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朋友別談戀愛

陳辭離開后，秦諭越發地認真學習，這是她的機會，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她和哥哥之間的差距。

雖然她算不上很有學習上的天賦，但她肯下功夫，肯花時間。

每次感覺疲憊的時候，秦諭想想她和哥哥之間的差距，就又覺得動力滿滿了。

當年陳辭對她說的話，她從未忘卻。

就這樣，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也考上了陳辭的高中，市一中，市裡最好的高中。

秦諭雖然不在一中的實驗班裡，但也在平行班裡名列前茅，秦父秦母都很為她驕傲。

夫妻二人深知自己本身就不是什麼學習的料子，因此也就從未強求過秦諭的學習，女兒對自己要求這麼高，二人只覺得是女兒越發懂事了。

秦諭本以為自己還是每年都能見到陳辭的，只不過次數少罷了。

卻沒想到，六年間，陳辭一次都沒回來過。

從長輩們的口中，秦諭也隱隱約約地了解到，陳辭哥哥，好像有了女朋友。

是個和陳辭哥哥實力相當的漂亮姐姐。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秦諭迷茫過。

她就像一隻孤舟，在渺茫的江面上，無處可尋。

陳辭哥哥曾經就像燈塔，為她指明方向，她以為自己足夠努力，終有一天能碰到燈塔。

現在她才算是認清了現實，一切不過都是她秦諭的一廂情願罷了，陳辭哥哥這麼優秀，憑什麼站在原地等她？

不過是差距越拉越大罷了。

秦諭突然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努力了，她為了什麼呢？

陸荔告訴她，「你是為了成為更優秀的自己。」

是了，無論她能否追上哥哥，她都是在成為更優秀的自己。

後來，她學習起來又更拚命了一些。

就在秦諭快要將陳辭這個人徹底拋在腦後時，「不速之客」又悄悄闖進了她的生活。

————

六年後。

晚上十點半，市一中的門口一如既往的熱鬧，此時正值學校晚自習下課時間，有許多家長和學生都圍在門口。

「小魚兒，你這道題的思路真牛，就連蕭亦也沒想到呢！」

「那是他都不屑做好嗎？」

「切，肯定是他不會，我不管，小魚兒你就是比他厲害！」

「你在他面前說一個試試？」

「害……對了，今天你爸媽來接你？」

「是吧？」

約莫十八歲的少女正站在學校門口四處張望著，她長相清純，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晃。

她身邊的少年長相偏可愛，比少女高了半個身子。

兩人都身著學校制服，站在一起頗有青蔥校園的味道。

「秦諭！」

聽見有人叫自己，少女循聲望去，卻一下子呆住了。

那是一個男子，一舉一動都自然而然地散發出慵懶而精貴的氣質，白襯衫加西褲，職業男性的常見打扮，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一小截白皙而有力的手臂。

他的頭髮大概是精心打理過的，襯得他整個人更加帥氣，臉上帶著笑，眼角微微勾起，一雙桃花眼更顯深情。

「小諭，這裡！」男子以為秦諭沒看見他，還特意朝她招了招手。

「小魚兒，那人是誰呀？你認識嗎？」

秦諭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合上。

人群川流不息，他卻還是那樣耀眼，一如當年。

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男子面前。

秦諭覺得時間就像被定格了一樣，那麼慢，那麼慢……

「哥哥……」她就這麼定定地看著男子，臉上不顯神色。

「嗯。」陳辭笑著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他剛想伸出手摸一摸秦諭的頭，她卻像是受驚一般，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陳辭：怎麼幾年不見，小朋友變得這麼害怕他了？

「哥哥好！」秦諭身邊的少年，也就是元浩，一聽秦諭對陳辭的稱呼，立刻熱情地跟陳辭打招呼。

「嗯，你好。」陳辭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元浩：怎麼感覺小魚兒的哥哥不太喜歡他呢？

「小魚兒，那我先走了？」元浩笑著跟秦諭道別。

「嗯，路上小心！」秦諭轉頭，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轉回頭，秦諭又恢復了淡然的樣子。

陳辭：……好偏心，小朋友怎麼對別的男生這麼好。

「叔叔阿姨叫我來接你，我們現在回去？」陳辭俯下身，笑著問秦諭。

秦諭只覺得他這張臉此刻在她看來有些扎眼，乖乖點了點頭。

在車上，陳辭一直通過後視鏡偷偷打量著女孩，女孩則一瞬不瞬地盯著車窗外的風景。

秦諭比六年前看起來更漂亮了，五官長開后更加大氣好看，原本鵝蛋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現在也沒了，配上高馬尾和校服，妥妥一個清純少女。

他收了收打量的目光。

半開玩笑地開口，「小朋友，你怕哥哥？」

秦諭睫毛微顫，「不怕。」

……？

那她對他怎麼像只受驚的小貓？

陳辭也沒計較秦諭的話，繼續問，「剛剛那個男生，是你同學？」

「嗯。」

「男朋友？」

「不是。」

「那就好。」陳辭笑得眼睫彎彎，像只做壞事得逞的狐狸，「小朋友，高三可是關鍵時期，要好好學習，不要談戀愛哦~」

「……」

剛好遇到紅燈，陳辭從副駕駛位上提了一個塑料袋給秦諭。

秦諭連忙接過，手中的觸感告訴她袋子裡面大概是一個紙盒子。

「這是?」

「蛋撻，一直學習到現在，應該餓了吧？哥哥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家蛋撻了，路上看到就順便買了。」從他的話中秦諭聽出了笑意。

秦諭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情緒。

「謝謝哥哥。」她的語氣軟了不少。

「小朋友。」

聽見陳辭叫她，秦諭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

「怎麼樣，哥哥好吧？」陳辭就這麼看著她，桃花眼彎起，就像一隻在討好她的狐狸。

好想，好想摸一下……

秦諭不自覺手上用了幾分力，弄得塑料袋沙沙作響。

「嗯，哥哥很好。」

心潮澎湃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了，她也很久沒有出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況了。

「那你快嘗嘗，不知道這個味道你喜不喜歡。」

「好。」

秦諭微微合了合眼睛，悄悄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平靜下來。

－－－－－－題外話－－－－－－

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