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追擊
夜裡，牧仁帶著清兒找了附近一處村落住下，樸素的大媽不僅不收他的錢，還給他倆貼心的準備了一間房。
清兒害羞的表示自己並不建議，牧仁落荒而逃，自己去打了地鋪。
他之所以敢留宿，一是因為正常誰逃離都是越遠越好，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二是他覺得大離反應不會那麼快，而且那個城門守將肯定不會上報他。
清兒不知是累了還是對他真的放心，聽呼吸很快就睡著了，牧仁卻輾轉反側睡不著，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讓他心裡不踏實，可實在想不起來。
另一邊趙誠分析著副將提供的名單，卻毫無頭緒，按理說方向沒問題啊！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副將安靜的站在一遍，等著將軍決斷。以前他還會給一些建議，後來發現自己實在跟不上這位將軍的思路，索性學乖了，只把基礎工作做好就行，只要信息提供的足夠準確，沒有能難倒將軍的事兒！
等等，信息準確？副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張口，「將軍，有句話——」
「講！」話還沒說完，趙誠就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
副將嚇了一跳，「將軍，統計二部落單士兵時候，不曾統計牧仁，因為您說調查二部不得驚動——」
「牧仁！」趙誠彷彿想通了什麼，打開第一張名單，牧仁赫然在列。
趙邢原本是牧仁戰友，借著給上司獻丹而佔了牧仁的軍功，事後還多次打壓牧仁升職，最近一次勾結戶部文西清吏司大鬧牧家靈堂…
趙誠捏了捏緊皺的眉頭，「不用查了，就是他！」
副將抱拳，「末將這便帶人去將他抓了！」
趙誠擺擺手，「遲了，而且這麼晚了城門已關，縱使出城，你又何處去尋？」
副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也許…他還在家呢？」
「明日一早，去文雨觀找文華子道長尋人，然後你親自帶親衛去追人！」
「遵命！末將告退」。
離開趙府的副將似乎心有不岔，帶人前去牧仁家裡一番探查，最終才一聲長嘆：「我不如他們！」
次日一早，牧仁便早早帶著清兒離開，臨走前留下五兩銀子，淳樸的人民值得溫柔以待。
關鍵的是，一晚上他終於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只等後面驗證。
在牧仁的刻意躲避下，終於與大離的中軍后軍部隊錯開，可以堂堂正正走官道了。
「牧牧，你是打算要帶著我走到延城嗎？」
「那不然呢？」
「那樣我會累死的！」
「那就等人來送馬。」牧仁話音剛落，忽然從前方衝過來五六騎，把他倆攔住。
「牧牧好厲害，送馬的人來了！」
來人一聽，臉都黑了，抽出馬刀將他倆圍住。
「我要投奔大乾，我有重要情報！」
「什麼情報？」
「其一，我知道大離此次開戰的原因，很肯定還會有下一次開戰;其二我知道大離肯定馬上會拍追兵過來，如果我被抓回去——」
「你想怎樣？」
「我要見你們將軍！」
「將軍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你不防試一下，也許大功一件呢？」
領頭的考慮了一下，最後說：「小六把馬讓給他倆，你和狗兒兩人帶他們去見百夫長。」
這時，清兒忽然扭捏起來，看著牧仁似笑非笑的臉，最後一咬牙，「你坐前面，我後面。」
臨走前，
牧仁對領頭的說，「將軍還是不要往前了，大離的軍隊肯定是要回城了，若是遇上追兵，難免會有危險。」
領頭頷首，略一思忖，又囑咐另外兩人，「你倆也一起回去吧，我和老三再探查一番，務必將他們帶給百夫長。」
路上，不論他如何控制馬如顛簸，清兒始終跟他保持著一定距離，而且還坐的很穩。
「臭牧牧，你想占我便宜！」
「你都嫁雞隨雞了，咱倆不是遲早的事兒嗎？還怕什麼？提前收點利息而已」。
「……」後面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很簡單，第一，你什麼時候膽怯過？不管是面對鏢局的大漢，還是大離軍隊，或者大乾斥候？」
「第二，你說是大乾公主的丫鬟，可你絲毫沒擔心過她的安危，結合第一點，你既然是個高手，那她為何不帶你？」
「……好吧，我其實是大乾公主，為了逃命不得不讓人假扮我，牧牧你好厲害！不過你想占我便宜，得向皇兄正式提親后才行，現在不在！」
「……」
「你不相信嗎？我真是大乾公主！」
「其實…我在戰場上見過她，就是我放她離開的。」
「額……好哇！牧牧你竟然搞騙我！我——」
「你不尷尬嗎？」
「哎呀～好牧牧，我真是公主的貼身侍衛，當時情況緊急，我假扮她穩定軍心，方便她逃跑嘛！」
「那你武力值是什麼水平？騙我的話，咱們就此別過！」
「……」清兒嘆了口氣，「你好狠心啊！」
「說！」
「嗯…他們這幾個一起上，我大概只用一隻手吧！」
「那你——」
「哎呀，好牧牧，別問了，人家都沒秘密了！」
牧仁想了想，咽下了那句，「為什麼你會影響我心智，讓我忍不住說心裡話，忍不住忽略你的異常舉動？」
既然清兒還想繼續演下去，眼下也只好這樣了，畢竟牧仁還是能確定她沒有惡意的，有這麼個保鏢也不錯！
不過，她說的那些話，牧仁基本上一句都沒信，這個蘿莉太特殊了！
……
副將一大早找文華子幫忙尋人，文華子也爽快的答應了，雖然文華子只是「八卦鏡」，但圓光術本來就是個道宗小法術，這點沒什麼難度。
趁文華子施法準備的功夫，副將喚來早已準備好的童子，開始了緊張的尋人工作。
很快，從童子的口中，副將得知了清吏司的人又來找麻煩，副將心中不知怎的就下意識替他們捏了把汗。
隨著童子的複述，他的臉色由疑惑到驚訝、再到感慨、最後苦笑，這個牧仁真的太絕了，難怪將軍如此看中他！
很快，鏡中牧仁離開了家，在去接鏢的路上，副將不自主的屏住呼吸，終於要揭曉了！
然而，就在牧仁快要見到清兒的時候，鏡中畫面又卡住了，在然後鏡子破裂，文華子吐血，副將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