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盤龍
南唐都城金陵，鴻福客棧二樓，雅房內。
夏侯淵看著有些激動的李旭，微笑的點了點頭：「一別七年，沒有想到再見面當初的金陵小霸王都這麼大了！」
「夏侯伯伯還一如當年，身強力壯啊！」李旭也恭維的說道，夏侯淵是南唐的兩朝元老，對於他的突然來訪，李旭不由的有些疑惑，試探的問道：「不知夏侯伯伯突然到訪所謂何事？」
夏侯微微一笑，對李旭的提問不置可否，自顧自的言道。
「老夫一直認為，在南唐中，有兩頭龍。」
「一頭是五爪金龍，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翻攪四海雲天，雄震我南唐天下。」
「還有一頭，卻是只幼小的盤龍，」
「盤踞在暗處，貓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時不時揮舞兩下爪子，就沒什麼力氣了，反而更像一隻四腳蛇貽笑大方。」
「卻沒有人知道，這隻小盤龍已經在暗暗豐滿自己的鱗甲，等待合適的時機，騰雲駕霧。」
「能看到這一點的不止老夫一人，從你返唐途中的多次遇襲便能看的出，即使你僥倖回來了，不也暴露了身上的一部分鱗甲嗎？」
「老夫此行來此，就是為了助這隻小盤龍，龍起震宇，盤卧天下，不知世子何意？」
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擋起花瓶中的柳枝，夏侯淵看著李旭，眼眸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李旭心中微微一震，是啊，在有心人的眼裡，自己安排影衛截擊殺手的這些手段看起來天衣無縫，其實根本經不起推敲。
不過在那些人的眼裡，自己回到金陵的目的，就是為了那皇位。
李旭不由的搖了搖頭，心中泛起陣陣的涼意，他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勃然大怒：「我南唐竟然真有龍？」
「還兩頭，不行，回頭再去雁平關，夏侯伯伯可要給我做證，我說了他們還不信！」
李旭的回答讓夏侯淵一愣，好一會才緩過神，低頭笑道："世子當真還是老樣子，看來還是不相信老夫！"
李旭抬頭看著夏侯淵的眼睛，這一刻卸去了身上的偽裝，一臉嚴肅的說道：「或許夏侯伯伯你們所說的天下，在那頭小盤龍的眼中，只是一方囚籠，它只是想擺脫囚籠，遨遊天際不也更加有趣嗎！」
」夏侯伯伯，我父皇先逝，這以後南唐的天下還辛苦您輔佐我大哥，我們李家感激不盡。「
」你大哥？「夏侯淵搖了搖頭，看著李旭說道：」據我所知，世子的幾次遇襲都是你大哥，當今太子避下天武堂所為，世子還願意老夫輔佐他？「
「哦，看來夏侯伯伯對我返唐之事費心了，不知夏侯伯伯是否知曉那雁平關皇甫老將軍的死，又是何人所為呢？」
「也是當今的太子，你的大哥。」夏侯淵神色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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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我們已經察覺到，太子的背後有一個神秘組織在暗中操控著，這也是我們不想扶持太子的原因，我們不喜歡朝堂之上坐著的是一個傀儡，想必你也不希望你們李家的江山，毀在外人的手裡吧！」
「夏侯伯伯，你說我大哥背後的神秘組織，是天神殿？」李旭心中一驚，聯想到叢林中的那個獵戶村的襲擊，不由脫口而出。
「正是！」夏侯淵點了點頭。
「那夏侯伯伯你們要怎麼做？」李旭略有所思，刻意在你們二字上加重了口音，李旭也知道這也是朝堂中另一股勢力的決策。
夏侯淵目光深邃的看著李旭，口中緩緩的說道：「廢太子，滅神殿，立你為南唐天子！」
李旭明白，當夏侯淵這句話出口，他不管是否同意，都必然會卷進圍繞著他與太子這場權力角逐之中，他大哥是天神殿的傀儡，而夏侯淵他們又何嘗不是想讓自己做他們的傀儡。
"容我再想想！"李旭揉了揉太陽穴，並沒有馬上做出決定。
「世子並不需要馬上給我答覆，我們在聊下世子感興趣的話題，回到金陵，小鴻，可不能在到你左右。」夏侯淵淡淡的說道。
李旭微微挑了挑眉頭，輕聲問道：「這是東方姑娘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有區別嗎？」夏侯淵聳了聳，笑道：「小鴻是輔佐未來的龍君的，要她留在你左右，還是要看世子你自己的決定！」
「還望世子三思！」
看暫時得不到李旭的答覆，在這個敏感時期，夏侯淵也未敢多留，披上斗篷，退出了雅間。
而房內的李旭則陷入了沉思。
做這老狐狸的傀儡，與大哥背後的天神殿對弈，我們無非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大哥之所以會答應天神殿，莫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裡，李旭突然感到一陣欣喜，喜得是截殺自己或許不是大哥得本意，愁得是父皇駕崩后，這南唐背後得勢力都不安分，紛紛蠢蠢欲動。
......
「砰砰砰！」
沉重的敲門聲，將李旭從短暫的思緒中喚醒。
李旭眉頭微皺，東方鴻剛出門，便有人尋來，看來在這個地方，自己得身份早已暴露，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盯在這裡，注視著自己得一舉一動。
"世子殿下睡了嗎？"
門外傳來的是店小二纖細的聲音，店小二彷彿是有意在世子殿下的四個字上咬了重音，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特殊。
李旭稍作遲疑，一手握起長安劍，一手緩緩將房門打開。
「咯吱！」
房門打開，店小二滿臉堆笑著站在門外，完全無視李旭手中的長劍，徑直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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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一臉陰霾，看著小二，心中已有猜測，冷聲說道：「說說吧，你的背後又是何人！」
小二聞言先是一愣，馬上也意識到了什麼，臉上再次堆起招牌式的笑容，畢恭畢敬的說道：「世子殿下聰慧過人，看來也是有人在奴才之前見過了世子殿下，是誰呢？讓奴才猜猜！」
「是天監司的劉雲，不對，是天欽司的蘇鵬，或者是內務府的劉喜，應該也不是，那就是宰相夏侯淵了。」
小二一邊自言自語的猜測，一邊細緻的觀察著李旭的面部表情，當提到夏侯淵名字的時候，李旭的眼神輕微向下，這個微小的細節也被小二看在了眼裡，可見此人將觀測入微運用到了極致。
「看來奴才是猜對了！」小二得意的笑著說道。
「好吧，說說，到底是誰安排你來的，找本皇子又是為了什麼？」李旭陰沉著臉問道，很顯然對面前小二對自己的態度很不滿意，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還能做出如此的姿態，直呼朝中一品大員的名號，看來這個小二的身份也是不凡。
「剛還說世子殿下聰慧，世子難道真的猜不出來嗎？「
「奴才是太子殿下專門在客棧等候世子，雖然世子與東方大人易容之術驚艷絕倫，但在這非常時期，又豈會這麼容易進入金陵，當世子踏入金陵的那一刻，太子殿下那邊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李旭看著小二傲然神態，臉上陰雲不定，按照他的說法，這小二應該是來自宮裡太子身邊的下人，可能也是因為父皇駕崩，太子即將繼位的原因，才助長了這小二這般傲氣。
「這麼說，你是太子的人了！」
李旭心中雖然有所猜測，還是又確定的問上了一嘴。
「正是！」小二抬起頭，神態傲然。
「不知，太子找我意欲何為？」
李旭試探的詢問，在這敏感時期，可能稍不在意，自己的小命就會搭了進去。
「這個還是讓太子殿下親自與你講，請世子隨奴才進宮。「小二整了整衣冠，用宮中特有的那種纖細的腔調喊道：」太子殿下有請！」
「哦？」李旭還是有些遲疑。
「南宮深巷，掖庭天池，地魔宮。」小二彷彿早已料到李旭的遲疑，上前一步低聲在李旭面前說出了這幾個字。
李旭眼眸精光一閃，這是他們小時候偷偷在宮中嬉戲無意中發現的一處禁地，只有他們二人知道，李旭無意失足，也是大哥捨命將李旭救了出來，李旭因為驚嚇過度，連續發燒了一周才有所好轉，後來他們再帶人過去，那個地方早已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李旭也一直把那個地方當成了高燒后的幻覺。
莫非，莫非那裡真實存在。
兒時的記憶湧上心頭，李旭淡淡的對小二說了聲「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