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晏厘,你想不想嫁給我
晏厘瓷白的臉頰上了櫻紅色的釉,秦盪侵略性極強的鼻息撲灑在她的耳蝸里,她擰著眉小聲:「那你先放開我。」
他真的退開了。
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
眼神好像在表達:「你說,我聽著。」
晏厘躲開他的視線,把手機拿到耳邊,清了清嗓子:「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我在你家,伯母讓我問問你怎麼還沒回來。」
「在我家?」
「剛才在超市遇到伯母,順路送她回來。」李懷洲頓了頓,繼續問,「你還和秦盪在一起?」
晏厘下意識抬頭看了眼他,面不改色地說假話:「沒有,我正在往回走,大概半小時能到吧。」
「嗯,知道了。」李懷洲說完就掛斷電話。
她沒有按他說的做,秦盪也沒有生氣,而是意味不明道:「三十分鐘,可能不夠。」
晏厘跌進秦盪深邃的黑眸中。
她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話她五分鐘后才理解。
晏厘見過很多表裡不一的男人,用光鮮亮麗的西裝將自己偽裝成翩翩君子的模樣,實際內心比臭水溝都臟。
唯獨秦盪不一樣,他表裡如一,從裡到外都禽獸。
他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墊在她身下,結束后讓她給他洗衣服。
晏厘整個人軟在他懷裡微微喘息著,稍微抬了下頭在他耳畔丟下幾個字:「小心眼兒。」
秦盪不置可否,把她從身上拉開。
三分鐘的溫存,一秒不多。
他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著裝,又恢復了平常的雲淡風輕:「誰弄髒的誰洗,天經地義。」
晏厘看著緊閉的門,穿好衣服拿著他那件西裝外套去打車。
看了眼腕錶,距離李懷洲給她打完電話已經一個小時。
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晏厘付了車費下車,一抬頭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車從小區里開出來。
她站在原地,視線落在秦盪的西裝上,莫名覺得心虛。
李懷洲把車在她身側停下來,降下車窗看著她問:「怎麼這麼晚?」
「路上遇到點小麻煩。」
他盯著她手臂上掛著的男士西裝,眸色深沉些許:「剛才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眠眠突然發燒了,我現在過去。」
「嗯。」晏厘水光波動的瞳孔里漾開一圈漣漪,「我媽那邊我繼續幫你瞞著。」
李懷洲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良久才壓聲:「我知道她一直想讓你嫁給我。」
「所以我告訴過你,隱瞞不是長久之計。」晏厘回望著他,「我媽是一根筋,你要麼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你不喜歡我,你愛的另有其人,否則她不會打消這個念頭的,我怎麼說都沒用。」
「那你呢?」
「什麼?」
「晏厘,你想不想嫁給我?」
「你這麼問,難道我說是,你就能拋下她和我結婚了?」
回應她的是李懷洲的沉默。
晏厘也沒奢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什麼答案,收回視線不再管他。
一回家打開門,迎接她的就是章舒慧劈頭蓋臉的質問:「大晚上的你不回家在外面和哪裡的野男人廝混?你知不知道懷洲在這兒等了你一個小時!」
一個母親能對自己的女兒說出的最惡毒難聽的話,晏厘都從章舒慧那裡聽到過了。
她習以為常,波瀾不驚地在玄關處換好鞋走進去。
「現在學會跟我裝啞巴了是吧?」章舒慧咬牙切齒地走到晏厘面前,把她手裡的西裝一把拽走,「你這種女人放在古代就應該被丟去浸豬籠!胡搞就算了,還把野男人的衣服帶回來!我看你是想活活氣死我!」
見晏厘還不說話,章舒慧氣急敗壞地將那外套直接丟進了垃圾桶,抬手扯著晏厘的頭髮:「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是不行了!」
頭皮上的劇烈疼痛讓晏厘眼中冒出生理性的水花,但她依舊平靜,不疾不徐地開口:「李懷洲他就喜歡我這張臉和這頭頭髮,你要是毀了,他徹底不可能當你的金龜婿了。」
她的警告很奏效,章舒慧立刻鬆了手,口中念念有詞:「我瞧著你身材也不差,他到底哪裡不滿意……是不是你相貌還不夠好?要不我去找個整容醫院你照著懷洲的喜好整一下,現在做項目都很便宜的,有些小醫院三五千就能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