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酒狂言
生活枯燥而乏味，好在每天都能斬殺一次妖族，獲得一次獎勵。
「斬殺鍛體境妖族，獲得半年修為，獎勵黃階陌刀一把。」
李安樂搖了搖頭，這已經是他在斬妖衛斬殺的第30頭妖族。
來此整整一月，獎勵可謂眼花繚亂，丹藥、技能、裝備、材料、修為，唯獨沒有功法。
每頭鍛體境妖族為他提供半年修為，十多年的修為將他的身體強化到了一個極限后便提升便不再明顯，彷彿遇到了瓶頸。
經過同鍛體境刑者切磋，他大概估算出自身的力量、速度、耐力、敏捷等都已接近鍛體境巔峰。
可卻沒有鍛體境每一個小境界的特殊變化。
鍛皮大成，皮膚防禦大幅提升，刀槍難入。
鍛血大成，血氣如龍似虎，鬼邪辟易。
鍛骨大成，筋骨齊鳴，渾身力量大增。
鍛臟大成，通身圓潤，內外一體。
這些情況李安樂都沒有，好在他獲得不少丹藥，服用後身體也有所提升。
「看來只能修鍊斬妖鍛體訣了。」
做出決定，李安樂不再逗留，交完任務后迅速回洞府。
再次拿出《斬妖鍛體訣》李安樂根據上面所述，嘗試著用皮膚去吸收空氣中的妖氣。
斬妖室最不缺的便是妖氣，不同於無意識地接觸妖氣，主動控制皮膚去吸收妖氣是一種危險的行為。
妖氣本就對人族身體有損，更何況這裡的妖氣蘊含著妖族死後的怨氣。
李安樂控制皮膚緩緩吸收妖氣，皮膚浮現淡淡的烏黑，渾身皮膚細胞迅速被妖氣破壞。
幸好體內血氣急速補充，不斷生成新的皮膚組織和磨滅妖氣。
渾身如同針刺，李安樂痛得直咧嘴，但一想到若不能提升修為，也許過段時間他就可能被妖氣腐蝕而死。
這一個月里，他已經親眼目睹四五個刑者被妖氣腐蝕而死，更有甚者神智不清，長出尖牙利爪，見人便咬。
無一例外，很快便被青衣斬殺，魂魄卻也似妖族般被石壁吸走。
這其中甚至有凝氣境的刑者，聽青衣說是在此待了兩年多的老刑者。
想到這，李安樂咬牙堅持，甚至稍微加速了吸收妖氣。
雖然不知道大武開國皇帝創造的功法靠不靠譜，可眼下戒指又不獎勵功法，再拖下去，憑藉獎勵的修為根本不足以對抗妖氣腐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直到六個時辰后，李安樂方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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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渾身皮膚都用妖氣淬鍊了一遍，新生的皮膚更加堅硬、韌性也更高。
李安樂拿出一把黃階匕首，順著胳膊一劃，竟未劃破。
不僅如此，妖氣對皮膚的損傷雖然還有，卻變得微不可覺，甚至可以忽略。
鍛皮境大成！
李安樂興奮起身，臉色有些蒼白，六個時辰的修鍊，血氣消耗巨大。
恐怖地飢餓感襲來，李安樂迅速來到食堂。
「胖子，快，快給我上吃的！」
胖子便是同李安樂一道進來的那個書生，憑藉據說是祖傳的廚藝，胖子成功進入廚房，成了一名光榮的妖廚。
「來了來了！安樂啊，你鍛皮大成了？」
胖子端上半隻古飛獸肉，滿臉笑意地問道。
兩人有過一起上書的經歷，故而慢慢關係也較親近。
「嗯！今天剛練成。」
李安樂撕下一隻大腿，雙手抱起猛啃。
「這古飛獸果真是斬妖室第一美味。」
風捲殘雲般吃掉半隻古飛獸，李安樂意猶未盡地說道。
「得了吧！這半隻古飛獸可是我偷偷留下的，你也知道，古飛獸難得一遇，整個刑室一年也不見得能有一隻。」
胖子白了李安樂一眼，李安樂燦燦而笑。
他也是說說，來了一個月，他也對妖族有了一點了解。
這古飛獸的確珍稀，斬殺還是經過他手，還和第二次斬殺的大蟒一般，吐了他一臉血。
斬殺后屍體傳送到了后廚，再成為刑者們的食物，當然這隻佔了所殺妖獸的一部分。
大部分妖族屍體都傳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鍾青啊！你說這古飛獸肉質如此鮮美，為何才鍛體境呢？」李安樂問道。
「我哪知道！」
胖子嘟囔道，見四下無人，轉身進了廚房，一陣搗鼓又提了一隻平角雞和一罐酒。
「你哪來的酒？」
「嘿嘿！前幾天斬妖衛青衣幾個軍官輪崗，我伺候的，幾位大人喝剩的。」
胖子得意地說道，李安樂聞言也是一喜，這斬妖衛雖說吃喝不限，可這酒卻從來沒有供應過，估摸著是怕酒醉之人亂事。
「來！咋哥倆喝一個！慶祝你突破鍛皮境。」
胖子斟滿酒，李安樂也不做作，舉杯回敬，笑道。
「也祝我們平平安安，順利度過這該死的三年。」說完哈哈大笑。
胖子聞言也大笑道：「是啊！早日過去早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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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飲而盡，李安樂抬頭問道：「鍾青啊！你說你為啥會選擇來這妖氣瀰漫的斬妖衛？」
「窮唄！」胖子頭也不抬地答道。
胖子嘆了口氣道：「如今，朝綱不振，奸臣弄權。外有強敵，內有天災。我輩寒門能湊齊上京趕考的盤纏就已不錯，哪來多餘的隱情賄賂那些狗官。」
說完，胖子再次一飲而盡，李安樂急忙給他斟滿，笑道：「鍾兄你我皆是同道中人。」
隨後又問道：「不瞞鍾兄，小弟前些時日，因故而傷了腦子，很多東西記不住了。想問問鍾大哥，這斬妖衛是什麼情況？」
李安樂趁機向鍾胖子打聽，以便獲取更多信息。
胖子吃了肉緩緩道：「六百年前諸妖大戰，風雲激蕩。太祖英明神武，趁勢而興，崛起於微末之中。一舉掃蕩腐朽的大齊王朝，大興人道，設斬妖衛橫掃天下妖魔，捍衛人道正統。」
胖子神情興奮，目光中溢滿對大武太祖的崇拜之情，李安樂也聽得心神激蕩。
胖子接著道，「奈何太祖之後，人道漸衰，諸多仙宗、魔門，妖鬼精怪捲土重來，禍亂人間。」
「朝廷不管嗎？」
「朝廷哪裡管得了？朝廷軍隊固然強大，卻面臨幾大妖國圍攻，根本沒有精力應付內部。」
「何況如今陛下心向仙宗道門，政事荒廢，四方諸侯又離心離德，朝堂之上更是黨派紛爭，廟堂江湖皆烏煙瘴氣。」
胖子又喝了一杯，漸漸有些醉意，李安樂聞言對這個世界有了個模糊的了解。
「廟堂江湖皆烏煙瘴氣！」
觥籌交錯之間，兩人皆是半醉。
李安樂起身勸導道：「鍾兄莫要灰心，待你我從這斬妖衛出去，說不得也會有一番大作為。」
「大作為？」胖子眼神恍惚，彷彿才想起兩人皆是書生。
他猛然起身，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說得好！是我頹意了，幸虧李兄點醒。不就是當三年妖廚而已，三年後你我當再興鴻鵠志，一展平生意。來！這杯我敬你！」
「好！說得好！再興鴻鵠志，一展平生意。來！干！」
兩人喝得酩酊大醉，將胖子送回洞府，李安樂搖了搖頭，看著胖子逐漸變成青色的面龐，內心竟有些難過。
「三年吶！胖子估計撐不過去！」
他暗自下決心要幫一幫胖子，可以的話，帶他熬過三年。
隨即便爬回洞府倒頭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