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地球的洗滌(三)
「至高無上的混沌啊,為什麼您要出爾反爾。」天界從地面浮起,它的上半部分有旋轉的四角圓盤,旋轉中,一個渺小虛幻的男人身影出現在天界裝置上方,從形象來看,就是完全的人類,他的表情帶著憤怒和不可置信「你要我們來,為什麼又要阻止我們凈化家園?」
泰捷心道我可不認識你們,但他也明白這估計又是阿卡的鍋,既然是阿卡的棋,那的確是和他分不開關係,所以泰捷只是沉默張開了雙手,鷹爪環一閃,熾熱的光刀被他握在手中。
他持刀揮向天界,可看似笨重的天界竟然異常靈敏,輕鬆躲過,它的四角圓盤瘋狂旋轉,竟然在四周噴射出強勁的寒冷氣流,氣流裹緊泰捷的身體,極寒意圖侵蝕泰捷的身體,但是很快被泰捷體內的恆星力量驅趕,化作水汽。
「原來如此,你不是那位大人。」男人穿著奇怪的緊身服,看起來有種賽博朋克的風格,他站在浮空的天界上俯視泰捷「沒有人能阻止棄族的歸鄉,哪怕是你。」
泰捷抬起手,兩柄光刀化作長矛,對著天界擲去,天界旋轉飛起,捲起巨大的龍捲風,強勁的風力可以輕鬆卷碎大廈,撕爛鋼鐵,光矛穿過龍捲風,和躲閃的天界擦身而過。
「被躲過去了!」空中基地的XIG也在分析作戰,喬姬·利蘭看著泰捷攻擊被躲,皺起眉頭「它太靈巧了!」
佐佐木敦子看著穿過龍捲風的光矛,搖頭「不用擔心。」她在分析屏幕上拉起泰捷和米扎特作戰的那次衛星錄像「泰捷的雙刀形態是近戰,長矛形態可以遠攻,光矛是自帶鎖定的。」錄像里形態猙獰的米扎特被飛回的光矛狠狠的削掉了背後的骨甲。
至今為止出現的奧特曼都被人類收集了數據和戰鬥技能,蓋亞是信息最全面的,其次是泰捷,目前只有阿古茹和人類只有一面之緣,數據有大幅缺失。
飛回的光矛解體,化作兩把光刀,對著靈活閃躲的天界開啟更密集的攻擊鎖定。
但天界渾然不怕,它的躲閃技能點滿,甚至遊刃有餘。
站在天界上空的虛影男人抱起雙臂,表情波瀾不驚「我們的所作所為,對地球上的生靈只是短暫的陣痛,在凈化改造后,地球會恢復她最美麗的樣子。」
泰捷把手放在了自己腦袋上,他很喜歡自己帥氣的頭鏢,雖然賽文指導過泰捷用頭鏢戰鬥,但在實際戰鬥中,他很少把自己的頭鏢摘下來當做武器,因為他討厭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那太不優雅了。
「你的美麗,只是你自定義的美麗,對地球來說,沒有人能夠為她定義美麗。」泰捷嗤笑,雙手擲出頭鏢,飛出的頭鏢攜帶熾熱的恆星力量,和迴轉攻擊的兩把光刀形成了「四手聯彈」。
閃避點滿的天界終於架不住四道三百六十度鎖定攻擊,它先是不慎被一道頭鏢攻擊到,炙熱的恆星力量瞬間把天界的系統燒懵,隨後兩把光刀緊隨其後深深插進天界笨重的身體,龍捲風停住了,浮在空中的天界重重墜落下來,男人的虛影也開始閃爍不定。
「你會意識到自己是錯的,我也是人類,我比你更清楚……人類的命運就是自我毀滅。」男人的虛影慢慢消失「地球就是最慈愛最殘忍的母親,一旦母親的怒火升起,人類就是宇宙里流浪的棄族……你的保護,只會讓人類有恃無恐……」
最後一道頭鏢自天空狠狠衝下,扎進天界的四角圓盤中央,被未來人類製造的自然控制系統,天界,在恆星滾燙的力量里爆炸成無數片。
泰捷收起自己的頭鏢,把它們按回頭頂,兩把光刀微微一振,化作微光飛回鷹爪環,他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破碎的天界碎片。
這是未來人類為了回歸地球做出的努力,在未來的他們,力量和科技已經足以自保,但前來改變地球環境的舉動,恰是說明了力量和科技都無法拯救他們的厄運和絕望。
泰捷化作無數碎光消失,這場戰鬥他打的實在不痛快,無論是阿卡的插手,還是虛影男人透露的未來,都讓他感到迷茫和不爽。
XIG基地
佐佐木敦子打開GUARD總部發來的解析音頻,她的身邊站著XIG幾乎全員。
「我也是人類&*#¥人類的命運就是自我毀滅#@¥%地球……母親的怒火升起,人類就是宇宙里流浪的棄族……你的保護,只會讓人類有恃無恐……」
放完完整的音頻后,佐佐木敦子回頭看向一臉沉思的石室指揮官,作為XIG的定海神針,石室指揮官一直是XIG隊員最信任的人。
「這就是GUARD霧崎博士在『天界』殘骸上修復的聲音?」
「這個聲音表達的信息量……」高山我夢皺眉,難道天界是人類文明的製造品?
「起初,在得知『天界』的作用是凈化大氣時,我也在疑惑,我們消滅『天界』的行為是否正確,這是否是人類自私的體現,如果地球真有意識,那麼她的選擇是什麼呢?」石室指揮官的目光移到舷窗外的天空,經過天界的洗禮,那裡一碧如洗「但當泰捷再次出現時,我便知曉,人類的未來是被信任著的。」
「就算這東西是未來人類的製作,就算我們得知的未來形勢惡劣不已,但至少,現在的人類還有機會改變,我想,這也是在座各位存在的意義,這也是泰捷奧特曼保護我們的意義。」
舷窗外的夕陽低垂,一碧如洗的天空逐漸染上大片大片的丹紅。
回到藤宮實驗室的東光秀打著電動,擊殺語音不斷傳來。
「UltraKill!」
「Rampage!」
「『天界』不是被你打碎了么,怎麼還拿著遊戲撒氣,小孩么?」藤宮抱著自己的倉鼠路過,把手上的外賣遞給東光秀「穿著cos服也沒吃東西吧,給你點的,烤肉飯,要不?」
玲子推薦的店,應該很合胃口,藤宮想。
東光秀丟開手柄,拿起烤肉飯,一臉的鬱氣已經消失不見,「博也!好哥們!我現在看到飯就餓了。」
「我就是對『天界』的駕駛者描述的未來感到有點泄氣。如果未來的人類註定會毀滅的話,我的守護豈不是很多此一舉?」東光秀啃著汁水四溢的肉排,表情有點怏怏,「那個男人還指責了我的行為,過度的保護會讓人類有恃無恐。」
藤宮挑眉「我可不覺得你這個樂天派會因為這個泄氣,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說說我的看法,事實上,得知那東西是未來人類的製造品,我反而對未來有了信心。」
藤宮博也坐在東光秀對面「正是因為那是未來的人類,所以他們選擇的才是最有參考性的,他們選擇了現在的地球,恰恰說明,現在的地球最適合做出改變,如果你要改變一朵花的結果,你會從它結果的那一刻開始改變么,不,最好的時刻是在它還是一顆種子時,最不濟也要它授粉時。」
「現在的人類,就是是花種時期,或者,是授粉時期。」藤宮博也看著自己好友的表情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比喻獲得輕鬆,反而更加怔忪,他疑惑的歪頭「光秀?」
東光秀回神,看見藤宮博也擔憂的眼神,笑起來「一直是我開解你,沒想到還會有一天被博也當解語花,哈哈哈,不論人類的未來如何,他們是會自我毀滅還是展翅高飛,在那個可能之前,他們不應該被多餘的因素干擾夭折。」他放下手中的烤肉飯「也許這也是冥冥之中我前來的意義吧。」
阿卡,我對你來說,是花種時期,還是授粉時期呢?
東光秀輕輕笑著,目光移到落地窗外,丹紅的天空紅艷,熟透的夕陽默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