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不能要

「你們真的決定好了？」

沈周看向竹西，正好迎上她堅定的目光，轉頭微笑道：「決定了，學畫畫是西西的理想，我想陪她去。」

沈媽雖有不舍，不過也沒有多說，幽幽一嘆，又叮囑道：「沈周我可告訴你，西西在那邊要是受了委屈，我指定要飛過去揍你！」

「媽，你都念叨半天了，我像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再說了您兒媳婦可是練家子，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我哪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知道就好。」沈媽轉頭看向端坐在對面的竹西，越看越滿意，笑著說道，「西西，等你們去了國外，我們可就夠不著管沈周了，你得幫忙管著他，該打就打，該罵就罵，都是一家人，不用心疼。」

「知道啦，媽，我會管好他的。」

沈周撇撇嘴，心想就你還管我，我承認你的戰鬥力是要比我強，但在我面前你不還是像個小貓一樣，這就是身份。

懶得聽沈媽的絮叨，沈周湊到在陽台喝茶的沈爸身邊，肩膀拱了他一下，沈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挪挪椅子離他更遠了一些。

「爸，我過兩天就要出國了，你都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沈爸悠哉悠哉地嘬了口茶，道：「我想囑咐的，你媽已經替我說了。」

看著沈周期待的眼神，沈爸放下茶杯，道：「也罷，畢竟你這一去就是一年，雖然眼不見心不煩，但你畢竟也是我的兒子……為父只有一句話要說：有困難找你老丈人，別來打擾我。」

「……您才是我親爸！」

「你都喊爸了，還管什麼親不親的，都是一家人。」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也不能給你打電話？」

「你別想我。」

沈周回他一記白眼：「也是，我怎麼可能想你，要想也是想我媽。」

「……別來我這找抽，我今天心情好，你現在滾還有機會。」

「好嘞，馬上滾。」

不知道竹西和沈媽說了什麼，客廳這倆人笑得前仰後合，吵得沈爸把推拉門關上，自成一片安靜祥和。

「好了，這兩天好好和你們的同學朋友聚一聚，這一年可不算短，難免想念。爸媽這裡也不用你們操心，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沈媽只要一說話就總是忍不住嘮叨幾句關心的話，沈周早就聽夠了，不過竹西卻聽得很開心，滿口答應下來。

從爸媽家離開，沈周和竹西徑直回了家，他約了梅葉陳緣在家見面。

「咱媽跟你說了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就是一些家常呀。」

沈周將信將疑，也懶得好奇，總不至於是對他不利的事。

…………

梅葉輕車熟路地帶著陳緣來到沈周家，敲了敲門，門內等待的竹西馬上開門迎接。

「初次拜訪，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梅葉掂了掂手裡的果籃，覺得分量還算不錯，這才笑著遞到竹西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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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緣快進來，餓不餓？先吃點水果零食吧，你先去，我去拿。」

竹西笑盈盈地把陳緣迎進門，挽著她的手有說有笑，像是親姐妹一樣，實際上這也只是兩人第二次見面。

被晾在一邊的梅葉也不在意，他倒是希望竹西別注意到他，免得說錯什麼話被對方抓到。

見到梅葉進了廚房，沈周丟給他一把削皮刀，又指了指牆角，道：「削幾個土豆。」

「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幹活的？」

「不幹活沒飯吃。」

「你……」梅葉剛想反駁，可一想起客廳的竹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諂笑道：「你說什麼呢，我像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嗎？你看我削得多好！」

能屈能伸，是為大丈夫。

梅葉蹲在地上，面前擺著垃圾桶，他也是會做幾道菜的，削個土豆自然不在話下。

「怎麼突然約我們吃飯？有什麼喜事嗎？你們打算結婚了，還是竹西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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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盯著鍋里沸騰的雞湯，隨口說道：「我和西西要出國了。」

「哦……什麼？！出國？！」梅葉升了幾個聲調，不大不小的眼睛里滿是驚詫。

「對啊，西西要去學畫畫，我好去照顧她。」

「不是，你這也太突然了，啥時候決定的？別是心血來潮吧？雖然你們家挺有錢的，可也不能這麼揮霍啊。」

沈周說道：「當然不是一時興起，事情是醬紫滴……」

聽完沈周的話，梅葉才知道前因後果，感慨說道：「這都是天意啊，還好你醒悟得早，要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你也覺得我跟著西西一起去是最正確的決定？」

「廢話，有什麼能比兩個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不要被一些不重要的事物困住腳步，這世界只有感情是永恆的。」

「這話也太絕對了，掙錢才是硬道理。」

「和錢相比，我更願意和緣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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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心道你這傢伙經歷過生死，不把感情看得這麼重才是奇怪，不過對我而言，掙錢是和感情同樣重要的東西……好吧，還是竹西最重要，有了竹西就有了感情，更有了錢，哪裡還需要自己掙錢，當然是軟飯最香啦。

「我人雖然去了國外，但書店還在春城，它不能倒。」

「放心吧，我會替你看好它的，絕不讓它倒下。店在人在，店亡人亡。」

「滾一邊去，你死了，我的店也倒不了！」

梅葉心想現在竹西在家，只好同意你說的都對。

沈周認真說道：「你和陳緣現在雖說都在救助站幫忙，也有一些收入，但你們也清楚，用這點錢去償還債務完全是杯水車薪。」

一提到外債，梅葉神情黯然下來，那是一座壓在兩個家庭身上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

「書店的收入還算比較可觀，一年下來也能有個十幾萬的利潤，除去日常消費，攢個十萬塊錢還是沒問題的。這些錢雖然遠遠不夠還清債務，但至少能讓你們的生活好過一些。你也知道開書店是我一直想做的事，現在我把書店交給你們，也是希望你們能盡心儘力地幫忙；如此一來，書店能一直營業下去，你們也能有額外的收入，一舉兩得，你沒有道理不接受。」

梅葉這才明白沈周是想把書店未來一年的收入全都給他，這是很多的一筆錢，他還沒有摸到，就已經覺得燙手了。

「不行，我不能要。拋去外債不談，你的家庭情況還不如我家呢，而且你也快要和竹西結婚了，不準備點彩禮錢怎麼行……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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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要就滾蛋，飯也別吃了。」

梅葉從來沒有拒絕過沈周的錢，甚至借過的那些錢也沒還過，但這次他說服不了自己。

「那我回家了……」

「你他媽……」沈周真想給他一腳，平時找老子要錢都能開口，這次主動給你，你還客氣上了，非逼我來硬的是吧，行，滿足你。

「西西，過來！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好好收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