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先鋒營和馬大奎
「軍防重地，來者落馬、驗身！」
知道了一些軍情內幕還有車榮這個扮豬吃虎的慣犯在旁，心頭壓力稍松的蘇林，不知不覺已是來到一個滿眼透著肅殺之氣的城鎮門前。
城鎮的兩邊，是左右延伸、蜿蜒如龍的險峻密林山脈，形成了阻擋駿馬騎沖的天然屏障。
這就是南朝抵擋北荻驃騎的第一門戶，黑山軍鎮的所在地。
城門前，守城衛兵勒令二人下馬，接受檢驗。
「哼！」
在車榮冷哼，準備亮出兩人身份的時候，蘇林右手一擺，示意他住嘴下馬，別傻嗶嗶的自曝家門。
本來就是被逼妥協、夾著尾巴的來投軍歷練，又不是高調的遊玩、巡查。
如果再道明身份，他估計「鎮北大將軍、玄仙之姿的小公子來黑山歷練啦」的訊息，很快就會上到南朝軍部的頭條，吸引來不知道多少有心之人的窺視，把他像個猴子一樣看個精光的笑而不語。
「來路？」
「蘇仙鎮鎮民！」
「目的？」
「投軍先鋒營！」
「境界？」
「他築基圓滿，我鍊氣十二層。」
「鍊氣十二層，就要投先鋒營，你莫不是在說笑？」
聽著蘇林瞞報的境界，核驗的兩個衛兵面面相覷。
黑山鎮有先鋒營、虎賁營、戮槍營、風箭衛。
以鍊氣十二層的境界，如果報投另外兩營一衛，肯定會被搶著要，甚至還能當個小伍長。
但對於先鋒營來說，卻是絕無可能。
雖然先鋒營對外納兵的門檻是鍊氣十二層，但是能通過考核進入的，又有哪個不是築基期的境界和實力？
而且就算真的是築基一層，還一定就能夠進入。
因為能補入先鋒營的軍士，除了另外兩營一衛的百戰築基期兵卒能優先補入之外，其他外入者，俱是手上有幾條人命打底、為了脫罪的彪悍人物。
這個身上不帶半點殺氣的嬌滴公子，竟然想要以鍊氣十二層的境界投報先鋒營，根本就是笑話。
「二位軍爺，這是大將軍府募兵處的薦信。」
本來不想走後門、低調再低調的蘇林，看著兩個衛兵像個二傻子一般的把他當成傻子看，他還是無奈的讓車榮掏出蓋有募兵處大印的推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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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薦大將軍府門房車林入黑山鎮軍先鋒營，此子雖才鍊氣十二層，但真實戰力在築基三層，可做奇兵之用...」
「卧槽你個蘇適啊，你陰不陰險啊？
有見過坑爹的沒見過坑娃的，你也太心急了吧？」
聽著衛兵一字一句的讀出薦信上的內容，蘇林恨恨的斜眼瞄著迎上他目光的車榮，心裡很是懊悔自己竟然沒有先過目一番薦信上的內容，就這麼相信那兩個狼狽奸徒。
這下好了，自己差不多光腚了。
......
先鋒營的大帳之中，手抓著薦信的先鋒營都統馬大奎，大馬金刀的跨坐在中座之上居高臨下，但表情卻是很複雜，眉頭時而皺時而舒，一副舉棋不定、滿臉糾結的模樣。
而那來回飄蕩的眼神，在和車榮的目光對上的時候，他就趕緊避開，明顯的如坐針氈之感。
這兩貨肯定認識而且還是深交，不但深交可能還有老故事，現在在他的面前裝著不認識，真是當蘇林無眼，欺人太甚。
「咳咳咳...」
木站了許久的蘇林，用喉嚨發聲提醒著馬大奎，趕緊決定到底要不要收了他。
不收，最好！
「嗯，大將軍府募兵處的定論，是不容質疑的。
但先鋒營也有自己的選兵規矩，不能只憑著募兵處的一紙薦信，就什麼阿貓阿狗都要收。
信上說你有越境斬敵之能，這個的確可以奇用。
但先鋒營最低的選兵標準是百戰築基士，所以我不得不考較一番，來證明你有這個入營的資格。」
終於做出了選擇，馬大奎的話語很是不客氣，盯著蘇林的目光也是越來越凌厲。
「來呀，校場整軍驗新兵！」
令出之後，披盔帶甲的馬大奎猛然站起，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下山猛虎，對著蘇林踏心而來。
這個傢伙說校場才驗兵，但是他的考驗卻已是從此刻開始。
那眼睛會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蘇林，帶出的那一股濃濃壓迫塌心之感走來。
這傢伙是要逼迫著蘇林膽怯退步，殺一殺他的銳氣，給他來個下馬威。
告訴他，軍營可不是大將軍府。
「傻了吧，小爺雖沒殺過人，但是奪舍殘魂卻是殺得不少。
玩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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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你看不起誰呢？」
看著馬大奎這挑釁般的考驗，蘇林的青年火氣也是被挑動了起來，右腳半步艱難抬出。
在準備踏落之時，耳中卻是傳來了車榮的傳音提醒：
「別落腳，這是先鋒營都統的陣戰絕學踏心步，不至半步元嬰，使不出來。
剛才你和他目光對視，氣機已經被他牽引。
你旦敢踏步而下，就會落入他的踏心軍陣之中，你的心臟必會被陣域的殺氣反噬。
輕則心血噴吐，重則心臟爆碎而亡。
記住，在戰場之上，不可意氣用事。」
車榮的及時提醒，讓得蘇林瞬間濕了後背，收腳而立，但仍是不讓身分毫。
因為，他后怕得腳麻了。
「嗯，你的膽量不錯，有校場驗兵的資格！」
看著蘇林的舉動，一個讚譽之後，馬大奎龍行虎步的大行於前，向著軍鼓擂響的地方走去。
......
校場之中，烏泱泱的一片人頭，整整三千個，縱看是一、橫看是一，果真整齊劃一。
點將台上，馬大奎居中傲立俯瞰整個校場。
他的身後還有著七個著甲的將軍，不用說就是他的親衛隊長，還有先鋒營兩大副都統和三大校尉的幾大將官。
鎮北軍制式，一營三千、一尉八百、一隊百人、一伍十人，剩下的都是都統親衛隊的人。
「我先鋒營將士們，今有大將軍府募兵處的一紙薦信，推薦一個鍊氣十二層的小傢伙來投我先鋒營，我收或不收？」
一指點將台邊緣站立的蘇林，馬大奎大聲詢問到。
「不入築基，不歷百戰，先鋒營不受！」
三千目光齊刷刷的冷視蘇林，隨後整齊劃一的回應到，那語氣裡帶著的是一種「竟然走後門」的憤恨。
「能堅守底線是好事！
不過大將軍府的面子，有時候還是要給一給的。
薦信上說，此子能夠越境殺人、可當奇兵所用，而且剛剛也通過了我踏心步的考驗，你們覺得他有沒有驗兵入營的資格？」
「應將軍所願！」
聽著馬大奎的解釋，又是一聲毫無遲疑的回應。
可以看得出這個傢伙治軍有方、一令萬應，整個先鋒營如同鐵桶一般、幻似一人，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