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戰場遊戲?
「將士們,隨我衝殺!」
隨著千夫長一聲令下,副手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軍陣隨之開始快速行動起來。
牧仁抬頭看了下陰沉的天空,不遠處隨著副手衝鋒而隨風鼓動的青色大旗,周圍戰友一臉肅殺,手上傳來長槍的冰冷質感,這一切都那麼真實,卻讓他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這是什麼遊戲?如此真實嗎?
不等他細想,軍列移動已經到他面前,牧仁雙腿一夾,一切都那麼自然。
隨著雙方騎兵相互穿透陣營,牧仁終於看到了一個NPC衝到近前,憑著多年的遊戲經驗,牧仁瞄準NPC弱點——咽喉,即便戰馬顛簸,長槍依舊精準刺穿對方喉嚨,而自己低頭完美避開了對方攻擊。
還沒來的及得意自己的操作,一股滾燙的鮮血噴了自己一臉,NPC與自己擦肩而過,跌落下馬。
牧仁懵了!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胯下戰馬隨著軍陣還在衝鋒,這時肩頭一陣穿心的疼痛傳來,將他拉回現實,身子一晃差點跌落下馬,一名敵人滿臉猙獰的看著他,半截槍頭沒入他左肩。
後面的戰友及時趕到,將敵人挑落下馬,對他報以一個友善的笑容,忽然戰友胸前透出一截槍尖,笑容還在臉上,人已經跌落下馬,根本來不及相救。雙方騎兵沖陣,落馬的結局可想而知。
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牧仁。
這不是遊戲!
活下去!
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牧仁握緊手中的長槍,牙齒不受控制的碰撞咯咯作響,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顫抖的手臂影響他的攻擊精度,也讓他短暫的忘記了肩上的疼痛,牧仁的長槍仍然不留情面的將敵人挑落馬下,卻盡量避開了血腥的場景。
......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這波小戰役,他們勝利了!
戰友們都在歡呼,牧仁也鬆了一口氣,卻沒有與他們一起歡呼。
他並不善交際,朋友少的可憐,工作之外的生活就是健身與遊戲。
眼下,應該是穿越了。
一個戰友過來,拍了下牧仁的肩膀,「真猛啊,小牧!不愧是敢一次磕三顆大力丸的爺們!」
牧仁臉部一陣抽搐,被戰友拍中的衣服下面,血水已經跟衣服凝在一塊,結痂的傷口被這麼一拍又溢出血來。
戰友發覺不對了,一個勁跟他道歉,牧仁擺擺手,問到:「磕葯?大力丸?」
「你腦袋糊塗了嗎?行軍前發的大力丸,每人三顆,我們都按國師要求服了一顆,就你一下吃了三顆,要博個軍功出來。」
牧仁略一思索,明白了,應該是原主違令吃了三顆,扛不藥性丟了命,被自己撿了屍體,然後自己被迫上了戰場。
至於為什麼自己會穿越,怕是成了永遠的迷。
天色漸晚,大軍傳令原地修整,大夥都忙著安營紮寨。
這時百夫長前來視察,原來此役他們千人隊殲敵五百有餘,戰損一百多,且是以寡敵眾,牧仁所在右衛騎兵軍團一萬人,殺的敵軍兩萬人的騎兵丟盔棄甲,戰損五成有餘。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敵軍國號乾,自稱大乾,實則國力最弱。
此次戰爭發起的頗為突然,今天才是戰爭開始的第二天夜晚,他們已兵臨延城城下,因為他們是先鋒,所以晚上才得以修整,圍城工作交由左衛的萬人騎兵負責,
他們還是滿編。
......
當夜牧仁久久不能入睡,白天的一幕幕映入眼帘,造成的衝擊特別大。一條條鮮活生命在眼前消失,這軍功,不要也罷!
寧可歸隱山林,苟活一世,習慣孤獨的人,適應能力都不會差。
只是,我不殺人,人便殺我,殺人非我所願,我只是想活下去。
在胡思亂想中,終於入睡。
————
牧仁發現自己身處一座民宅之中,天剛蒙蒙亮,就出來練武了,先是拳腳功夫使了一遍,然後脫去外衣,不顧凜冽的寒風,取過一桿長槍,耍的虎虎生威,竟是一套精妙絕倫的槍法。
耍完長槍,天已大亮。一個跟牧仁長相相似的老頭從屋裡出來,看到牧仁,沒有欣慰,而是說:「痴兒,又舞槍弄棒了!」
「爹,孩兒要像您一樣,當個將軍,光宗耀祖!」牧仁對著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的老者說道。
「傻孩子,如今我大離有國師坐鎮,當今天下最強國之一,哪裡還有戰亂,即便有,大離人人修仙,即便我這六旬老漢,也絲毫不弱於你這二八少年。」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例藥丸服下。
老者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氣勢節節攀升,剛才萎靡不振的氣息一掃而空。
「來,為父陪你過兩手!」
牧仁頓了一下,還是說「爹,丹藥一物,畢竟藉助外力,怕是要透支身體,切不可久服。」
「胡鬧,國師都在為皇帝陛下煉丹修仙,難不成你比陛下還——」老者及時住嘴。
牧仁嘆了一口氣,隨後槍出如龍。
可是不論他槍法如何精妙,面對自己父親,始終不敢盡出殺招,長槍更似長棍,而老者彷彿銅皮鐵骨,絲毫不懼,一時間打的牧仁節節敗退,直到一掌停在牧仁面門老者才停下。
「如何?」看著氣勢頹然的牧仁,老者改換口風「去修道吧!以為父跟青松子道長的交情,你若修道怎麼也能在軍中給你安排個曲將(500人隊)。」
「爹,苦練武藝難道真比不上靠丹藥嗎?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捷徑?」
「哼!愚不可及!」老者一甩長袖,揚長而去。
......
畫風一轉,牧仁又開始沖陣了,一桿普通的長槍,在他手裡耍出了花,每次長槍出擊,必定有一個敵人落馬,而面對兩倍於他們的敵人,牧仁一人的順風不能挽救隊伍的敗勢。
此時百夫長一聲長號響起,眾士兵齊刷刷掏出一顆丹藥服下,原本逆風的局勢,硬生生被打成了順風,戰友如餓虎般一個人追著三個殺,殺的敵人肝膽俱裂丟盔棄甲。
此戰,牧仁戰功平平,實在隊友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