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林劍仇
另一邊,在城主府里,蒼芷然大鬧著:「爹,你真的就忍心看著女兒嫁給這種廢物嗎?現在人人都知道他是個為了利益欺騙長輩的人,這種人女兒不想嫁。」蒼迦也說:「對啊,爹,那天人人都聽到了,靈丹閣的人親自宣布的,像這種廢物怎麼配得上大姐呢?」
夠了,蒼諾厲喝一聲。你們說的我難道不知道,只是婚約是十年前為父親自定下的,如果現在悔婚,那你們讓我這個做城主的臉面往哪兒放?更何況江家現在還是呼嘯之城的第一大家族,還有那個林以柔,聽說是靈劍宗宗主的女兒,如果現在去退婚導致江家與我城主府翻臉,那對於我們城主府就是得不償失了。
關於這個我倒有所耳聞,聽說那靈劍宗宗主林劍仇專門為了她女兒這幾天就要來呼嘯之城了,我們就等著看江家是如何處理的,然後再做打算吧。這次說話的是蒼浩,在蒼諾的四個子女中,也就屬蒼浩的為人最為穩重,心思也更加縝密,所以四人中蒼諾最看重的就是蒼浩了。
浩兒,你說的當真,那林劍仇果真要來了?蒼諾問到。是的,爹,我多年在外遊歷,結交了幾個紅岩之城的貴公子,這消息就是從他們那裡得知的。好好好,蒼諾忍不住一陣大笑。三人感到很困惑,蒼浩問:「爹,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啊?」
蒼諾道:「浩兒,你不知道,傳聞那林以柔當初是偷偷從家裡跑出來的,然後才與江左歸結識。林劍仇此番到來想必是要帶回她的女兒,等江家失去這一條有力的臂膀,那時別說芷然的婚事可以退,就算是他整個江家,我城主府又有何懼?」哈哈哈......蒼浩,蒼芷然,蒼迦也跟著笑了起來,特別是蒼芷然,更是比蒼諾還要高興。
江家,江左歸一家四口享受著全家和睦的愉悅。但江左歸和林以柔卻不時地露出憂鬱的神情,只是沒讓兒子和女兒看到罷了。
江鏡,是林以柔生了江余之後的第三個年頭才生的,作為江余的妹妹,現在他也才不到十歲。江余逗著妹妹在嬉笑打鬧,無憂無慮,完全沒有絲毫的擔心。林以柔和藹地說:「余兒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像此刻一樣好好照顧好你妹妹,好不好?」江余想都沒想,隨口答應到:「嗯,我會的。」
午夜時分,江家三長**九爺突然急匆匆地跑過來說:「不好了家主,靈劍宗宗主林劍仇大老遠的過來拜訪,看他的樣子恐怕是來者不善啊。」跟隨江九爺過來的還有他的女兒江宿雪,從小就與江余兩兄妹玩得極好,所以在江左歸面前也沒太多拘束,直接跑過來跟江余和江鏡打招呼。什麼,竟然來得這麼快!走,我們去看看,夫人,你帶余兒三個先留在這裡,江左歸道。
讓幾個孩子與林以柔留了下來,江左歸與江九爺便叫上大長**中旭,二長**復來一同出去看看情況。江左歸還沒走多遠,遠遠地就看到那林劍仇氣勢凌人的模樣。走近細看,江左歸的第一感覺就是:「林劍仇就是個目空一切,極其高傲和霸道的人。」果然,林劍仇見江左歸前來,斜眼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你就是江左歸吧,識相的就將我的女兒交出來,要不然我讓你江家血流成河。」
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也沒有像江左歸想的那樣嚴厲的斥責和質問。江左歸倒還好,其他幾位長老聽到此話就很不服氣了。大長**中旭喝道:「你一個外城之人,到我江家竟然這般撒野,真不把我呼嘯之城江家放在眼裡不成?」哼,放在眼裡,你江家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放在眼裡?
聽到此話,不僅是江中旭忍不住,江復來也忍不住了,二話不說就要大打出手。哼,就憑你二人也妄想對抗我,滾開。林劍仇一聲呵斥,只見他隨便用手一揮,剛剛衝上去的江中旭和江復來便被震出了幾十米。
江左歸見此,也是滿懷驚恐,再怎麼說大長老和二長老一個是四相之境的靈修,一個是三魂之境的靈修就這麼被他隨手一震就震開了?江左歸想了想,自己這個五元之境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怎麼辦才好呢?
正想著,三長**九爺騰身而起,竟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之中。嘴裡念叨著口訣,手勢拈掐得飛快。天星落雨,歸去即來,隨著最後一聲口訣念完,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大陣。
江九爺道:「林宗主,我知道你實力非凡,但我江家也不是任由你欺負的,來,接我這一招。我布置的這個大陣叫天星鎖龍陣,乃是一個六階陣法,就算你是七魄之境的強者,也不能這麼輕易地破開此陣。」哈哈哈,林劍仇大笑,沒想到這小小的江家竟還有你這樣的強者,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此陣發揮到何種程度。
江九爺雙手兩個食指合併,直指前方。只見那天星鎖龍陣像是活了一般,不斷地變大,不斷地溢出紫色潦亮的光芒,一條紫色的蛟龍帶著怒吼的聲音直直朝林劍仇衝擊而去。一時間,整個江家,都被籠罩上了一層紫色的光暈。
好好,來吧,林劍仇大叫到。作為靈劍宗的宗主,林劍仇的劍法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只見他招來一柄金劍,金劍在他的驅使下也在不斷地變大,直奔著半空的天星鎖龍陣而去。瞬時,一劍一龍,兩方碰撞,散發出無盡的波動和震蕩。
在下方的眾人被這股氣波震開了數米遠,一些桌子椅子,水缸花盆,都被震得粉碎,不見全樣。嗯......嘶啞的聲音,對戰中的兩個人還在竭盡全力地抗衡著。江九爺面露青筋,眼珠像是沖了血一般脹得如兩顆圓球一樣,似乎一不注意,隨時都可能會離開眼眶而彈跳出來。而另一邊林劍仇也沒有像之前那麼輕鬆,他以靈力操控的那柄巨大金劍的雙手,時不時地也在顫抖著,如果不是他的境界比江九爺高一層,恐怕早就已經落敗了。
在仙靈大陸,擁有靈力並且修仙的人被稱為靈修,靈修的境界一般來說一共就有九個境界。分別是:一靈之境,二御之境,三魂之境,四相之境,五元之境,六虛之境,七魄之境,八劫之境,九淵之境,其中還不包括最開始的問靈階段和最後的突破到達仙靈而飛升成仙的境界。除了靈修之外,還有與靈修完全對立的修魔者,他們被世人稱之為魔靈。相對於兩者之間,既不屬於完全意義上的靈修,也不屬於完全意義上的魔靈的,他們被稱為血靈。
血靈非正非邪,他們依靠提升自身體內的血氣,從而凝聚出血丹,是大多數散修的修鍊之道。正是因為他們這種特殊的修鍊方法,血靈的修鍊速度就往往比靈修和魔靈要快得多。但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血靈,只有體內擁有血靈骨的人,才有機會成為血靈。
林劍仇七魄之境,江九爺六虛之境,七魄對戰六虛,雖然只差了一個境界,但是靈力的相差就是天壤之別。要知道,跨入六虛是真正強者的標識,而邁進七魄才是得道飛升的關鍵。
許多靈修即使早早地就達到了六虛之境,但要想再進一步踏入七魄,那花費的時間可不只是十幾年就能完成的事情。有一些靈修花費了幾十年才勉強突破到七魄之境,而有一些靈修甚至窮其一生,也只能卡在六虛這個境界上。
靈修的世界里,強者為尊,弱者淘汰,所有人都明白,但卻沒有任何人想過維持這種現狀的原因。
過了許久,也許是因為江九爺的靈力快要耗盡了,漸漸地,剛剛還稍稍有點優勢的江九爺漸漸地落了下風。只見由天星鎖龍陣喚出的那條紫色蛟龍一點點兒的被那柄巨劍逼迫得連連後退,其全身周圍紫色的光芒也逐漸黯淡了下來。直至最後一絲光芒也不復存在時,蛟龍被震裂得四分五裂,江九爺也就這樣完完全全地敗下陣來。林劍仇用靈力一震,江九爺從半空之中快速墜落,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林劍仇大笑道:「怎麼樣,還有誰想做出頭鳥的?」
一時間,他帶來的那些靈劍宗弟子,一個勁地高喊著:「宗主威武,宗主威武!」林劍仇擺擺手,示意下面的人停止呼喊。回頭看向江左歸,道:「接下來,就該你了。」
江左歸咬牙切齒,怒罵道:「你堂堂一宗之主,更是柔兒的父親,沒想到殺伐之心竟如此之重。」哼,你還知道我是柔兒的父親,若不是因為你江左歸,柔兒怎麼可能離家出走這麼多年不回?要不是你,憑我靈劍宗的實力,柔兒怎麼會嫁到你這小小的江家,她必定會有一個更好的歸宿,也一定會比現在窩在這種小家族裡強上不知多少倍。你不僅毀了她一生,更是毀了我們父女倆的感情。今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哈哈哈......江左歸突然笑了起來。你笑什麼?林劍仇怒問到。我笑你作為一個父親竟半點兒不懂自己女兒的心思,笑你作為一個宗主竟想將自己的女兒作為你提升地位的工具。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說是我毀了柔兒一生,真慶幸當初柔兒能夠逃出來,要不然真不知道她下半生在你的安排下該如何度過?林劍仇被懟的憤怒不已,你,你找死,說著林劍仇拔出佩劍直指著江左歸,眼裡露出的只有無盡的殺意。
林劍讎正要衝上來,突然從黑暗角落裡傳來一聲:不要!林劍仇仔細看去,來人正是自己的女兒林以柔。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著我不出來了呢,怎麼,怕我殺了他?爹爹,我跟你回去,還請你不要為難他們。江左歸大叫道:「柔兒,不要!」
哼,找死,林劍仇用力一掌,把江左歸打飛出十幾米遠。江左歸強忍著劇痛,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還在不斷地喊著,聲音更像是祈求,不要,柔兒,柔兒!還能說話,見林劍仇想要再次上去出手,林以柔慌亂之中拔出下人的劍對著自己脖子,爹爹,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就死在你面前。
還在衝擊的林劍仇一下子停了下來,質問道:「傻女兒,這個男人值得你這樣做嗎?」林以柔眼淚湧出眼眶,滿懷愛意地看向江左歸。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和他早就成了夫妻,生死相依,如果你殺了他,那我也不會苟活。好,你先把劍放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不,林以柔大喝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不傷害江家的任何人,那麼我就不放。」林劍仇嘆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不傷害他們就是了。聽到這話,林以柔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劍。林劍仇見此,一把衝過去奪了林以柔手中的劍,並命令弟子看好她。
林以柔大叫,爹爹,你答應我不會傷害他們的,你不守信用。林劍仇平靜道:「女兒啊,看來出來這麼多年,你的那種天真的心態還沒有絲毫改變啊。為父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作當機立斷,斬草除根。」說著,林劍仇命令道:「靈劍宗弟子聽令,將這裡的所有人統統殺了。」
一時間,哀嚎聲不斷傳來,江左歸看著江家的人被屠戮,被虐殺,但是此刻的他剛被林劍仇重傷,連站穩都成問題,更不要說與這些豺狼對抗了。幾位長老更是昏迷的昏迷,受傷的受傷,此時整個江家已經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了林劍仇了。林以柔眼淚大肆流淌著,她此刻心如刀絞,眼睜睜地看著曾經那些熟悉的人一個個倒在了她的面前,她奮力地想衝上去阻止,但是被林劍仇帶來的這些弟子圍得死死的,以她的實力根本掙脫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林劍仇大笑,那笑聲是那麼恐怖,讓人聽了都覺得恐懼和陰森。娘,娘,一旁,江余和江鏡跑了出來,哭著喊著。江左歸強忍著,連忙擺擺手,大喊道:「快回去,快回去!」可是已經來不及,林劍仇顯然已經發現了這兩個孩子,發了瘋似地向兩個孩子沖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江余和江鏡,一個渡步,又回到了林以柔身邊。
詭笑地問到:「這就是你和那個廢物的孩子吧?」林以柔哭訴著,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林劍仇一臉僵硬,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孩子。女兒啊,我看你就是被這些俗事蒙住了心,讓我來為你斬斷這瑣碎的俗事吧。說著,林劍仇就要拿劍結果了那兩個孩子的性命。林以柔嘶吼道,聲音顯得那麼無助和絕望:不要!
突然,一把黑色的大刀不知從哪兒飛了過來,擋住了林劍仇已經揮下去的劍。林劍仇手中的劍被彈開,從手中脫落,毫不費力地就插到了鋪滿大理石的地面。林劍仇只覺得手心酸麻,再次就是整隻拿劍的手都散發著酸麻感。
誰?林劍仇怒喊著。緊接著就是在心裡盤算起來,看來這人的實力肯定不在他之下。而林以柔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神終於從絕望轉為了期切,像是在跪求著這位高人救救她的兩個孩子。靈劍宗的人和江家的人看到這種情況,紛紛停了手,仔細尋找著那人在什麼地方。
但是看了許久,周圍一直都沒有出現什麼人。林劍仇大罵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管我靈劍宗的事?」沒曾想他這話剛剛說出,就被一股奇怪的靈力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讓林劍仇的身體瞬間在空中翻了好幾圈才落到地上。林劍仇奮力地爬起身,大驚道:「靈力化形,這不是八劫以上的強者才能擁有的技能嗎?」瞬時大感震驚,由剛才的囂張變為恭敬,唯唯諾諾地說:「不知是哪位前輩駕臨,不妨現身一見啊。」
空氣中迴旋著一個陰冷的聲音,說:「就憑你,也配讓我出來相見?」「林劍仇,我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連兩個孩子你都不放過,你真是不配作為一名靈修,丟盡了靈修的臉。」
林劍仇聽到此話,心裡非常憤怒,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那個高人正在盯著他呢。忍住憤怒,恭敬地說到:「前輩,我也是為了我的女兒,還望前輩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笑話,為了你女兒而殺了她最愛的孩子,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林劍仇,我給你一次機會,就此帶著你的人滾回你的靈劍宗,要不然,我不介意讓靈劍宗從此在仙靈大陸上消失。
林劍仇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對方的實力遠勝於自己,於是恭敬問道:「那我的女兒?」你們這些家事我自然不管,只要你不再製造殺孽,我便不會找你的麻煩。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說罷,林劍仇乖乖地命令所有人撤離。林劍仇灰頭土臉的樣子,與剛剛他那盛氣凌人的模樣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林以柔還是被他給帶回去了,臨走時,林以柔哭著安慰好自己的兩個孩子。林以柔扶起受了重傷的江左歸,離別時的擁抱誰也不想放開誰。依依不捨地交待完自己離去之後要照顧好兩個孩子,又哭訴著許久才在林劍仇的催促下被強行分離而去了。
江余和江鏡看到林以柔被帶去,也是眼淚嘩嘩地流,不停地喊著:「娘親,娘親!」。江左歸挺著受傷的身子費力地擁抱著兩個孩子,不斷安撫著。一會兒,他想到了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大事。起身恭敬地向天空的方向拜了下去,道:「謝謝前輩救我江家於水火之中,可否請前輩現身一見,我也好聊表一下感激之情。」
哈哈哈,不必麻煩了,我現在身處的地方離呼嘯之城幾千里遠,也不好前來。江左歸愕然,幾千里?這聲音分明如在耳前,這太不可思議了。沒什麼不可思議的,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千里傳聲也不過就是張口一說的事情。
晚輩有一個疑問,不知可否請前輩解答一下?說吧,那位高人顯得十分和諧。我不知前輩與我江家有什麼淵源,為什麼會出手相救呢?我出手一是因為你的兒子江余與我有緣,二是作為一名修士,面對這麼多殺戮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江余,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哈哈哈,天機不可泄露,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再說了,就如剛剛我所說的,即使沒有江余,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吧?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我的機緣,也希望你們記住,靈修者之所以受人尊重不是因為靈修靈力的高低,更不是你們所謂的地位和權力,而是一顆願世人安好,與世人為善的心。場下江家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作揖,齊聲道:「謹遵前輩教誨!」
嗯,好,江余,那前輩叫到。江左歸示意江余走向前,還沒有停止眼淚的江餘一把抹乾眼淚,等候著那位前輩的教導。小傢伙,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以後你只管記住:「不忘初心,砥礪前行」。隨即天空中傳下來一道血色的光束,准准地落在了江余的額頭上。
此時江余只感覺到無盡的空,眼前的人是空,看到的東西是空,甚至連自己也是空空的,這種感覺,像是那日他考丹師之時剛剛閉上眼所產生的那種感覺,但是這次的感覺又比當時更加磅礴,更加深厚和懇切。
等待江余睜開眼睛,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小傢伙,好好感悟吧,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說完那位前輩像是一下子就消失了似的,天空之中不再傳來任何聲音。
經歷此事,江家也算是元氣大傷。江左歸此時還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那位前輩,那此次江家可能真的就要覆滅了。江左歸稍微安排整頓了一下,便疲倦地帶著兩個孩子回去睡了。
夜裡,江左歸被一聲聲娘親、娘親給驚醒,顯然剛剛是做了一個噩夢。醒來聽到兩個孩子呼喚娘親,江左歸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眼淚順著臉頰慢慢流下,一滴,兩滴,三滴......平常喧鬧的夜晚此時安靜得如此可怕,連眼淚落下的聲音此刻都聽得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