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游龍式

正閉目躺在地上休息的秦凌突然被一雙大手拍了一下，嚇得秦凌立即從地上彈了起來，與左沖保持安全距離。

看著這副模樣的大師兄，左沖嘿嘿一笑，說道「大師兄，休息夠了吧，咱們開始吧」說著又舉起了右手那沙包大的拳頭。

嚇得秦凌連連擺手，儘力擠出一個自認為代表和善的笑容,「二師弟啊，要不今天咱們就先到這兒吧？」秦凌算是看出來了，哥哥造的孽現在都報應到自己身上來了。

「哦？」左沖聞言卻是為難地搖了搖頭,「我可是答應了師叔，今天不幫你練會這第一式，是不會結束的。不過我下手會輕點的，不會讓你被揍得太難看」說完便是一拳打出。

秦凌躲閃不及，又被一拳打出了老遠，不過也正如左沖所說，這一拳的力道確實減少了許多。秦凌剛剛立住身形，左沖又追了過來，這一次速度更快，秦凌只來得及半轉身躲過這極快的一拳，可是凌厲的拳風還是颳得秦凌臉頰生疼。左沖略感驚訝，顯然沒想到他能避開這一拳，不過下一拳來得更快。

近了，太近了，這樣的距離根本沒法避開，秦凌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居然選擇握拳迎著左沖碩大的拳頭打去。看見秦凌居然選擇與自己對轟，左沖嚇得連忙收力，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大部分力還是打出去了。

砰……

一聲巨響，秦凌直接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左沖急忙跑過來扶起地上的秦凌，忽然怒了「你在幹什麼？」

「呃」秦凌握住右手，疼的齜牙咧嘴「有點疼，二師弟你力氣可真大啊」

左沖一把放開秦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你不是失憶是變蠢了吧，你現在只有區區聚靈七段的實力居然敢與開輪三段的我對拼，要不是我收回了部分力道，你現在這隻胳膊早就斷了」。

雖然左沖一直表現得不服秦天，但是心裡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左沖自認是一名純粹的武者，而能讓武者從心裡感到佩服的必然是另一名比他更強的純粹武者，而以前的秦天顯然就是這樣一個人。

半響，又轉身嘆道「算了，今天就先到這吧，你先回去把手養好我們再練吧，你現在太弱了，我真怕我忍不住把你打死了」說著就向著山下走去。

「等等」身後的秦凌突然叫住左沖，緩緩地說道「左沖，你再陪我練一下吧，剛剛我已經掌握到了訣竅。我感覺馬上就可以學會這第一式了」

左沖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乞求的少年，眼裡滿是疑惑「你剛才不是不願意和我練嗎？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少年微微一笑，突然很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可是秦天啊，你認識的秦天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棄呢？」

左沖一愣，隨後也是淡淡地笑著點了點頭，獃獃地看著遠方「的確，我認識的秦天確實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放棄的人」隨即又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秦凌「那好，我就陪你練，等你完全恢復了再堂堂正正地打敗你。不過我們得先說好，從現在開始你只准躲閃，不準像剛才一樣與我對拼」

「好，我答應你」

「來吧」

兩拳

兩拳

一拳

……

慢慢地秦凌的中拳數量在不斷減少，運轉第一現的步伐越發熟練，施展起來也越發的得心應手。雖然還沒有將左沖的三拳完全躲過去，但是已經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當然，進步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此時的秦凌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這都是被擊中后，留下來的拳印和摔在地上撞出來的。他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多少次被打飛出去了，秦凌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上疼的要命，他多麼想就這樣一直躺著。可是一旦想到自己現在是秦天，他還是咬著牙爬起來，笑著對左沖招了招手。

不說秦凌，就是主動攻擊的左沖此時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可是看著秦凌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左沖也只好硬著頭皮揮拳追擊。左沖明白秦天今天不練會這一式，他是不會停下來的。其實相比較於秦天的天賦，左沖更加佩服的是他的刻苦。

左沖當年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如秦天後，就決定要靠刻苦來追趕秦天。那段時間左沖像著魔了一般沒命的修鍊，直到他突然發現每次秦天都會比自己更快地進入修鍊，他刻苦，可是秦天似乎從始至終就比他更加刻苦，似乎從他來到凌雲閣的那天起他就是這麼修鍊的。幾天後左沖就累倒了，那種強度的修鍊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終於，左沖悲哀的發現自己不僅天賦比不過秦天，就連刻苦都比不過人家。

所以即使是失憶后的他也是不可能那麼容易放棄的，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

面對左沖的一次次攻擊，秦凌躲得越來越得心應手。到了最後幾乎沒有一拳是實實在在被打實的，可是卻又總是差一點，總是會被碰到，無法完完全全地躲開。

差一點，到底是哪裡差一點呢？

秦凌反覆地問自己，一遍又一遍。

忽然，秦凌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凌厲拳風，原來就在秦凌這一分神的時間，左沖的拳頭已經打到了面門跟前，這一拳要是打實了，可有的秦凌受了。

此時，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秦凌看著撲面而來的拳頭，並沒有像剛才那般左右大幅度地閃躲或者就地滾開。只見他只是死死的盯盯著越來越近的拳頭，就在即將打到之時，秦凌忽地偏開了腦袋，就險險的避開了這一拳。

加上前面避開的兩拳，現在秦凌終於完全全地避開了左沖打出的三拳。

雖然第一次完整地避開了三拳，可是秦凌卻愣在了原地。半響，秦凌才一陣驚呼，叫左沖趕緊再轟他幾拳。

看著秦凌這個樣子，左沖不敢怠慢，趕緊又蓄力對著秦凌轟了幾拳。此時，左沖驚訝地發現連續轟出七拳后，居然沒有一拳打中，都被秦凌完完全全地躲開了。

轟完七拳后，左沖也明白了秦天的變化。前幾次秦凌其實就已經完全掌握了這第一式的奧秘，可是他太不自信了，很多次明明都要躲過去了。

可是就因為他不自信，會做出許多多餘的動作，而恰恰是這些多餘的動作導致了秦凌的失敗。

剛剛下意識的偏頭點醒了秦凌，所謂身法就是用最少的動作做出閃避，而自己那些多餘的動作完全就是與身法的理念相悖的。認清了這一點，秦凌當然可以輕鬆地避開左沖的拳頭。

「哈哈，終於學會了」秦凌高興地向著左沖跑來，想給左沖一個大大的擁抱，卻被左沖一臉嫌棄地推開了。

「呼，累死了，趕緊回去吃飯吧」說著，左沖就垂著雙臂向著山下走去，今天的揮拳量可能比他平時訓練時都多。

「欸，好師弟，等等我啊」秦凌忍著一身的酸痛在後面極力追趕著。

「滾」聽到好師弟三個字，左沖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山間小道……

「欸，你覺得我和你認識那個秦天像嗎？」

「像，一樣的變態，一樣的討厭，不過……你比他缺少點自信」

「嗯？自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