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館主收徒
陳皓的哀嚎是徒勞的,浪卓如著魔般磨著鐵棒。幸好他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此時的浪卓就如同一台機器,準時開機工作,準時保養,準時待機。規律的行為產生更強大的效率。一天,兩天……一直到第八天。這一根jīng鐵幫居然被浪卓磨掉了四分之三。
又到中午了,屋門還沒有被打開,陳皓敏銳的察覺到,來的居然不是那個準時的夏師兄。但此人氣勁十分強大,雖然還不如刑大人及那個烤牆老道,但也丹田充盈,氣勁猛烈,絕對強過錢緊。來人四十來歲,面sè紅潤,身體強壯,下巴上留著一縷鬍鬚,足足有一尺長。
來人進得小屋,當看到浪卓手上的鐵棒時,眉毛向上一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繼續看了約十分鐘,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見浪卓一直視他為無物,輕咳一聲,手伏鬍鬚道:「小夥子,你要入武館學武的目的是什麼?」
陳皓撇撇嘴,陳詞濫調,這老套的話語放到他的年代很容易挨一炮拳,裝蛋就裝蛋,還非得是個擺譜的蛋。
浪卓沒有答話,繼續磨鐵。
那人見浪卓沒說話,繼續問道:「學武總有目的,是要光宗耀祖還是鋤強扶弱,是縱橫各國還是飛黃騰達,有了目標,就有了希望,有了前進的方向。」陳皓越覺得這傢伙像個忽悠人的大騙子了。
「目標!十天一對筷子,一對筷子,時間有些不夠了,還得抓緊,抓緊!!」浪卓沉重而認真的回答道。
陳皓看的很清楚,那人被浪卓雷的不輕,手指上扯斷的鬍鬚就是最好的證明。
「嗯,好,很好的認知,那麼你為什麼要完成這個目標呢?不還是因為想要學武嗎?作為這座武館的館主,我決定,特批你成為我的親傳弟子,以後就跟在我的身邊學武吧。」說完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態,好像是在等著浪卓痛哭流涕的跪在他的面前,大喊師傅,而他就可以和藹的拉起浪卓,噓寒問暖。成就好一副師慈徒恭的感人畫面。
但等了半天,浪卓沒有動,他的poss白擺了,頭上青筋暴起,滿臉漲紅的吼道:「好你個小崽子,敢拒絕老子的真誠邀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今兒不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你就不知道我瘋虎的綽號是怎麼闖出來的嗎!」
陳皓看了大驚,這傢伙敢情是只批了羊皮的狼,這暴脾氣,再失手打死浪卓,我就真的悲哀了。
「浪卓,醒醒,危險,看墳地的工作不適合我啊,對了,光球,光球回來!球球回來!寶貝請轉身!芝麻開門!天王蓋地虎!net哥無敵!……
咒語一頓亂喊,沒一個有用。看著那氣勁充盈的拳頭與浪卓越來越近,陳皓哀嘆道:「葛比大叔,這次可真躲不過去了,咱們就做一對守墓人吧。」浪卓一個激靈,身上光點彙集,形成了一個光球,迅的鑽入了jīng鋼劍,到了陳皓的手上。
「成功了?」陳皓看著光球呆,但危機並沒有解決,幸虧浪卓清醒的快,再加上他也有些急智,畢竟好多年的流氓大哥也不是白混的。扔了鐵棒,轉身下跪,雙手上拱,低頭大喊:「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接著三個響頭磕在地上。
「嗯?」那人半舉著拳頭疑惑的看著浪卓。接著暢快大笑道:「哈哈哈哈,原來你小子吃這一套,好好好,你放心,你師傅我這是本sè演出,今後咱爺倆肯定相處甚歡。」
浪卓內牛滿面cao控著變調的嗓子道:「能入師傅門下是弟子的福分,與師傅xìng格相得是弟子的造化。」
陳皓默默的對著浪卓在胸前畫了個倒十字架,「浪卓願撒旦與你同在,阿窗。」
經過浪卓磨筷子事件,陳皓總結,這個執著光球能夠對身邊的人使用,但使用的範圍應該很小,例如只能對持劍的人使用,或是對與劍零距離接觸的人使用(待定)。使用后也是可以終止作用的,咒語應該是葛比(待定)。作用時間應該是十天(待定)。能夠停止的的最短時間待定。
現了不少方向,但基本都是需要再次確定的,反正浪卓就要開始學武生涯了,能在他身上充分實驗了。陳皓帶著詭異的笑臉,隨著浪卓與火爆師傅步入了武館內院。
浪卓這幾天一直是在前院晃蕩,從netg的大堂穿過後才知道還有一個院子。一進入這個比前院小了一半的庭院,就傳來陣陣的拳擊肉響,小cao場內大約有二三十人,每人都格外認真。浪卓估計,能夠進入這裡的絕對都是比較出sè的人物,想想能在前院二三百人中挑選出來能不是jīng英角sè嗎。他們只有當館主與浪卓路過身邊的時候,才會停止拱手問聲館主,之後繼續演練。環境能夠改變一個人,也能夠塑造一個人。在這樣的氣氛中,每個人都在比拼著,磨練著。就連浪卓的神態都不自覺的嚴肅起來,身體挺直,步伐有力。館主一直帶著浪卓穿過了這個院子,原來後面還有洞天,此時進入的小庭院就能明顯看出這裡的格局與前面兩院的不同,院牆變高,院內樹木假山,花圃池塘,樓閣jīng細,鳥語花香。僅有一百平米左右的練武場上,只有三個人在鍛煉、切磋。但這三人與前兩院人之間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兩個相互切磋的人動作飛快,拳來腿往,拳似奔雷,腿似閃電,招招向著要害,式式對著命門,好像對方是自己的滅門仇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其間兇險讓浪卓都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再看那個鍛煉身體的人左右手各舉一個大石鎖,看形狀,得有5oo多斤,雙腿前踢,側踹,深蹲,蛙跳,時而飛身擺腿,時而矮身掃堂,兩大石鎖在他手中如無物,看的浪卓目瞪口呆。
館主看了眼驚訝的浪卓,滿意一笑,喊道:「小的們!大爺我又回來了!~~」
陳皓聽的一頭暴汗,這到底是武館還是山寨。
切磋的兩人瞬間都是一個失誤,這個一拳打在那個的鼻子上,那個一腳踹在這個的命根子上。雙雙捂住痛處蹲身。舉石鎖的則在飛身後擺腿的時候身形打橫,從腰部開始,上下身成不規則扭曲,然後以一記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收功。
被打破鼻子,塞了兩團紙的人走了過來,對館主拱手道:「師傅的功力又見jīng深了,剛才一個獅吼功,震得徒兒們口歪眼斜,手腳抖,漏洞百出,徒兒對師傅欽佩至極,但徒兒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師傅不是聽從師娘的話要練習屏神靜氣,以德服人的高深境界,怎麼突然又……
「屁的屏神靜氣,就是你這小東西忽悠你師娘,害得師傅我連喘氣都費勁,如果不是今rì你們的小師弟看出師傅的破綻,以後定然鑄成大錯。」館主說完,很滿意的拍了拍浪卓的肩膀。
頓時,三對幽綠的光線照shè在浪卓的身上,浪卓忽然感覺天氣突然變冷,周圍yīn氣漫布,身邊鬼哭狼嚎,眼前群魔亂舞,好一幅地獄畫面。青面獠牙的鬼怪沖著浪卓怪笑,浪卓在天地間顯得那麼孤獨。
「咄!你們三個做師兄的不說給師弟個見面禮什麼的,上來就欺負新人啊,我瘋虎最看不過持強凌弱之輩,今rì就替你們的師傅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館主暴怒,舉拳向自己的三個徒弟衝去。
陳皓左瞧右看,想找到瘋人院的招牌,浪卓口水一口一口的咽著,本來有種想趁亂逃跑的想法,但雙腿軟,缺乏力氣。就在館主打的三個徒弟雞飛狗跳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出:「夫君!怎麼又這麼大的脾氣,不知氣大傷身嗎?」
簡單的一句話,讓原本拳腿飛舞的館主瞬間站定,雙手還隱蔽的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道:「夫人,為夫哪裡有什麼脾氣,只不過見他們三個練的不對,指點了一番而已,夫人你剛有身孕不久,怎麼能亂走呢,動了胎氣怎麼得了啊。」
陳皓大讚:「好本事,絕對奧斯卡影帝級別,這變臉度堪稱神跡啊。」
小樓上出現一個女子,看面容不過過四十,身形並未顯懷,穿著端莊大方,雖然容貌並非上等,但氣質高雅,顯然出身大戶,此時面露微笑,向著樓下走來。館主一個箭步,浪卓只感覺眼前一花,館主就出現在了婦人身邊,小心扶著走下樓梯。那三個弟子並排站好,雖然一個鼻子塞紙,一個雙腿內八字夾緊,令一個收腹撅腚,但態度恭敬,比對館主恭敬十倍以上,齊聲喊道:「師母好。」
「閉嘴!你們三個小兔崽子,那麼大聲嚇壞師傅的兒子怎麼辦!」館主向著三人怒吼。
三人一頭黑線,館主夫人輕拍了館主一下道:「夫君,你的聲音嚇到妾身了。」
館主身子一個激靈,想說話又不敢說,手舞足蹈,最後對著塞鼻子的徒弟一揮手,塞鼻子的徒弟拱手道:「師母,師傅是說您還好吧,有沒有嚇到小寶寶,您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頭暈,乏力,酸軟還是噁心?」
館主連著點頭,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夫人。
館主夫人道:「沒事的夫君,這剛兩個多月,我沒有那麼嬌氣,只是你這脾氣真的應該改一改了,不然等以後孩子出生,還不被你嚇個好歹的。」
館主總算找到了聲量控制器,柔聲道:「是的,夫人,為夫遵命,只不過今天收了個合心的徒弟,所以激動了些,肯定能改,馬上能改。」
夫人看向浪卓道:「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吧?身子倒是壯實,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