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記憶(149)
第二天
玉琉打老虎並且打贏了的視頻在網上瘋傳,知名度確實增了,但罵名也隨之而來。
粉絲越加瘋狂,琉黑也找到了借口,而那些鍵盤俠,更是開足了火力,氣勢洶洶,恨不得把玉琉給罵出娛樂圈。
節目組也是哭笑不得,流量就像乾旱后的一場大雨,可這雨水又酸又澀,導演一整天都是拉著一張臉,愁的眉頭一直沒松過。
但玉琉這個當事人卻是一點都不緊張,反而若無其事的翻看微博里的私信,對於網友們發來的抨擊十分感興趣。
什麼「不可能,全是裝的」「當網友是傻子」「實力沒有,就會裝逼」之類的,玉琉是越看越想笑。
確實,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是不可能打倒老虎,但她是普通人嗎?
那是一隻受過馴的老虎,它本就有「不能傷人」的意識,而且她速度快,避開攻擊,找到機會,再有遠程武器,打倒它並不難。
「可惡!」
回神,玉琉抬頭,瞥了一眼。
謝小雨坐在副駕駛座,正拿著手機,一會兒笑,一會兒蹙眉的,嘴巴還時不時動一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別看了,浪費心情。」
都說人類中理智的只佔少數,大多都是想什麼說什麼,跟他們較勁,玉琉覺得這才是不理智的行為,還不如看個好笑視頻來的快樂。
謝小雨一聽,仔細想了想,覺得玉琉說的有道理,畢竟這張隔空對罵除了讓自己更生氣,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樂趣。
「我還是截個屏,到時候一個一個懟回去!」
聽此,玉琉失笑,沒再關注她要怎樣。
老虎昏迷后就送回了周山動物園,當晚就醒了過來,聽總隊說,那個傢伙很暴躁,連把它養大的飼養員都險些被攻擊。
導演和動物園溝通,爭取到了這次免費進場安撫老虎的機會。
他們此刻就是在去動物園的路上。
玉琉沒什麼心思關注這個城市的地貌,她有預感,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京都,應該不會平靜了。
如玉琉想地這般,京都確實是不平靜。
現四大家族之一的左丘家破產了,不到幾天時間,貴圈裡便沒了這個「姓氏」的消息。
而一直定居國外的林家帶著玉清的消息,強勢回歸,瞬間再次成了四大家族之一。
現在上流圈子談的不是誰誰破產了,誰和誰訂婚了,而是玉清在哪裡,「新型武器」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玉清的出現,讓京都的局勢再次大變樣,而外國勢力的介入,把京都的氣氛又壓了壓,連普通人都明顯發現了空氣中的冰冷,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用人心惶惶來形容京都,並沒有誇大。
左丘藝從帝家飯桌上必談之人中消失,自從上次拒絕了左丘藝,明月夫人沒在見過她。
在面對帝爵時,她也隱隱約約的感到不安,雖然帝銘向她保證不會有事,但每每對上帝爵的眼,她就覺得心裡發涼。
兒子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雖然依舊是淡笑著,但這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透露著絲絲疏離。
這太反常了!
帝爵沒有管母親是怎樣的想法,這幾天他很小心,也時刻關注著消息,和南臻他們的聯繫也少了些,生怕被那些外國家族發現什麼。
不過帝爵沒被那些人找上,卻被自家父親叫了話。
帝爵進了書房,走到書桌前,看著站在窗邊的人。
帝銘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瞥了這個便宜兒子,眉頭緊皺,眼中是凌厲的審視。
帝銘發現了帝爵的小動作,也知道妻子為何嘆氣,他很想揍帝爵一頓,罵他「忘恩負義」,但每次與他對視,他就難以狠下口。
他第一次見到帝爵時,就是在這個書房的窗口,從那裡望向馬路,雪地里站著一個男孩。
視線對上,是無盡的冷和寒,滿天雪地,他卻安然的站在那裡,似乎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無所謂。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一個帝家束縛不了他,父親和母親也不能讓他停住腳步,他會往前走,不會回頭。
預料到了結局,他依舊收留了帝爵,把他養大,而他也很優秀,十八歲創業,如今,勢力竟超了他這個京都黑勢力老大,可見他的能力之強。
但這一切並不是他成為「白眼狼」的理由,而是為了一個女的。
這才是他和老婆難以接受的。
「說實話,你的演技一點都不好,所以,不必裝了。」
帝銘笑了一聲,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來。
帝爵沒動,僵了一會兒,才坐了下去,臉上的神情沒變,只是眼裡有些不自然。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那個丫頭?」
帝銘挑了挑眉,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倒也有逼人的氣勢。
在之前,如果有人和他說帝爵始終是外人,他會狠狠罵那人,說不定還會上前揍幾拳。
但現在面對帝爵,他心裡的怒火只想讓他揍這個傢伙!
艹!
帝爵把目光放在這個男人的臉上,見他壓制火氣,眼睛閃了閃。
沉思了一會兒,才勾唇說道。
「我和她就是下級與上級的關係。」
沒錯,帝爵恢復記憶了。
在被林琛算計后,他的記憶就在漸漸復甦,時不時做一做夢,或者特定的情景,他的記憶很快復甦。
但唯一讓他覺得神奇的,是性格上的變化。
他大概知道曾經的自己是怎樣一個人,不,是神。
多麼可笑,他還記得他對玉琉強調過只「崇尚科學」來著,現在嘛,呵呵,臉疼。
曾經的帝爵,冷,冰,高高在上,不為任何事所動,永遠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而歷劫之後,會拿著玉琉的照片傻笑一上午,會為了利益爾虞我詐,會認真聽人說話,會關心,擔憂他們。
這些都是那個冰爵不會做的。
歷練,真的很神奇。
帝爵垂眸,低笑了一聲。
「我很感謝你們養大我,讓我知道了很多東西,但是……」
話音一頓,原本放鬆的帝銘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小子……
「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所以你就這樣對你母親!這樣對帝家?!」
帝銘聲音又大了一個度,站起身就是一頓怒吼,手一揚,卻遲遲沒揮下去。
帝爵也站起來,勾了勾唇,笑著說,「我不會對帝家做什麼,也不會對母親做什麼,之前的事就過去了,養育之恩,我會用這一生去還。」
帝銘看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愣了神,視線再次聚焦時,書房裡已然沒了帝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