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新開始
「喂,吳狄!等等我。」
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牙子上的吳狄聽見那熟悉的叫喊聲,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間煥發光彩,連忙扭頭。
看著小跑過來的女孩,修長的身姿在奔跑中顯得更加卓越,那束在後面的馬尾,一左一右的搖擺,晃得吳狄內心一陣蕩漾。
一路小跑過來的何星玥微微帶著喘息說道:「吳,吳狄,你走那麼快乾嘛!」
吳狄看著眼前的少女,因為一路小跑面頰微微泛紅,紅紅的櫻桃小嘴隨著頗具規模的胸脯一起一落的微張著,望著那雙彷彿星辰般的眼睛,吳狄一陣失神。
「喂!看什麼呢。」看著獃獃的吳狄,何星玥氣不打一處來,兩腮鼓起,氣鼓鼓的說道。
吳狄回過神來,臉色瞬間漲紅,摸著自己剛突破頭皮的板寸說道:「那個,何星玥,你還有什麼事嗎?」
看著獃頭獃腦的吳狄,何星玥內心也是一陣不忍:」沒事兒就不能喊喊你,情書給你,對不起吳狄,我目前還不想談戀愛,謝謝你的喜歡,你是個好人。「
說罷,何星玥那雙眼睛望著吳狄渾身不得勁,吳狄連忙道:「沒,沒事,理所應當,你成績那麼好,肯定有更好的未來,祝你大學學有所成,」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我閨蜜還在等我呢,拜拜!」
」拜,拜拜。」望著漸行漸遠的意中人,吳狄還是沒有勇氣當面說出那三個字。
看著手裡被自己握褶皺的情書,吳狄一陣懊惱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看著路邊被丟棄的汽水罐子,吳狄一腳接著一腳,在兩旁栽著柳樹的小道上留下屬於自己的背影。
高考已經結束了一個月,今天學校組織同學們回學校估分和一起拍畢業照的事情,吳狄呆坐在靠窗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看著因為蒙對一道題時同學們的笑容,和選錯一道題時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吳狄覺得很有意思。
拿起發給自己的答案冊,吳狄沒有翻的興趣,畢竟一個六門加起來不超過兩百分的學渣,對於估分實在提不起興趣,拿出手機開始查閱可以旅遊的旅遊景點,
三年時光匆匆結束,按老師的話收穫了什麼,吳狄彷彿什麼也沒有獲得,畢竟以自己的寡言少語的性子,很難交到什麼朋友,更何況自己的愛情剛剛也在一聲拜拜中煙消雲散。
「武當,挺不錯的,就這了!」
等待著同學們一起對完答案后,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坐在後排的吳狄隱隱聽見了其他班女生失聲痛哭的聲音,隨後全班一起拍了畢業照,奇迹的是有幾位女同學還給自己提過幾張同學錄,這讓吳狄原本平靜的內心泛起淡淡漣漪。
填了家庭地址后,畢業照會通過郵寄的方式寄回家,單肩背著背包的吳狄站在校門口,回頭看了看學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己三年的中學。
八月的天,熾熱的彷彿一個烤爐,空氣中泛起的波紋彷彿也帶著一絲絲紅色。
在鄂州地區武當山旅遊景區,炎熱的天氣下,依然可以看見許多商販頂著太陽,經營著勉強維持生計的小攤生意。
時不時便可以聽見地攤老闆那被太陽制裁而軟弱無力的叫賣聲。
只因趕上旅遊假期,遊客來來往往,總是有人不斷出現街頭,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瓶礦泉水,打著遮陽傘到處拍照留影或是購買一些紀念品,打卡簽到。
很難想象,如此熱的天氣下,狂熱的人們依然有一份如此強的耐力在各地旅遊。
在一處難得有著些許聊勝於無的陰涼的大樹下擺著一個不小的雜貨攤。
擺攤大爺不斷揮動著扇子,看著眼前認真篩選的年輕人,提不起半點興緻喊上那麼一嗓子,心裡打定了又是一個只看不買的主。
挑挑選選,吳狄終於拿起攤子上唯一一把長劍,劍長三尺有餘,用力一抽,鋒利的劍身映射在眼中,只覺暑氣都下了那麼兩三度。
劍柄為一條金色龍雕之案,顯的很是威嚴,劍鞘應該是某種動物的皮革所致,上面畫滿了不認識的道家符篆。
劍握在手中,或是福靈心至,吳狄心裡很是歡喜。
「大爺,這把劍看著挺帥的,您給個價錢,合適我就拿下了。」吳狄指著手中的長劍給擺地攤的老闆說道。
大爺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年輕,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稚嫩青澀的臉上滿滿的印著「我是大冤種」四個大字。
老辣的眼光一看就是剛步入社會什麼也不懂的年輕人,雖然可能也有自己年輕時的幾分帥氣,心裡依舊打定狠狠敲上一筆。
不然怎能讓大爺我燥熱的內心獲得一份甜甜清涼!
大爺打起精神眯著眼睛和善的對著吳狄說道「小夥子,藝術品不講錢,講緣,一萬三千元!這把劍可不得了,這是當年武當第六代掌門青微道長的佩劍,這把劍有幾百上千年的歷史,見證了青微道長的傳奇一生,非常了不得。就這寶劍往牆上那麼一掛,絕對是鎮宅至寶啊,那看你這麼喜歡,一萬三你拿走,就當交個朋友。」
看著面容和善的大爺,吳狄眼角一抽,這特么哪跟哪兒,他敢保證明天遇見別的旅客,指不定能成張三丰的佩劍。
吐槽歸吐槽,可吳狄看著劍,心頭忍不住地想要拿下。
心中有種中大獎的感覺有木有!
吳狄盯著老闆說道:「老闆這也太貴了吧,您也不能看我年輕,隨便宰吧,我給您說個數,您看看成不成?」。
「好說好說,小夥子說來聽聽。」露出一口老黃牙大爺和氣的笑道。
「一口價,兩百您看成不成,」吳狄剛開口看著老闆的臉頓時黑了下去,哪裡還有剛才的和善的形象。
老爺子揮動著手中的扇子指著吳狄嫌棄的說道:「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你這叫哪門子砍價,誠心消遣老頭子我,一萬三不行免談。」
吳狄放下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老闆,最高二百,不行我就走了。」
一步,兩步,三步,吳狄心裡默默數著三步回首掏的砍價手法,等待著老闆的挽留,悲傷難免湧上心頭。
不虧?這跟虧不虧有關係嗎?
如果身上能有四千塊錢,吳狄都可以自豪的說已經實現了麻辣拌自由,別說二百,這都值小半個月的麻辣拌錢,偶爾還能吃個澱粉腸,那難道不香?
大爺已經被汗水打濕的二股筋兒密不透風的貼在身上,不耐煩的來回掀起來希望能進些涼氣,好調整心態贏下眼前年輕人。
眼珠子一轉急忙叫道「小夥子留步,再商量商量也成啊,看這把劍挺適合你的,這絕對是上好的寶貝啊,你這就算不放家裡,轉身一賣,不也是好幾來千塊錢呢嘛,再高點兒?嘿嘿」
吳狄打消直接提劍跑路的想法,實在不想錯過可能大的「機緣」,當下小心翼翼的說道:「三百?」
砰!
「成交!」
「.....」
靠!
吳狄一頭黑線,尼瑪,我特么是不是給高了,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趁自己還沒反悔之前,吳狄快速從自己身上抖撈出來零零整整三百塊錢,給了大爺
忽略大爺皺著褶子來回數那兩張五十張四張十塊兩張五塊剩下全是一塊的現金,吳狄拿著劍就回了自己住的賓館。
賓館那上了歲數的老空調,開著等於沒開,慢悠悠的吐著不解渴的冷氣,呆在賓館的吳狄很是後悔來旅遊。
一個二十歲的年紀沒有走過祖國的大好河山,連一次天安門升國旗也沒有看過,心中實實在在說不過去。
手裡揣著自己扣扣省省幾年下來的兩千多塊錢,腦袋一抽就來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遊。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在賓館花了二十吃了一次黑心老闆推薦的良心餐,心裡更是堅定明天就打道回府。
坐在窗前的吳狄,吹著涼風很是無聊,站起身來拿著劍來回在房間里瞎晃悠,想著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里那些個使劍的俠客。
二十齣頭的年紀竟然也是玩的忘乎所以,興奮的拿著劍往頭頂那麼一拋,想著完美的接住然後再帥氣的耍的劍花,這調調不就提起來了?
但事實往往相反,下落的長劍讓抬頭望著的吳狄內心一緊,原本灰暗的劍芒在燈光下印進吳狄的眼內,猶如水滴石穿般形成的針尖直取雙眼。
一股危險的感覺由心底而生,慌亂之下顧不得接劍,吳狄向右側身企圖躲過,可還是一下子割到了小臂。
頓時屋內青光大起,傷口上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要命一樣的往外流,吳狄頓時慌了神。
我特么這也沒割到動脈啊!
這血可不興這麼流的啊!
吳狄欲哭無淚,鮮血大量流失,地上的血慢慢的侵在了劍身上。
讓吳狄驚悚的一幕出現了,這劍竟然吸血!
劍身泛起陣陣青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一陣拉扯的力量襲來,瞬間包裹著吳狄,消失在房間內。
「woc~~」
來不及反應的吳狄只留下了不清晰的幾個字連人帶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