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答疑解惑

「那麼，就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吧，我洗耳恭聽。」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這個世界那樣熟悉。這不難以理解，你還是你，人沒有變，你還是用你的眼睛看待世界，你原有的想法沒有變化，所以你始終著眼於這兩個世界的相似之處。即便有很大不同，但你並未加以注意。可說成巧合的是，這兩個世界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你一定會覺得這裡更完美，不錯，這個世界更貼切於你理解的完美，但依舊有許多不確切、不妥之處。你看這裡人的外貌，與以往很像。你看周圍景緻，花草樹木天空海洋，這也很像。你依然通過『聲音』聆聽世界，你依然通過『光』觀察世界。熟悉的思維構設出熟悉的世界，這就是目光所及的真相。你認為你呼吸的空氣與以往基本相同，天上的星星也還是那樣。一天的時間沒有變化，一年的時間也沒有變化。你仔細觀察這世界上的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你呼吸、吃飯、喝水、睡覺、說話、凝視、思考，並未改變，甚至於這裡的科技都與前世很接近。但這兩個世界仍有許多不同之處，甚至從大體上而言，可以說成是截然不同。但是，只要在此處有熟悉的人，那這裡就是熟悉的世界。」

「這個問題能簡答嗎？你說這麼多，顯得我很無知啊。」

「可以簡答。浩瀚宇宙之中物質不存在專利，一個星球的演化，往往會造就出千千萬萬個類似產物。若有一個，那就一定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孤立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但是這些可能性卻是彼此孤立的。」

「還行，請繼續吧，第二個問題，應該是指必定的相逢吧？」

「嗯，對。必定的相逢是存在的，這一點你早已深有感悟。如果你沒有經歷第一次相逢，那你根本就不會意識到這第二次相逢有那麼必定。更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是與同一個人相逢？其實那只是兩張相似的臉。你不曾見過那人十年之前的樣子，你也沒有見過這人十年之後的樣子。你尋找相似之人，你可以找到，就在你身邊。當然，我相信你以前也找到過似曾相識之人，這樣的人並不難找。你記住了那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是走路、呼吸，如果刻意要比較，你只是要發掘她們的相同之處，而非不同，這就在無意間擴大了許多範圍。至於為什麼那人成為了你的同桌，你與林陳蒿初次相逢時，並未設想過與她成為同桌。一方面是高中三年級時，不允許異性混坐，另一方面就是你與她初次見面時，並無這些想法。你的注意力在另一人身上。至於為什麼今生今世如此幸運？顯然還是由命運主導，但是也有你的配合。你先到，而她後到，座位已經不多，而你的樣貌也確實不差。當然了，你旁邊那個座位或許可能比你的臉更值得欣賞。你在暗示之下遇見了巧合，你當然會覺得這樣的巧合過於偶然。你並不曾考量，為什麼你高中二年級時放學就能遇見那個人，可是怎麼到高中三年級時才同班？你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沒有必要。」

「好長的答案。聽起來像是，已發生的事，必定再發生。好吧，可以理解。」

「第三個問題，為什麼在異世也有相同的聲音。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比前兩者困難許多，因為前兩者或許是受了心理暗示以及環境暗示，而相同的聲音僅憑暗示是做不出來的，我當然不能說這只是你的錯覺。在此之前可以先設想一個類似的問題，為什麼柯魚城和你的故鄉有那麼多相似之處。氣候、溫度、綠植，應該都有相似點吧？那麼大約是在這相似的環境中，

誕生了相似的人，你肯定設想過對此的實驗。至於為何聲音完全相同，那還是要回到上一點。你放大了其中的相似點而忽略了其中的不同。你不曾聽過那人十年前的聲音，也沒有聽過這人十年後的聲音。」

「聽起來有點荒謬，你繼續。」

「你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這是第四個問題。這一點和第一個問題很像，但我要說的是其中的不同之處。比如說，永恆之舊日在注視著這個世界。這是最根本的，記住這一點就行。第五個問題，這一世與前一世的因果。這個問題與第三個問題很像。同樣還是與之前類似的話，我不能說這是你的錯覺，但你肯定也受了許多暗示。要想明白前一世，那恐怕還需要洞悉前一世的前一世，甚至更久遠的一世。這超出了永恆之舊日的計算範圍。你可以被賦予許多稱呼，但你還是你自己，如果你願意，你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新的人。」

「越聽越模糊了，你確定你還能答嗎？」

「能。第六個問題超級簡單。永恆之舊日越過諸天，賜福萬物。」

「這個問題是很簡單。但是下一個問題就有點難了，能精確定義顏值的數字。」

「你可以先說一說你的想法。那個數字你早已深有體會。」

聽完女生的長篇大論之後，他發現這個人真是不得了，這滔滔不絕之語簡直都快要比得上他自己了。他樂意聽這樣的長篇大論，要想真正把一個問題說清楚是件很不簡單的事情，為此講得明白些、多說幾句話是完全合適的，那些所謂的三言兩語、言簡意賅極有可能把人帶入本不該出現的誤會。

「能精確定義顏值的數字嗎？如果把第一級好看定為一見如故，第二級好看定為一見鍾情，把第三級好看定為一見瞭然，再把第一級定為10分，第二級定為20分，-第三級定為30分。隨機取出大量人進行打分，如果稱不上是一見如故，那就只有幾分。如果在第一級和第二級之間，那應該就是十幾分，再往後也是同樣的道理。兩級之間有細分的機會，給了足夠的選擇。在大量的人進行評分之後，把一級二級三級分開計算，這樣就能得到一級平均顏值、二級平均顏值、三級平均顏值和平均三級顏值。對多數人而言，只需要考慮一級平均顏值就可以了。」

「很漂亮的演算法。那麼，在你心中，前世的兩人，今世的同桌，以及，我，都該有怎樣的分數？同樣，這四個人在大量的人眼中又該是怎樣的分數？」

「如果是李筱涓，我願意把她定為十分。第二位可能有十六分、十七分，因為我用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她的美，但她的美好持續了更長的時間，不對，是很長很長時間。不好意思，說多了，回歸正題。新來的同桌要年輕得多，再加上以前的回憶和眷顧，至少也會有二十一二分。你也有二十一二分。如果是在大量的人眼中，我只能估算，而且還算的不準確。李筱涓的分數應該要折去一大半，或許有三分，或許有四分。林陳蒿要高一些，算了，高一分吧，不對不對，高兩分，嗯……跳過這個問題。新同桌和你都不太好算，新同桌太年輕，但我覺得你的得分應該高一些。」

「獨到的見解。四分和七分，不僅僅是指顏值。你應該也察覺到了，這是她們在你心中的分量。還剩下兩個問題，得到多少，以及，為何選中。但我能告知的就到此為止了。再見。」而後，女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