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修士
深夜,銀色的白月光傾灑在河面之上,幾隻鳥兒唧唧咋咋的在樹枝上戲耍著,偶爾啄一下樹葉上的害蟲填下自己的空腹,
「噼里啪啦」
此時,銀光傾灑的黑夜裡,寂靜的河面上,彷彿是有硬物破裂一般,聲音清脆得刺耳,源源不斷,緊接著,周圍方圓百里的空間卻是一塊一塊的裂開,其後,一枚黃色的,球狀似葯丹的物體忽然破空而來。
在其周圍,金色圍繞,閃爍著黃金版的的光芒,挨近一看,卻是數道龍飛鳳舞版的金色電芒,扭來扭曲,猶如美女狂舞,此物像是有靈智一般,在銀芒之中停留不到幾秒之後,「嗖」的一聲,向著遠方飛馳而去。
在金芒消失之後,周朝的空間像是被什麼力道控制一般,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四周安靜和諧,好似一切從來就沒有發生什麼一樣,山野之間,遠看無數個村莊,似是比鄰,近看每個村莊像是孤立而無援一般,這片土地村莊分散,高空俯瞰,零零散散,世人稱之為「順陽山脈」。
順陽山脈的範圍內,除去極少數較為孤立或是有著極大的危險山林之外,基本被山脈周圍各大勢力所據有,年復一年,萬載而來,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場無人裹屍的金典大戰
順陽大陸有大大小小村莊、城市數千個,多得都數不清,根據山脈之中的靈脈級別,階別按照低到高,最多能到四級。
瀾海城,乃是一座二次城池,坐落於順陽大陸東部,此城所佔據的山脈有一條二階靈脈以及數十條靈脈,足夠撐起多位築基修士一起修行。
在大概幾百年前,為了爭奪瀾海城的所有權,穆家和沈家兩大新起的築基家族開展了一場維繫四十年的修士戰爭,最後,一介散修出身的沈家老太爺領先突破到築基後期,威震四方,亡了穆家,佔據著海瀾城迄今已有六百年之久了,經過著么多年的討伐擴張,沈家又向外討伐了十幾座大陸中的島嶼。
近些年又有著三位族人接連進階築基器,沈家實力之強,卻是方圓萬里當中的霸主地位,瀾海城,一個不起眼的村莊叫做橋嶺村。
橋嶺村,是瀾海城的六村之一,和其他的五個村莊一起,捍衛著瀾海城,六個村莊都凌駕於一階靈脈之上,靈氣源源不斷的供給給修鍊的修士們。
沈家發展至今,有著築基修士五人,練氣修士幾百餘人,而靈根幾乎沒有的無法修鍊的普通人高達百萬。
除了三代內出過修士的普通人家族能特許居住在瀾海城外,其餘的人只能住在村鎮里,和修鍊者關係更遠的,則被遷徙到了沈家佔據的一階島嶼中,負責開墾和繁衍後代。等到某天福運來臨,誕下個聰慧有靈根的嬰兒時,便能平步青雲回到瀾海城享受清福。
要知道瀾海城下的二階靈脈,普通人是無法自主吸收靈氣的,但靠著這麼濃厚的靈氣,數年積累的滋潤,也能無病無災的活到百歲。
沈家在六個村上安排了鎮守的修士,修為各不相同,練氣三層到六層不等,不過也是,幾個村莊距離海瀾城最遠的也不過百來里,憑藉著築基修士的飛行速度,用不到兩刻鐘遍能到達。
誰不想活命了,敢在擁有著數位築基高人坐鎮的海瀾城鬧事?
橋嶺村的每一任鎮守修士都在村鎮中央的鎮守殿修鍊,因為鎮守殿是兩條一階靈脈的匯聚之地,這日午夜,一道黃金色的電芒從天邊劃破長空陡然衝出,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破掉了鎮守殿的守護大陣,接著闖入了鎮守殿之中,
只見一位身著白色衣衫,相貌普通的白衣修士正端坐在鎮守殿的中央,閉目靜修,周身氣息忽強忽弱,儼然是沉醉於修鍊功法。
直到那顆金色的球體從門口穿入,進了他的神魂起源腦海空間之後,他才露出一絲愕然且痛苦的神情,緊接著原本端坐的身體「轟」的一下摔落在地上。
幾分鐘之後,白衣修士忽然睜開了雙眼,身體自動擺正。
緩解了一會之後,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土火木三系中品靈根,它為何要選中你?」
「恭喜前輩奪靈成功,從此仙道可期,於天地共存!」
就在白衣修士恍惚冥思的時候,距離他十來丈開外,殿門緩緩走來一名身體裊繞,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
這個女的朝他盈盈一拜,接著就沒再起身,低頭順目,要是細看她的姿態,那嬌小的雙肩卻是在微微顫抖。
白衣修士好像是早就發現此女的存在,而且對白衣女子表現他也絲毫不意外。
他徐徐起身,口中冷冷的道:「公孫燕,是吧,你好大的膽子!」
「公孫燕不敢,晚輩的死活皆是有前輩一句話決定,晚輩不敢有任何怨言!」
跪在地上女子身形一顫,隨後擔驚受怕的回答道。
「哦,是嗎?」
白衣修士略帶嘲諷的一笑,指尖一動,一把白色的匕首自他的腰間飛出,突兀間就朝公孫燕的眉心狠狠的刺去!
鮮血一滴,又一滴……
看著匕首漸漸的刺入,血滴已經變成一道道血流沿著其面額延伸到了手臂,公孫燕雙眼死死的閉著,也確實如她所說,沒有絲毫的反抗。
白衣女子不過練氣三層,匕首再刺入半寸,她定覺沒有活路可走。
白衣修士嘴角揚起,話語中略有玩味的味道:「在這具身體的主人記憶之中,你可是膽子如鼠輩一般的人,也沒有一點點的野心,看來你之前隱藏得足夠好啊,與你雙休多年的伴侶都被你給騙過去了。」
語罷,白衣修士衣袖清揮,刺入公孫燕眉心的已有寸許的匕首悄然回到手裡。
閻羅殿走一朝的公孫燕,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心中驚喜交加。
「原來的沈浪果然被這個老怪物奪靈重生了!」
「但是這也是我公孫燕的機會!」
片刻之後,公孫燕雙目之中流露出了一抹堅定。
她只是沈家所屬的附庸勢力之一,黃蛇島公孫家的族人。
三年前,在雙方家族的安排下,公孫燕和沈浪結成雙休道侶。
卻不知這沈浪卻是沉醉於修鍊的狂人,有著築基的志向,從來就沒打算在練氣期打破自己的元陽。
這些年來,公孫燕和沈浪深交的次數都是寥寥那麼幾次。
至於她如何發現沈浪被他人奪靈的事,倒也簡單。
她和沈浪分別保管著一對伴侶璞玉,傾注了各自的一絲絲神魂之力。
兩塊璞玉只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就可以感應到對方是死是活。
就在剛才,公孫燕攜帶著的那塊璞玉漸漸破裂,可是「沈浪」現在還活生生的端坐在殿中,就已經知道眼前的伴侶不是原來的原主了。
而據她所知,至少要有金丹境的修為才能施展奪靈神通。
按照如此推算,面前的這個人,豈非是傳說中的大能修士?
想到這裡,他眼中的的興奮一閃即逝,公孫燕深深一拜,語氣堅定的說道:「如若前輩不嫌棄的話,晚輩願意一生在前輩身前服侍,只要有任何吩咐,萬死不辭!」
白衣修士眼睛一直盯著公孫燕,許久,終於開口冷道:「下品靈根,也痴心妄想這攀登仙路,本座只能說你是狂妄自大的很吶!」
「但是」
白衣修士語氣反轉,道:「只要你一心一意為我辦事,不起二心,本座可以答應幫你築基!」
公孫燕臉上喜色露於言表,激動的回答道:「晚輩願對著道義起誓,絕無二心的跟著前輩,如有異心,公孫燕此生修為不得寸進,且在突破之時遭到心劫反噬而亡!」
一般修鍊之人的道心誓言是不能隨便拿出來說的,即使是剛入仙路的修士,也會被所起的誓言給束縛,違背了誓言的話,都會有劫數降臨。
不過修仙界也有這各種逃避劫難的秘術,僅僅是白衣修士手中就掌握著很多種規避道心誓言懲戒的法門。
正因為如此,公孫燕的保證對於他來說,根據就不算什麼,分文不值。
「本座有著一門禁錮法術,名為誅心印。」
「此印我會種在你身上,間隔三年,你要找本座給你出手給你削弱一次禁制,否則一旦超出了限期,五到七日之內,便會引動你全身的精氣,導致你最終爆體而亡。」
「還有,本座提醒你一下,沒有獨門法訣的話,就算是築基修為的修士,也不能給你解除。」
白衣修士目光冷厲的說道,不等公孫燕回話,右手迅速了結起了手印。
隨著一股能量湧來,一條金色的拳頭般大小的網狀印記從他手中飛出,直接印如公孫燕的丹田之中,轉眼消失不見。
結完手印之後,白衣修士的臉色瞬間一黯,明顯是釋放這門禁錮法術付出的代價讓他虛弱了很多。
「可以了,你先退去吧!本座要閉關十多天左右的時間,這期間村鎮有什麼瑣碎的事情,你遍代本座去處理吧!」
白衣修士對著公孫燕不耐煩的吩咐道。
雖然已經被白衣修士種下了禁制,公孫燕卻是沒有半點怨恨,乖巧的應聲退了出去。
公孫燕退出去之後,白衣修士結起了手印,隨意布置下了一個警示法陣,才開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