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地獄廚房的規矩

在旁邊是一個沒開燈的酒吧，上面盧克凱奇酒吧的招牌已經被海草爬滿，門口圍坐著群的人，有些在咀嚼黑色的塊狀物體冷眼看著人群像是豬狗般圍聚在柵欄邊等待枝頭探出來，有些則乾脆躺在大街上像是屍體一樣一動不動，臉上掛著平和幸福的笑容。

「走吧。」村上揚了揚下巴，帶頭朝酒吧走去，直接跨過一個躺在地上裝屍體的傢伙，不顧眾人警惕的目光徑直走入其中。

酒吧昏暗無關，沒有一點讓人心醉神迷的酒精味道，反而充斥著難聞的霉味，木質地板似乎經過了潮濕空氣數十上百年的侵蝕，布滿了不知名的黑色黴菌，踩上去就嘎吱嘎吱作響，好像隨時會倒塌。

牆上掛著的黑板只寫了兩種用於出售的物品，蛋白棒和樹根酒，旁邊還寫著一行字，「懷念永遠的盧克凱奇。」

「這鬼地方居然有酒，還挺不賴的。」村上笑著掏出錢包，那群魚頭人沒有收走他身上的任何東西，早知道就把自己的太刀也帶進來了，「老闆，兩杯樹根酒和兩份蛋白棒，要多少錢？」

「我不是老闆，只是幫忙看管這家酒吧，真正的老闆已經永遠離開了。」

櫃檯后的傑西卡在一大堆浸泡樹根的玻璃瓶中抬起腦袋道：「你是外面新來的？那你可真的是一點準備功夫都沒做，刀了在這個地方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擦屁股都嫌太硬，還不如一塊巧克力、一顆螺絲有用。」

「外面對於地獄廚房內部的情況可是一點都不了解，我們即使想準備也沒法下功夫。」高夫人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帶著慈祥的笑意道：「那我們該用什麼東西來付款呢？」

「隨便，只要不是錢就可以，雖然不知道你們是由於什麼原因進入到這裡的，但希望在兩三天後還能看到你們臉上帶著這個笑容。」鐵拳用啤酒杯裝著一大杯微黃色的液體走到沙發上半躺著，猛喝一口杯中液體臉上就流露出和外面那群人一樣的迷離笑容。

「第一杯酒就讓我們來請吧，以後還想喝的話就需要用東西來交換。」傑西卡轉身在裝滿樹根的透明玻璃瓶中倒出兩杯液體，然後再從櫃檯底下拿出兩塊巴掌大的黑色塊狀蛋白棒。

液體聞起來沒有味道，但蛋白棒卻帶著一種海洋特有的腥臭味。

村上看得直皺眉，怎麼也下不了口，拿起旁邊的叉子切開后頓時把整塊蛋白棒都掃到了地上，怒喝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整齊的橫切面里赫然是某種昆蟲的殘肢碎肉，甚至還有它們的腦袋和觸鬚。

傑西卡也絲毫不懼，托著腮撇撇嘴道：「來到這種地方就不要挑食了，吃一頓可是少一頓，小心明天就發瘋或者死在街頭上。」

「你！」村上位居高位數百年，哪裡被人這樣頂嘴過，身上頓時就有殺氣升騰，眼睛已經在傑西卡身上的多個要害來回掃動。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毛毛躁躁，你的養氣功夫還需要繼續修鍊才行。」高夫人拉開高腳凳坐下后溫和道：「請問這種蛋白棒是由什麼東西製成的？而且這酒聞起來也沒有一點酒味，我們剛來到這個地方有許多東西不懂，還請你解釋一下。」

傑西卡本身就是一個傑出的私家偵探，在看到兩人的裝扮以及氣度之後就知道他們和外面那些罪犯不同，絕不是普通人。

再加上高夫人頗有禮貌的詢問，也就按捺下心中的不滿，耐著性子解釋道：「這種蛋白棒是由礁石上的海蟑螂製成的，整個地獄廚房除了這種東西之外就只有伸出柵欄外的樹葉可以當做食物，只不過吃多之後就不知道是人吃樹葉，還是樹葉吃人了。」

「而樹根酒是幻夢境里的樹根泡水製成，雖然沒有酒精，但同樣可以讓人迷醉。」

「幻夢境是？」村上也深吸口氣坐到凳子上。

「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那裡連接著另外一個極其危險的世界。」傑西卡聳聳肩道：「地獄廚房下城區的居民能夠通過警局前的鏡子進入其中冒險，根據探索的距離可以獲得各種物品獎勵，比如一些正常的食物或者藥品衣服之類的。」

「如果能帶出東西就更好了，可以兌換指定的物品，而這些外界常見的物資才是地獄廚房裡流通的硬通貨。」

「也就說你如果不想在這個地方餓死，有幾種方式，一種是殺了別人搶奪他們的食物。」傑西卡說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道：「如果你這樣做了，這家酒吧將不會再歡迎你們的到來。」

即使這個地方沒有已經沒有任何秩序可言，但捍衛者聯盟還是試圖在這裡維持起一片凈土。

「第二種就是進入幻夢境中後用獎勵的物資來換取食物，第三種則是發揮你的價值進入到上城區居住，在那裡可以吃樹葉吃到飽。」

「上城區？為什麼那些人不敢伸手進去摘取樹葉？明明樹葉就近在眼前。」高夫人將剛剛看到的疑惑一幕問了出來，「而且樹葉吃人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下城區是個完全混亂的地方，上城區就是個完全被規則束縛的監獄，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幾點吃飯幾點該生育，所有的事情都被事無巨細安排好了，完全把人當做了機器」傑西卡咬牙切齒道，話語里充滿了怒火和恨意。

「而且上城區還是個沒有犯罪的凈土，在裡面無論所犯罪行大小都會被弔死在柵欄上，也就是說你在大街上吐口痰和殺人所需要遭受的懲罰都是一樣的。」

「那位面具怪人說了，罪惡沒有大小之分，罪惡就是罪惡。」傑西卡冷笑了一聲道：「我倒挺喜歡他這句話的。」

「不過上城區的生活還是要比我們好很多，至少他們不用吃蟑螂，除了樹葉外還經常有魚可以吃，而且每天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用電，下城區則只有一個小時。」

「樹葉的話暫時我們只是發現吃多了，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幻覺，所以能不吃還是不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