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絕死絕殺（8）
克里斯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喝著杯中的美酒，沒有接機讓奧古斯塔難堪，氣質上完全就像是另一個人。
凱恩嚴重懷疑克里斯其實由兩個人，樣貌雖同，氣質上截然不同的人也是存在的。
說不定克里斯有替身，當然這也是猜測，要找到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的概率小到忽略不計。
伯萊特余光中注意到了克里斯，那高冷的樣子太過奇特。
各個嘉賓都向奧古斯塔表達了自己的祝福，他當然也很樂意的接受，舉起酒杯朝著眾人共飲。
直到晚宴結束，克里斯都沒有說幾句話，散席后，嘉賓們趕往自己的領地。
臨走前，蕾妮莎特地往凱恩這裡看了一眼，凱恩倒不會自作多情地覺得她會喜歡自己。
那種像是生活在絕望中的人想要尋求救贖的眼神，讓凱恩坐在馬車上，徹夜未眠。
倒不是為情所困，凱恩又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怎麼了嗎？凱恩大人，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桑普森發覺不對勁，問道。
「你說，這場家族內爭誰會是最終的贏家？」
「我不知道，無論誰是最後的獲勝者，只要不威脅到我們的生命，那就足夠了。」
「如果獲勝者想要我們的命，又該如何？」
「真這樣的話，除了逃，我就想不出還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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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萊特看著牆上掛著自己年輕時畫的畫，陷入了回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往昔的風流少年轉變成如今的大叔。
膝下無子是他這輩子以來的遺憾，痛失摯愛又是另一個難以忘懷的悔恨。
昨日的訂婚勾起他腦海里不堪的回憶，伯萊特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是個痴情的男人。
拉回現實，伯萊特不得不重新考慮目前的勢力分佈，奧古斯塔獲得了奇斯塔福家族的鼎力支持，也算是擁有了自保之力。
但想要對抗克里斯和自己還遠遠不夠，克里斯性格古怪，陰晴不定，像是有精神分裂。
這樣的人留著太過於危險，最佳的方案就是聯合奧古斯塔先將克里斯除掉。
不然克里斯極有可能先把他給弄死，因為自己可比奧古斯塔有危險多了。
他差人去約奧古斯塔私下裡見面，防止被克里斯的人監視，赫里克城內各個勢力的眼線到處都是。
「我就知道伯萊特會想辦法和我聯合先除掉克里斯。」
「您還是得小心，沒準只是個幌子，或許他不久就會接克里斯之手先除掉您。」
「是沒錯，兩方博弈是你死我活，三足鼎立便是連一滅一，但始終只是緩兵之計，說不定他同時也向克里斯發出邀請。」
在奧古斯塔的心裡，叔叔和他是一類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乃至於大義滅親。
他們清楚，手段說明不了問題。
「您最好留些後手以備不測。」
「嗯，對了，你查過克里斯帶來的傭兵團的來歷了嗎？」
想想現在就駐紮在離赫里克城不遠的地方的黑蝠傭兵團，奧古斯塔就覺得心煩意亂。
他已經派人調查過了，但情報收穫很少，除了了解到傭兵團的建立者是個外號叫作漆黑之劍的男人和傭兵團的大致戰績。
其他的像是建立者的長相，年齡一無所知。
「我知道的不多，黑蝠傭兵團的領導者很少會自己出面，
大多數時間都是讓自己親信出面的。」
「看來克里斯是傭兵團的主人還存在疑問，還是得去找見過傭兵團拉領導者的人才行。」
「我會去找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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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里克城的西面的一處荒原，幾名騎士殺死了十幾名攔路的土匪后。
領頭的騎士不顧自己手臂上撕裂的傷口，咬著牙用布條勒緊，確認被護送的人安全無誤，繼續向著赫里克城逃去。
他們不懼怕死亡，只是害怕不能完成交代給自己的使命。
在他們後面還有著一大隊追殺他們的騎兵，路途遙遠，活下來全靠運氣。
幾天幾夜的疾馳不息讓幾人身心疲憊。
在快靠近赫里克城時候，追兵看到城牆上守衛著的士兵，只得悻悻離去。
「快看，下面有人！」
城牆上的士兵注意到有人接近，仔細分辨后不是他們赫里克城的人，而且城下幾人還都是深受重傷。
確認他們後面的開闊地帶沒有伏兵，士兵們於是走下城牆。
其中一人眼前一昏，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士兵打開城門的情形，重心不穩，整個人向一側摔下馬去，頭部著地，壓斷了脊柱。
在士兵扶起他的時候就發現這名騎士已經失去了鼻息。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咳咳！各位兄弟，能不能讓我先進城喝口水？求求你們了！」
一位騎士從嘴唇乾癟裂開的口中艱難地擠出幾句話哀求道。
「我們已經去通知了，馬上就會有人處理，你們再等一會兒，我這裡還有些水，先給你們喝吧！」
某個守城的士兵看他們可憐，取下系在自己腰上的羊皮水袋。
那名騎士感激地接過水袋，讓送水士兵感到詫異的是騎士沒有著急自己先喝水，而是將水袋交給後面馬上的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先喝。
看到孩子咕咚咕咚地喝下書袋中的水后，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周圍的水滴，盡量不浪費。
而後才讓護送他的幾名騎士將水分而飲之。
奧古斯塔帶著人走出城外，先前的那名騎士以為是老伯爵出面了，連忙過去拜見。
看清來人的面龐后，內心不免有些失落，雖然他不認識老伯爵，但老伯爵絕對不會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
「大人，我叫作埃德溫·卡爾，我想求見斯塔福老伯爵。」
「你來晚了。」奧古斯塔搖搖頭，「我父親不久前去世了。」
「這······」
騎士如遭雷劈，剛恢復點血色的臉唰的又變得慘白下去。
「看你們的樣子是有什麼要事找我的我父親嗎？」
「是的，我們想要尋求老伯爵的庇護，想讓他保護少主。」
「少主？就後面那個孩子嗎？」
「是的，斯塔福老伯爵曾送給我們家老爺一塊勳章，說必要的時候可以拿著他到赫里克城尋求幫助。」
埃德溫將藏在懷中的銀白的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勳章交給奧古斯塔，上面印有馬形圖案，奧古斯塔也見過這種勳章。
「好吧，你們先進城休息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