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入秘境,是王叔嗎?
「起床了,季存梵!」
季存梵腦子還有點迷糊,睜開沉重的眼皮。
晨光從敞開的帳篷照射進來,有些迷眼睛。
霍愣頭逆著光站在季存梵的床頭,看到季存梵磨磨蹭蹭的,一把將他從被窩裡拎了出來。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呢!」
霍愣頭將季存梵往衣架那裡一推。
「趕緊收拾下,就等你了!」
季存梵也知道自己睡過頭了,不記得昨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了。
迷迷糊糊地將衣服套在身上,跟著霍愣頭匆匆出了門。
日頭已經上來了,看樣子得八點來鍾了。
還是塗老大帶隊,鳳氏姐弟看家,一行人按計劃往谷墓趕。
路上,霍愣頭遞給季存梵一個燒餅。
「墊墊肚子。」
「干我們這行的時間抓得緊著呢,不然不好給老闆交活。」
季存梵也都理解,現在幹什麼都不好混。
狠狠咬了一口燒餅——真香~
半個月前還是挑三揀四的豪門大少爺,如今一個燒餅反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你們這次接的活是幹什麼?」
「專心吃餅,別問些與你不相干的事。」
季存梵也不再打聽。
畢竟,古往今來都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幹完這單,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霍愣頭又喃喃地說道。
不是生活所迫,誰又願意過這漂泊不定的生活呢!
·
再次來到谷墓,左側卻延伸出一條道路。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那正是當初進入桃源村的地方。
塗元似是早和塗老大有所商討,徑直走了過去。
右手的拇指和小指一合,三指一揮,地上的灰塵瞬間向兩旁散去。
前方隱隱約約有所閃現。
三四步的距離邊走到了通道盡頭。
地上模糊地出現:權勢。
根據上次的經驗,這應該是一處新的秘境的打開地點。
塗元對季存梵說:「用木牌打開通道。」
當木牌接觸地面的一瞬間,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黑洞出現了。
眾人毫不猶豫地趕緊跳了下去。
一陣灰塵浮起,眾人和黑洞都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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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腦中都飛速地閃現自己曾經經歷的種種悲喜。
一陣頭暈腦脹,再次睜眼。
觸目所及是一片山嶺,四周草木卻不太多。
突然有人大喝一聲:「你們是何人?」
接著,三個穿著士兵服飾的人將他們圍了起來。
眾人也沒有搞清楚狀況,故不反抗、不多語。
在三個士兵的帶領下,季存梵他們來到了一個營地,到處插著「清君側」的黃色旗幟。
來到一個紅色大帳的門前。
一個領頭的士兵進去稟報。
不一會兒,一個更高的指揮官就出來了。
「看樣子不是本地的人,有審訊過嗎?」
「報告將軍,還沒有!」
「拉下去審問清楚,先行收押,大戰在即,萬不可放過敵方姦細進來。」
「是!將軍!」
「好,帶下去吧!張副將稍等,我這裡有些軍情需要和你再商討下。隨我到營帳來。」
「好的,將軍。」
季存梵想到,當時在桃源村也說是起戰火了,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而聽到「張副將」季存梵不禁有些疑惑,小芳的父親聽說是到了副將的位置,叫王強。
好奇心驅使下,季存梵不動聲色地和他身旁的小士兵攀談了起來,似乎是無意識地避開了一些敏感話題。
「小哥,你們這裡幾個副將啊。」
「兩個。」
「平時副將對你們怎麼樣呀?聽說副將待下屬都很苛刻。」
「張副將為人厚實,平常和我們說笑也是常有的;王副將就嚴格了些,倒也說不上苛刻,就是會時常告誡我們刀劍無眼,嚴禁我們私下喝酒賭博。」
「王副將?能問一下這位副將的名字嗎?」
「王瑞剛,怎麼?要和我們副將攀親戚?」
「哈哈,不敢不敢——當時村子里的王叔參加義軍了,聽說做到了副將的位置,本以為遇到熟人了。」
「現在這戰爭,說不定下一秒就喪了命,來這裡能找到什麼熟人吶~要不是當今皇帝昏庸,誰想拋棄一家老小,過這刀尖舔血的生活——」
「徐英——霍亂軍心,你是想被軍閥處置嗎?」一旁的士兵想必和這個徐小士兵關係極好,聽到這裡,趕緊小聲提醒他。
「是是是~我還想有命回家娶你妹子呢!」
「害——」說道這裡二人都不願說話了。
徐英又出聲問道:「你那個熟人叫什麼名字,我幫你留意下,說不定——陞官了也不一定——不一定的,現在死了容易,陞官也容易,說來我幫你問問也好。」
「王強,家住桃源村。」
「嗯?!這不是將軍的名字嗎?將軍家住哪裡我倒是不清楚,不過聽說也是出身鄉村,耍的一把好長槍,又頗有謀略,沒幾年就升到了將軍的位置。」
「徐哥,你能不能幫我向將軍傳個話?」
「行,你說吧,要是真能遇到熟人,真的是不容易。」
「就告訴他我們是從桃源村來的就行。相信將軍他會來見我們的。」
「好。」
徐英他們將季存梵一行人帶到收押的營帳。
「東子,這些人是哪來的呀?」看守的老大哥看起來非常和善。
之前去將軍主營稟報的小哥回道:「剛剛我和阿英、阿信例行巡查的時候在不遠處的荒地捉到的,押來做做筆錄。將軍說大戰在即,要將他們先行收押。」
看守大哥招呼了幾個人接過季存梵等人。
「陳叔,我們還要繼續巡邏,就不多打擾了。」
告別陳叔后,徐英幾人便離開了。
季存梵只希望徐英能將口信帶給王叔。
陳叔也一轉剛剛好說話的樣子,叫人將他們綁在營帳的柱子上。
「說吧,你們從哪裡來的,來幹什麼的?」
「我們從桃源村來的,四處流亡,沒想到來到了這裡。」塗老大也聽到季存梵和徐英的講話,於是順著說下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大戰在即,你們是出不去的,在這裡等到大戰結束,將軍仁慈,應該會放你們離開。」
說罷,陳叔安排了兩個人看守他們,也離開了。
霍愣頭掙了掙繩子。
塗老大制止道:「忍著,靜觀其變。」
霍愣頭不滿地放下了聳起的肩膀。
一行人,大眼瞪小眼,聽著營帳外來回的走路和傳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