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君子劍，娘子劍
蔡布衣等人一看到岳不群，立時慌了，若是與自己打嘴仗的人是岳不群弟子級別的，倒沒有什麼。
但是這位面如冠玉、一臉正氣的君子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岳不群眼見蔡布衣等人如此反應，自然對女兒岳靈珊以及弟子的話深信不疑。
不過好在岳不群為人城府深沉、老謀深算，故而他並沒有像尋常江湖人士那般喊打喊殺，而是面帶笑意地看向蔡布衣等人。
「幾位少俠可是覺得我華山劍法平平無奇？若是當真如此的話，不妨與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弟切磋一番！」
「倘若我徒弟輸了，那岳某自認我這做師父的，沒教好徒弟；倘若幾位少俠輸了，還請收斂一二，勿要信口胡言。」
蔡布衣雖然只見過岳不群寥寥數面，但是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聽說過岳不群這麼一號人物了。
如今被岳不群當面問責，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以眼神求助走在後面的陸羽。
這個時候，眼尖的岳靈珊已經看到了陸羽。
「爹，就是他，就是他說咱們華山派聞名不如見面，就是他羞辱咱們華山派！」
有岳不群及一眾師兄在場，岳靈珊底氣大增，「姓陸的，你不是很威風嗎？不是看不起我們華山劍法嗎？現在當著大傢伙的面，你敢不敢跟我比試一番？」
「在下手無縛雞之力，豈敢做華山派岳大小姐的對手。」
陸羽不急不緩地來到眾人面前，笑容清淺道：
「岳先生，我等欲往城外遊山玩水，卻不知令千金是何用意？難不成這衡陽城，也是你華山派的地盤？旁人走不得？」
陸羽的話一出，岳靈珊及華山弟子當即大怒，就連養氣功夫極深的岳不群，眼底深處也是閃過一抹慍怒。
「陸少俠說笑了，別說這裡不是華山，就算這裡是華山，倘若少俠真的喜歡遊山玩水，岳某自然不會阻礙半分。不過--」
岳不群那白凈的臉龐上，忽然生出半分威嚴神態，「少俠若是心懷不軌，一味挑釁我華山派，那就莫要怪岳某人的手中劍了！」
「嘖嘖...」
陸羽撇了撇嘴，「華山派不愧劍派的頂樑柱，說話行事當真是霸道無比啊！看來這場比試，是不比不行啊。」
岳不群微眯長眸，目光似刀劍一般打量著陸羽，心中暗道，這少年呼吸綿長、神圓氣滿，必然師出名門，只是不知他為何對我華山派心存惡意？難道珊兒刻意隱瞞了什麼？還是沖兒又惹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禍事？
陸羽無視岳不群的犀利眼神，語氣散漫道：
「與岳大小姐比試一場，倒也沒有什麼，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跟岳大小姐打個賭，如何？」
岳靈珊雖然大小姐脾氣，但是在岳不群的面前，還是刻意收斂了許多，故而聽到賭約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看不透陸羽一行人的跟腳，剛要開口拒絕的時候，陸羽忽然笑了一聲。
「岳先生，我忽然想起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岳先生可否移步，與在下密談一二？」
岳不群深深地望了陸羽一眼，轉身朝著一處僻靜巷子走去。
陸羽緊隨其後。
「岳先生，你昨日可曾前往劉府？」
「不曾。」
「可曾見到青城派的弟子？」
「見過。」
陸羽忽然笑了，笑得那叫一個古怪，「那你可曾見到青城派余觀主？」
岳不群縱然心思深沉，但還是被陸羽的古怪言辭弄得心煩意燥，不由皺起了眉頭，「陸少俠到底想說什麼？」
陸羽深深看了岳不群一眼，意味深長地問道：「岳先生當真不想知道余觀主去了哪裡？」
聽到陸羽的話，岳不群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岳某雖然與余觀主相識，情誼卻不十分深厚，所以，余觀主去了哪裡，跟岳某有何干係？」
「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還以為岳先生也想去一趟福州城呢，不然的話，為什麼單單派徒弟和女兒去呢？！」
陸羽看似自言自語，其實試探。
「陸少俠這是什麼意思，岳某怎麼聽不懂？」
岳不群說話的同時，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寒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岳先生最好還是不要打辟邪劍譜的想法，不然的話，別說是繼續維持華山派，就是活在這個世上，只怕也難！」陸羽信口說道。
「岳某一再忍讓，少俠卻再三挑釁，莫不是覺得我岳某人好欺負？！」
岳不群冷哼一聲，白凈面龐上忽然滿布紫氣，只見那紫氣一現即隱，頃刻間又回復了白淨面皮。
「嘿嘿，好一個紫霞神功。」
陸羽微抬右手，並指如劍，「如果岳先生想知道余觀主的下落，不妨與我做個交易......」
岳不群冷哼一聲，斥道：「岳某平生最討厭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陸少俠休要再提！」
說罷，岳不群徑自離去。
等陸羽回去的時候，一眾華山弟子已然不見半個身影。
......
「陸兄不愧是陸兄啊，只是三言兩語，就讓氣宗的人鎩羽而歸，真是好本事。」
不等陸羽翻身上馬，蔡布衣就已經豎起大拇指，連拍馬屁。
「少拍馬屁，有那時間，還不如好好練練你的劍法，省得墜了令祖的威名。」
陸羽斜了蔡布衣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這位華山嶽掌門，心思最是深沉，沒有人能夠猜到他的真實想法，若是單論武功劍法，封不平與其不相上下，但若是論城府謀略，兩個封不平，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陸羽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岳掌門已經將華山派鎮派秘典紫霞神功修鍊到了大成境界，一身內力冠絕江湖，可惜的是，他在劍法一道上古板迂腐，不懂變通，不然的話，還真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紫霞神功？大成境界？」
聽到這個消息，蔡布衣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場眾人，唯有林平之望著岳不群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蔡布衣湊到陸羽的身旁，輕聲問道：
「陸兄，你，你有沒有把握對付岳掌門？」
陸羽搖了搖頭，道：「單論內力，我比他略遜一籌，但是論劍法的話，十個陸羽也不是一個岳不群的對手。」
「這可如何是好？」蔡布衣呆立當場。
陸羽笑著拍了拍蔡布衣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
「就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若是這位君子劍一時想不開，成了娘子劍，我和封不平加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娘子劍？」蔡布衣滿臉不解，在他印象里，華山派好像沒有這種劍法。
「娘子劍？」
陸羽嘿然一笑，「一種練了就變身娘子的劍法！」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