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是我!
第二天的清晨,白許頂著一頭嚴重的黑眼圈,從柔軟的大床中爬起,微微皺起的眉頭難掩精神上的疲倦,一看昨晚就沒有睡好。
他們給白許整了最豪華的房間,這裡是整個旅社的最高層,走到窗戶旁邊,從上往下看,四周的環境盡收眼底,在樓下坐著美滋滋吃飯的三個傢伙證明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噩夢,而是真真正正的現實。
」不!不!不!「白許心裡忍不住的吶喊道。
原本白許計劃著,先通過一些小本生意買賣積累一些資金,再憑藉自己在鄰里鄉親里攢下的好名聲把生意做大做強,再創輝煌!最後攢夠足夠的本錢就去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娶一個和他同樣平凡的女生,再養一條大黃狗,養幾隻雞,種上幾畝田地,有條不紊的度過自己的餘生。
而白許之所以這麼想一是因為他自己那平平無奇的修行天賦,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似乎能依稀的記著曾經有一對年輕的男女曾淚流滿面的告訴白許只是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自己平凡的一生。
白許現在已經記不清那對男女樣貌了,但他們模糊的身影總是會出現在白許的夢裡,而每當白許想要去抓住他們那模糊的身影時,那甘甜如蜜糖般的幻夢就會破碎,醒來后只有無窮的孤獨和漆黑空蕩的房間
」便宜老爸老媽,我可能完不成你們的囑託了「。白許看著樓下吃飯的三人,不由的自言自語道。
雖然白許白許沒有見過太多的市面,但他總是能聽到家鄉那些人或多或少的提起過,那個什麼什麼官員因因什麼什麼被砍了腦袋,又有哪個因為犯了什麼事被滿門抄斬,全家上下一個不留。伴君如伴虎,在皇宮中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全家抄斬,誅滅九族。在白許的眼中,皇宮就如同一隻吃人的老虎,令人望而生畏。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許憂愁的想著,對自己的前途和未來充滿了不安。
張三江在白許目光看過來的一瞬間就已經察覺到了,他扭過頭,微笑著揮揮手,示意白許下來和他們一起吃。然後轉過身來朝著兩名正在狼吞虎咽的武官後腦勺一人來了一下。
」你倆別吃了!給咱九公主的駙馬爺剩點!「張三江看這倆人狼吞虎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兩名武官聽了張三江的話后真就不再繼續吃了,彼此對視了一眼,委屈的哼唧一聲。
」剛才就您吃的最多。「
.......
白許看著眼前的餐桌驚呆了。
」這三個人是豬嗎?「
樸實無華的餐桌擺滿了飯菜,什麼蒸羊羔,蒸熊掌,燒花鴨,燒子鵝,松花,小肚兒,燒雞,臘肉,醬肘子,醬牛肉,烤全羊全羊各種食材各種飯菜那是應有盡有,旁邊還有量堆半人高的餐盤,算是已經被消滅掉的,可以說,白許這輩子花在吃飯上的錢都沒有這一頓多,這就是京城的達官顯貴嗎?
」來來來,我親愛的義子,別愣著,快吃吧「張三江將白許親切的將白許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並近乎瘋狂的往白許的碗里夾菜。
」這燒雞,不錯,肉嫩多汁,味道好極了!「
」這醬肘子也不錯,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
」大人,有點過了!「兩名武官看著張三江浮誇的樣子忍不住用用嘴型吐槽了一句,我都沒見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麼好隔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而張三江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表演有那麼一點點的浮誇,隨即用手捂住口鼻輕輕的咳嗽了一下來緩解自己的尷尬,擺擺手示意白許不必在意自己。
白許先是轉頭狐疑的看了一眼張三江,然後猛地低下頭去開始狼吞虎咽,就是死也不能做一個餓死鬼!那白許吃飯的速度絲毫不遜於兩個猛男武官吃飯的速度,沒過一會桌上的飯菜就秋風掃落葉一般被白許吃了個乾淨,把三個人都精的目瞪口呆,要是把這小子送去大胃王比賽,雖說不一定能奪冠,但前三甲必有這小子的一席之地。
在享受完這頓饕餮盛宴后,白許滿足的拍打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打出了一個滿足的飽嗝,隨後重心朝後,滿意的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無神的望著天空,那感覺彷彿一個人在實現窮極一生所追求的夢想后的迎來了最後失落與空虛。
張三江三人見白許酒足飯飽后,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其中的一名武官便將一份紙質的檔案推到了白許的面前。
白許有些疑惑和不解,但還是打開了那份檔案,開始仔細地查閱了起來。
」姓名:白許??蘇州人士,父母雙親在保家衛國的戰鬥中犧牲,隨後成為孤兒,過著四處流浪的生活,但擁有極高的武學天賦,被宰相張三江看中收為義子,從小便博覽群書,聰慧過人,是大秦國學書院李斯的關門弟子,后被送往星輝學院交流學習........「
白許低頭看看這份檔案,再抬頭看看笑眯眯的三個人,再低頭看看檔案,再抬頭看了看那三個人。
「這是什麼意思?」白許有些疑惑的看著張三江。
「這是你的檔案啊!」張三江握住了白許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白許。
「嗯~」兩名武官也跟著點頭附和著。
「這就不是我!」白許把這份檔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除了名字是這個名字,也確實是個孤兒,其餘的和自己不能說是毫不相關吧,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你說這人不是你?我說他也不是你!這人根本就不是你!」張三江站起來罵罵咧咧道。
「但是我的大少爺欸,你要知道眾口鑠金的道理啊,我要就這麼把你領回去,在大家的眼裡這是一點沒把皇帝的的事放在心上啊,這是在打皇帝的臉啊!哪怕真相不是這樣,你要明白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的道理。」
「所以需要對你進行一定程度的包裝,這樣對大家都好,是大家,你,我,她,他,他」張三將指了指白許,又指了指自己,隨後朝著天空亂指一通,有點想跳大神的瘋子。
「你管換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叫包裝?」白許忍不住吐槽到,他覺得這個時候說這個有點不合適,但他忍不住。
「沒關係,你倆離正式成親還有半年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可以不計成本的培養你,到時候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張三江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拍打在桌面的檔案上,面色紅潤,語氣激動,彷彿在自己正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回應他的是白許長久的沉默,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為什麼」
「你暫時還不需要知道,以後你會懂的」張三江忽然又安靜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
「不過你變成他需要現在的你的痕迹從世界上消失」
「如果你對我故鄉的人出手!我寧願自殺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白許瞬間宛如一頭炸了毛的獅子,他眼神兇狠,雙手用力的握緊,指縫間流出了潺潺的鮮血。
白許知道自己威脅不到他們,他所擁有的籌碼也只有自己的生命而已,但這已經是他的全部了。
「好小子還挺重情義!」張三江欣慰地拍了拍的白許的腦袋。旁邊的兩個像木頭一樣的武官眼底也流露出讚賞的神色,白許能這麼看重那些幫助過他的鄉里鄉鄰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種人哪怕不是很好,卻也不會太壞。
「無能為力的感覺怎麼樣?不好受吧?跟我走,你就能獲得權與力,到時候你就不會像這樣無能狂怒而是直接把我干趴了」張三江不由的笑了笑。
「你不必擔心,我要做的,其實我要做的僅僅是讓他們忘記你的存在罷了,也許有的人的腦海里仍會出現你白許的名字,但在他們呢看來,那個白許不過是外地,途經此地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