡借錢來了。老闆娘對牛三逼也很憤慨,埋怨吳伯,幹啥不早把女兒嫁了,這下麻煩了嘛。吳伯氣得跳腳,直道:牛三逼,總要遭報應的!
牛三逼,是村子里的混混,整天遊手好閒,無惡不作,十里八鄉臭名昭著。村民們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他是鎮長的親外侄,沒人敢動他,村裡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侄少東家,我們知道你雲遊天下,志存高遠,不屑於管這市井瑣事。可我畢竟是貴大伯手下的老人,幫傭了十好幾年。要是你大伯在,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說到這兒,吳伯就可憐兮兮哭啼起來,顫抖著嗓音又道:「聽你大伯提起過你,一個絕頂的熱血英雄,我求求你,為我做主吧,嗚嗚......"
「吳伯,別難過了,我李爾知道怎麼做了。」
吳伯一聽李爾願意為他出頭,破啼為笑,向李爾鞠躬致謝,"哎呦,真是太謝謝您了,您可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吳伯激動的說。
"呵呵,吳伯您不要客氣。您放心,我肯定會替您討回公道的。"李爾笑眯眯道。
"嗯嗯。好嘞!"吳伯轉悲為喜,強顏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有幾分疑惑:單槍匹馬一個人,不、不,就加上這半拉子大少年,行嗎?
李爾安撫完吳伯,對一臉懵逼的開光附耳細語一陣,然後對老闆娘說:「掌柜的,麻煩你把賬目記一下,我隔日來付,現有急事要辦,告辭。」
"好咧,這邊請。"
一路上,李爾帶著開光在村裡宅院中穿行,按照他給開光講的計劃,他倆要狠狠教訓牛三逼,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人世!
李爾和開光密謀后,決定讓開光男扮女裝,趁趕場天有龍會之際,引那牛三逼到濱江茶樓,好生修理一回,讓他長記性,別仗勢強娶民女。
第二天,鎮上逢場。這場不同於往場,因鄉里大旱,各村集資在鎮上辦龍會,靈不靈不好說,但鬧熱,則確定無疑,免費的樂子,就是平常不大趕場的人,也要去場上瞧瞧。
且說,鄉里乞雨龍會,就要在土地廟前空埧上舉行,十里八鄉的村民趕完了場的,有的好瞧熱鬧,便在這裡圍觀吃瓜。有的好奇心旺盛者,索性場也不趕,早早圍著祭台,等待龍會開始。更有那胸懷除暴安良大志的少年,隱藏在人堆里,機警地監視著心中的獵物——牛三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