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金盆洗手
目的達到以後,陸羽喊來蔡布衣兄妹。
見到封不平的瞬間,蔡布衣緊張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封不平本人卻沒有絲毫呵斥蔡布衣的想法,只是語氣平和地問了幾個問題。
之後,封不平趁著夜色,離開了客棧。
「陸兄,你是在哪裡遇到封師叔的?」
蔡布衣隨手抹去鬢角的汗水,心有餘悸道:「幸虧有外人在,不然的話,師叔又要懲戒我了。」
陸羽簡單說了幾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
一夜無話。
翌日,精神抖擻的陸羽,親自送蔡布衣等人出城以後,方才帶著何三七前往門庭若市的劉府。
二人抵達劉府的時候,已是將近午時,此時,數百賓客齊聚劉府。
何三七雖然生性淡泊,但成名許久,和他打招呼的人數不勝數。
陸羽不耐其煩,乾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過了許久,寒暄完畢的何三七方才入座。
就在這時,劉府外響起砰砰兩聲銃響。
陸羽斜了何三七一眼,輕聲說道:
「一會兒進來的,是個當官兒的,姓劉。」
何三七愣了一下,反問道:「劉正風金盆洗手,怎麼會有當官的前來恭賀?」
陸羽扯起嘴角笑了笑,「不是上門恭賀,而是來頒發聖旨的。」
「聖旨?這怎麼可能?」何三七一臉不信。
「你馬上就見到了!」陸羽指了指大門的方向,笑道:「劉正風這人當真是有意思,花錢買了個參將的官帽子。」
何三七滿腹驚疑地望著大門的方向。
果不其然,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官員走了進來,然後展開黃色捲軸,當眾宣讀聖旨。
【天機】+10
【天機】+20
當聽到『參將"這兩個字的時候,何三七整個人都麻了。
【天機】+50
「小兄...少俠...公子是如何提前得知這些消息的?難道公子是朝廷的人?」
親眼目睹陸羽的天機神算,何三七竟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陸羽。
「非也!我要是朝廷的人,怎麼會關心江湖上的事?」
「也對!那些當官的只顧著魚肉百姓,哪有時間關注江湖上的打打殺殺。」
在陸羽與何三七低聲交談的時候,劉正風已經開始發表演講了。
「何兄,你若是信得過我,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只需護住劉正風的夫人子嗣,如此就好!」
「其餘的人和事,全都由我解決!」
見陸羽說的言之鑿鑿,何三七當即心裡一緊,但還是很痛苦地答應道:
「等下不管發生什麼,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會護住劉正風的夫人和子嗣!」
陸羽交代完以後,趁著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劉正風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前院,潛入後堂。
剛踏進後堂,就看到一個黃衫青年攔在曲非煙和一個年輕姑娘的面前。
「嵩山派萬登平?」
見來人一口道破自己的姓名,萬登平的臉上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劉府的後堂?」
這時,曲非煙也認出了陸羽。
「是你?」
陸羽沒有搭理曲非煙,只是對著萬登平說了句奇怪的話。
「殺你的人!」
萬登平聽到『殺"字的時候,陸羽已是持劍前沖。
不等『人"字落下,萬登平的血已經冒了出來。
「你...你......」
萬登平只來得及說了兩個『你"字,就一命嗚呼。
「你,你這壞胚,竟敢在劉公公的府上殺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曲非煙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陸羽。
「找個地方躲起來!」
陸羽說罷,不再去看曲非煙兩人,抬頭看向四周的屋檐。
「嵩山派的大俠們,還不現身?」
陸羽的聲音尚未落下,十餘名身穿黃衫的嵩山弟子,齊齊躍入後堂。
「名門正派?不外如是!」
「梁上君子,恰到好處!」
陸羽冷嘲熱諷了幾句后,直接持劍與一眾嵩山弟子戰作一團。
身處大廳的劉正風,剛點頭答應暫緩金盆洗手,就聽到後堂之中響起一陣兵刃碰撞聲。
「這是怎麼回事?哪個大膽狂徒敢來我劉府撒野?」
劉正風越想越惱火,立即派二弟子米為義前往後堂查看究竟。
米為義來到後堂,看到一個二十齣頭的少年,正持劍在與一群嵩山弟子斗作一團。
而自己的師妹,亦是被嵩山派的人圍困在角落裡。
見此情形,米為義不由心中有氣,大聲喝道:「眾位嵩山派的師兄是何用意?為什麼不去廳上坐坐,怎地為難我師妹?」
將曲非煙和劉家小姐堵在角落裡的那人看都不看米為義,神色倨傲道:「奉盟主號令,要看住劉家的家眷,不許走脫一人!」
這幾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但說得驕矜異常,落在廳內眾人耳中,無人不變臉色。
劉正風大怒,質問史登達。
史登達面不改色,對著後堂喊道:「萬師弟出來罷,劉師叔已經答應不洗手了。」
「萬師兄被歹人殺了!」
史登達聞言勃然大怒,「劉師叔請了幫手?竟敢對我嵩山派弟子下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劉正風心底生疑的同時,又惱又怒,「你們嵩山派到底來了多少弟子?全都現身罷!」
此言一出,大門外、廳角落,立時有二十幾人起身應道:「是,嵩山派弟子參見劉師叔!」
便在這時,後堂有喊叫聲響起。
「史師兄,點子扎手,死了好些兄弟!」
「啊......」
不等史登達等嵩山弟子前往後堂救援,就有一滿身是血的年輕人,施施然從後堂之中走了出來。
年輕人正是陸羽,他的身後,跟著劉正風的夫人、子嗣,以及二弟子米為義。
「你是何人?竟敢對我嵩山派的弟子下手?是何人在背後指使?」史登達戟指陸羽,怒喝道。
「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你嵩山派怎麼來了這麼多人?爾等是什麼用意,需要我說出來嗎?」
陸羽橫了史登達一眼,語帶不屑道:「再說了,你史登達,也不配與我對話?!」
陸羽狂笑一聲,對著屋頂喊道:「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大嵩陽手費彬,你們三個要是再不出來,我不介意殺光在場所有的嵩山派弟子!」
黃影閃動,屋頂上同時躍下三人。
一人身材中等,一人身形魁梧,一人又高又瘦。
劉正風見丁勉三人現身,心中吃驚不已的同時,不由生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三位師兄大駕光臨,為何不來喝一杯水酒,躲在屋頂做什麼?」
費彬斜睨了劉正風一眼,轉身看向手中長劍仍在淌血的陸羽,目光如刀道:
「嵩山弟子奉盟主號令,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你卻偏偏殺我嵩山弟子,這到底是何用意?是在欺我嵩山派無人,欺劍派無人嗎?」
此話一出,群情激奮,在場劍派眾人,紛紛怒目相視,恨不能活劈了陸羽。
「嵩山派的人果然能說會道,只是三言兩語,就能顛倒是非黑白!」
陸羽嗤笑一聲,「若不是那些嵩山弟子將刀劍架在了劉正風家眷的脖子上,我又怎麼會出手呢?」
不等費彬開口,站在陸羽身後的曲非煙已是踴躍開口,「壞胚說得沒錯,那些嵩山弟子全都兇巴巴的,不但威脅我們,還用劍指著我們。」
此話一出,群雄嘩然。
劉正風見風向倒向自己,立即開口說道:「劉某今日金盆洗手,本是私事,劍派並不相干,不知嵩山派的眾位,為何非要逼迫劉某暫緩金盆洗手?是何用意?」
聽到劉正風的質問,眾人嘩然不已。
「劉正風,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繼續金盆洗手!」
不知何時,陸羽已經站在了金盆的前面,「誰若是想阻止你金盆洗手,就要先問過我手裡的這柄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