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心虛(124)
「不過,你受了很重的傷,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國。」
玉琉笑了笑,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塊兒,餵了一口進嘴,才拿起營養粥遞過去。
「吃點東西,補充能量。」
「放著吧,我手沒力氣。」
帝爵覺得不好意思,身子還很虛弱,連端個飯碗的能力都沒有。
看了看他彆扭的神情,玉琉端起碗,盛了一勺,喂進他嘴裡。
「你可要好好修養,不要落下病根,等你好了,還得去教訓那群人呢!」
談起那群人,玉琉神色一沉,雙手用力,好傢夥,不鏽鋼加厚板鐵勺瞬間扭曲了五官。
帝爵:「……」
眨了眨眼睛,迷茫。
似乎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阿琉?」
莫名的,帝爵想到夢中那個小丫頭,感覺自己的手臂微疼,捏了捏,有些害怕。
以前的阿琉能徒手捏彎鐵勺嗎?
聽到他的聲音,玉琉瞬間回過神來,一看手裡的v字,尷尬的笑了,隨手一扔,便把它插在了沒吃完的蘋果上。
「我出去拿個勺子,你先休息。」
音落,房間里便沒了她的身影。
「怎麼樣?」
井然剛才去看了井延,頭部撞了一下,受了一些皮外傷,已經醒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病床上的人,眯起眼睛。
「沒什麼大礙,老闆呢?」
「醒了,還很虛弱。」
玉琉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再去買幾個鐵勺,加厚的。」
井然:「……」
「你又弄壞了?」
玉琉覺著尷尬,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轉眸,不去看他。
好像發怒之後身體強度又增強了,她現在感覺,她能徒手捏碎一個人的頭骨,當然,前提是,那個人的腦袋夠小,不然她拿不住。
捏了捏拳頭,又抬眸。
「今兒咱倆練練?」
「不了,你還是先走吧,明月夫人過來了。」
井然提醒道,之前玉琉可是拿了人家五百萬的,現在又來見老闆,也不知道夫人會不會揍人。
而且,老闆還是個病患,帝老大一定是站在夫人那邊的,總結來說,玉琉不大安全。
「誒,別戒啊,我……」
「你怎麼在這裡!」
話語被打斷,玉琉眉頭一皺,便見明月夫人攜著左丘兩姐妹出現在電梯口,身後還跟著帝先生和左丘幻男朋友鄒作。
眉頭一挑,她嘴角上揚,瞥了一眼井然,無奈聳肩。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明月夫人也是趕著巧了。
「幾天不見,明月夫人氣勢越來越大了。」
「別嘀咕,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她吧!」
也就老闆和這丫頭面對帝老大能臉色不變,不過也對,這丫頭生起氣來,戾氣也不見得比帝老大少。
翻了個白眼,井然往後退了一步,守在門口。
「你會什麼在這裡?誰允許你來看我兒子的!不要忘了,你可是收了我五百萬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帝爵受傷,情緒過激,明月夫人居然也斂了淑女的樣,變得如市井婦女一般行為潑辣。
玉琉覺著神奇,垂眸低笑,抬眼輕語。
「我是收了您的錢,但也沒說現在就離開呀!您別急嘛!」
明月根本沒有想到這丫頭這般如此,怪不得那時她答應的這麼爽快,原來是糊弄她的!
「你這個賤女人!你……」
「阿姨!」
那三個字一出,左丘藝就覺得不妙,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示意她看病房裡。
帝爵已經醒了,病房隔音不是很好,即便隔了一扇門,他也能聽到一些隻言片語。
比如,玉琉收了五百萬……
就,挺神奇的。
他居然沒有發火的預兆,這很不對勁啊!
目光落在門口,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愣了愣,又閉上了眼睛。
玉琉也知道帝爵聽的到,瞥了一眼把門口堵滿的井然,為他的行為點贊。
笑了笑,視線掠過帝銘,鄒作,落在明月夫人身上,突然笑得甜美。
「夫人,你可是大家閨秀,怎麼能說賤女人這種話呢?你看,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還是先進去吧。」
音落,玉琉拉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幾人皆能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遲疑一下,明月第一個進了房間。
等人進去,玉琉才抬手拍了拍井然的肩,笑道,「既然帝先生來了,你就先下去開車吧,我等會就走。」
井然點頭,轉身離開,門口的位子又被兩個黑衣大漢代替。
進門,便見明月坐在病床邊訴苦,一會兒說「擔心」,一會兒又跳到「玉琉拿錢」上,倒也是個關心兒子的好母親。
玉琉垂眸,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輕輕摩挲著腕間的青玉。
這次的事情可真是給她提了個醒兒,帝爵作為冰靈,應該也有象徵身份的玉石,不在他自己身上,那就是明月夫人或者帝先生保管著。
要是能夠得到它,那便不怕再遇到這種情況了。
但前提是,要怎麼拿到那塊冰玉呢?
抬眸,對上帝爵懷疑的眼神,她目光一閃,撇過頭去看窗口的多肉。
倒也沒多心虛,就是受不了這傢伙委屈的眼神,心軟。
「阿琉,母親說的是真的嗎?你為了五百萬……」
帝爵的聲音還跟沙啞,說起話來應該很難受。
目光瞥了一眼明月夫人,玉琉心裡「切」了一聲,上前推開左丘藝,把柜子上的溫開水遞過去。
「沒錯,我是拿了那五百萬,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帝爵咬著吸管,看著瀲灧的眼,愣了愣,隨即一笑。
嘴上說著離開,身體倒是很誠實。
連母親都沒注意到他嗓子啞,阿琉不愧是阿琉。
玉琉扯了扯吸管,發現他緊緊咬著,目光一凌,用力一拉。
嘶—
帝爵只感覺到一股力量的拉扯,差點沒把他門牙都拔出去,又對上她揶揄的目光,莫名心虛。
「你做什麼!讓開!」
明月夫人眼尖,瞧著不對勁,一把推開玉琉,坐在了床邊。
「離我兒子遠點!」
突然被推,玉琉差點摔倒,被鄒作扶了一把。
「謝謝學長。」
禮貌道謝,她又把目光落在明月夫人身上,轉了轉眼珠子,她突然一笑。
「夫人,我會離開,但是有一個條件。」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明月沒開口,一旁的左丘幻開口了,上前挽住鄒作的胳膊,宣示主權。
「你閉嘴,這裡可沒你說話的份!」
玉琉笑笑,目光冰冷。
「我只是拿回屬於帝爵的東西。」
轉眸看向帝銘,說道。
「帝爵是你們收養的,他身上的冰玉應該也在你們那裡吧?把它給我,我就離開。」
冰玉里儲存著帝爵的記憶和神力,而蘇醒的唯一途徑就是死亡。
只要拿到冰玉,她就能在帝爵危險的時候以血短暫喚醒,以保他的安全。
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