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進階之路 第九章 傷別
溯冬的季節,剛剛經歷過一場大雪的蛇領城,披上了一層素白的衣裳,原本熱鬧的城市平添了幾分肅穆和蕭瑟,不再見人來人往。滿眼望去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安靜無比。但再這份不一樣的寧靜之下,卻還是時不時的會有一陣陣銀鈴似的笑聲劃破這層肅穆的袈裟。街頭巷尾,酒館茶室,總會有一處會出現兩個年輕人的身影,追逐著,嬉戲著,打鬧著,發泄著青春的不滿。
楊青雲和許夢瑤最近幾天一直在一起玩鬧,兩人只從那一夜確定了關係之後,感情便是一日千里,直到如今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而這一日,二人則是坐在一座酒樓的最高層,點了幾個菜,楊青雲喝酒,許夢瑤以茶相陪。酒足飯飽之後,二人卻不像往日一般交談,只是望著窗外的景色,一座被大雪覆蓋的小城,再往遠處,則是白衣素裹的小山。
楊青雲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眼神迷離,始終不曾開口。許夢瑤也沒有說話,茶涼了就叫小二再來一壺。二人之間罕見的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卻沒有人想打破此刻的平靜,都在享受著難得一抹溫馨。
「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啊。」忽然,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楊青雲聞聽此聲,整個人不由得打起了激靈,而後默默說道:「師傅好!」
來人正是軒轅丹。
此刻的軒轅丹並沒有往昔的平淡,渾身繚繞著濃濃的血腥之氣,平日里冷漠的雙眼此刻也變得血紅。
「師傅,你這是怎麼了?」楊青雲顯然是被軒轅丹的樣子嚇住了,不由開口問道。
「沒什麼,殺了一個人而已。」軒轅丹淡淡的說道。
「賊人,拿命來!」就在軒轅丹話音剛落,在其身後響起一聲憤怒的叫聲。只見一個身著硃紅色長袍的中年人帶著十幾個護衛走到屋子中,怒視著軒轅丹。
「柳叔叔!」看著來到的人,呆坐在一旁半天沒有說話的許夢瑤突然驚呼道。
中年人剛到屋內,眼睛只是憤恨的盯著軒轅丹,卻沒有看到旁邊坐著的許夢瑤,聽到這一聲稱呼才發現坐在桌子旁邊的許夢瑤,不由皺眉道:「瑤瑤,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許夢瑤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在這裡這件事。
眼看許夢瑤半天沒有說話,中年人又對著軒轅丹怒道:「無恥賊人,為什麼要殺我家大長老?我柳家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我殺人從不需要理由,殺了便殺了,再聒噪我連你一塊殺了。」軒轅丹看都沒看中年人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
「大長老被殺了。」許夢瑤不由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了軒轅丹一眼,而後又看向楊青雲,眼中滿是震驚。
面對許夢瑤的目光,楊青雲也從開始的不可置信中掙脫出來,而後滿眼痛苦之色,難道兩人要變成仇人了嗎?
「李虎兄弟!」突然,一道驚呼聲響起,卻見許夢瑤的父親許然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屋內,對著楊青雲叫到。
軒轅丹聽到叫聲,眉毛挑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反而旁邊的紅袍中年人卻皺眉說道:「許然,你認識他?」
「家主,我這趟來蛇領城路上遇到一夥賊人,辛虧得到李虎兄弟相救,不然多半凶多吉少了。」許然聽到了柳家家主語氣之中的不悅,但卻還是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好好好!」柳家家主氣急反笑,連說三個好字。「這小子救了你們的命,但他師傅卻殺了我柳家大長老!你說,我該怎麼辦!」話到最後,柳家家主的語氣只剩下冰冷了。
許然聽到這些話,不由額頭冷汗只冒,腦筋高速的轉動著,卻怎麼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只是說道:「這這這.....」
「許叔和我們師傅並沒有瓜葛,當日我也只是好心施救,還請柳家主不要錯怪好人。」楊青雲見眼前的情形,連忙出聲解釋道。
「你師傅是老賊人,你就是小賊人了,看我殺了你!」原本就憤怒到極點的柳家家主,聽到楊青雲的話,哪裡還能拿個在保持冷靜,拔過旁邊護衛的刀就要向著楊青雲砍去。
楊青雲看著撲面而來的砍刀,不由愣住了。而他旁邊的許夢瑤也是臉色煞白,驚呼道:「李大哥。」
「砰!」只聽一聲響聲,柳家家主整個人倒飛了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旁邊的軒轅丹冷哼一聲,「當我是死人了不成。」
柳家家主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縷鮮血,捂著被踢到的地方,整個人的臉色被氣成了豬肝之色。而後憤怒的喊道:「全部給我上,給我殺了他們!!」
旁邊的十幾個護衛聽到喊聲,連忙拿起武器向著軒轅丹和楊青雲等人殺去。
「你先走,我來斷後。」軒轅丹對著楊青雲說道,便擋住了撲過來的護衛們。
楊青雲點了點頭,拉著一旁的許夢瑤就要離開。卻發現怎麼也拉不動,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許夢瑤此刻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對著楊青雲只是不住的搖頭,無論如何也不願挪動腳步。
楊青雲看著許夢瑤的樣子,也是一陣頭疼,但眼前的情況卻也不容多慮,只得慢慢的鬆開許夢瑤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轉身離開。
而當楊青雲鬆開抓住的許夢瑤的手之後,許夢瑤的心中彷彿也有什麼東西被鬆開了,大滴大滴的淚珠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後被屋內的打鬥聲淹沒。
許然這時走過來,拉著許夢瑤便要離開,許夢瑤也沒有反抗,只是獃獃的看著楊青雲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