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天

邱管事帶著我來到門房，撩開帘子，裡面幾個中年男人看了過來，拍拍手說道

「好，來，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新來的文書，王文武，你們這些粗人客氣點，把門口的位置騰出來。」「你睡門口的地方，他們都是粗人你呢也擔待些，發了工錢，我再幫你找個房子，被子這些呢，我那有床舊的，你要不嫌棄可以拿來用。」

「您說哪裡話，我那能嫌棄您哪，您能借我，我真是不知怎麼感謝您。」「列位小子初到，如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您客氣了，您讀書人不嫌棄咱們這些泥腿子，我們能和您住在一個屋檐下，真是太客氣了。」眾人應道連稱不敢。

「行了，你們趕緊把門口的地方清出來。」「王文武，我比你年長，我託大叫你一聲小王不介意吧」

「那能啊，有什麼，您請吩咐」

「那有什麼吩咐，小王跟我來拿東西吧」

「您先請」我趕忙撩開帘子說到：

我跟著邱管事來到他家，家在離上班的地方不遠處一個一進的小四合院，推門進去一年輕婦女在水池旁洗著衣服，旁邊一中年婦女抱著大概2歲左右的小寶寶在逗樂，見邱管事的說到

「今日是怎麼了，當家的，怎麼回的怎麼早，響午可以都還沒到呢」

「一天到晚瞎想怎麼呢。」「來小王，這是我賤內邱錢氏，那個是我兒媳，我媳婦手裡的是我孫子，東家給起了名，叫邱銘」邱管事眉飛色舞的說到

「東家起的那一定是頂好的，將來定能揚名立萬，」

「揚名立萬，哎喲，能比他爸強點就行，好了，不說了。」「媳婦，這是東家新招的文書，姓王，新學堂出來的，高中生，暫時住在倉庫門房，你拿床被子什麼的給小王，」

「喲，是個讀書人啊，這高中生在前朝相當什麼啊」

「相當什麼，大學相當國子監，高中不就是舉人啊，好了別說了，快去拿」

「不說就不說」

「小王，別介意啊，你嫂子就一農婦」

「怎麼會呢，我可從來沒有瞧不起農民，我祖上也是農民出身」

邱錢氏從屋內拿來一床半舊的被子，幾條毛巾。在院里用繩子捆了捆。

「好了」

「謝謝，謝謝邱太太，真是麻煩了。」

「沒事，一次聽見有人叫我太太，就這一點，以後常走動啊」

「那就多有打擾了「

邱管事的看好了就說到：「好了，小王你以後常來，」「還沒下工，我們就走了」

「爺，記得買只雞回來給孫子吃」

「知道了」

抱著被子和邱管事閑聊著回到門房，幾個人已經把靠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地也掃了一遍。因為掀開門帘搞的衛生，空氣流通了，屋裡的空氣比先前好了不少。

「行了，王文書就住這一個月，下月就住外頭了」「小王，你先住下，事呢，明天開始」

「那能啊，我可有好多需要學習，再說了我也沒什麼事，我攤攤床，我就可以上工了」

「也行，你弄好了，到我那來，在裡面」

「好的」「您小心」「您慢走」

邱管事走後，對屋內的人拱拱手

「小弟王文武，新來乍到，今後還煩請多多關照，如有不對之處，還望之海涵。」

「您客氣，王文書您是讀書人，咱們兄弟都是些粗人，如有得罪之，還請多有原諒。」

「您客氣，

您也聽了，等會還要去邱管事那，咱晚點在聊。」

「好，好，您先去邱管事那，這攤被褥的事，就交與兄弟我。」

「那就煩請兄弟了」

「您，客氣!」

走進院里，問了人方才找到邱管事。

「邱管事，我來了，請問需要處理那些事物呢。」

「哦，小王來了，來看下，這是契約按剛才東家說的，這月40塊銀元，做得好下月60塊銀元，要是不行那就結錢走人。」

「明白，明白，多謝邱管事引薦，我一定好好乾。」

「行，那就簽了吧，跟你說聲，咱們家是月底結錢，如有事可向我請休。」

「了解，」我剛來BJ，人生地不熟的，兜里更是沒錢我能有啥事，不就997嗎，不知什麼時候中國實行周末休息的，想什麼呢這麼亂的世道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在契約上籤了字，一式兩份。

「這你的，自己收好，好了，我們開始吧，這是今天的，有不懂的問我。」

「知道了，邱管事。」

於是邊做事，邊學習。午飯有人送來，與邱管事一起吃的，有白米飯，兩小菜，一尾鯽魚，不知什麼原因，可能是味道好連吃三碗大米飯，晚飯同樣如此。下工回到門房，瞧見他們在吃茄丁面，不知什麼丁，吃的還挺香。

「喲，列位吃著呢，聞著還挺香的」

「喲，王文書回來了，就茄丁面，吃了沒，要不來一碗。」

「不了，我吃了，和邱管事一起吃的，一直還沒請問各位的稱呼。」

「您客氣了，我呢，姓張，叫我老張就行，我旁邊的姓余，您叫老余就好了，窗邊的跟我一樣姓張，您叫小張就成。」

「小張，你個老不死的，你老張，我就小張了，王文書，您別聽他的，爹媽起名張明哲，也可以叫我癩子，小時起疹子，命大沒死，鄉鄰說我命不行用不了這麼好的名字，這可是我爹花50斤白面請先生起的，見我挺過來了，也就沒改了。」

「那我叫你明哲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要不我都不記得爹媽起的名了。」

「還明哲，癩子就是癩子，王文書那是客氣」

「嘿，小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是為什麼這麼紅。」作勢要起，被老張一大逼兜給坐了回去。明哲屁股對著老張繼續吃著面。

「給臉了，王文書，您見笑了，還有一個是個煙鬼，您就叫煙鬼好了，現在估計又在煙館里了」

「王文書，我喜歡賭，咱們是本家，我也姓王，叫王二狗，他們叫我賭鬼。」「老張，我走了，晚上記得給我開門啊。」

「那麼晚，你怎麼不睡在外面啊」

「就咱那點工錢，能幹啥，等爺搬本回來，那就住到窯子里去」

「就你那兩錢，你就糟踐吧。」賭鬼哈哈大笑離去。

「老張，你知道，我們東家和邱管事的叫什麼嗎」

「邱管事，我是知道叫邱沐陽，東家，我們就知道姓常。」

「多謝」

在門房和老張聊著天，后又坐到門口閑聊著。老余把老張的碗一起洗了，坐在一起閑聊著，從與他們的閑聊中得知，東家在前清的時候是一等鎮國將軍，這只是東家的一處產業，像這樣的產業東家還有好幾處，東家還有幾處糧店，這處倉庫不僅供應自家的糧店，還有幾家交好的糧店。

晚上，躺在床上心想，第一天總算是過去了，工作有了，住的也解決了，都在向好的發展，可祖國還有30年的苦難。

第一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