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班級不對勁
「會死哦。」
聽見黃毛的話,何向暖心中有一震,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沒有說謊。
「喂喂,沒必要說得那麼嚴重啦。」滿臉兇相的板寸一開口說話,氣勢就矮了一截。
「哈哈,我只是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而已,省得新人作死牽連到我。」黃毛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再插話。
「還有什麼問題嗎?」大叔將視線轉回何向暖,笑了笑,問道。
「嗯。」何向暖並沒有因為黃毛的話受到影響,「為什麼我對這裡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感覺這句話有些矛盾,何向暖費力思考著如何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感受:「就。。就是。。」
大叔打斷了他:「沒事,我理解,你確實來過這裡,也確實沒有來過這裡。簡單來說,夢魘可以調動我們每個人腦海中的記憶,編織成夢境,就像現在這間教室,可以說是由我們四個人記憶拼接出來的傑作。」
「也就是說,夢魘這傢伙,知道我們所有的過往和秘密。」大叔壓迫感十足地靠近何向暖,他本來就比何向暖高,何向暖下意識仰視他,緩緩後退,「吶,小哥,你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咔」何向暖撞到了桌子,發出雜音。大叔瞬間後退:「不過也沒事,我們也沒興趣聽你講你的秘密,當務之急,是完成這個夢境的任務。」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樂清。」
黃毛與板寸依次介紹自己,黃毛叫都江離,板寸叫章晟。
「大叔,黃毛,板寸。」小何同學在心裡暗自腹誹,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不敬,回答道:「何向暖。」
「行了,快點開始吧。小何,你也聽到剛剛發布的任務了吧,說一下你的想法。」
何向暖低頭思考。
你們最好的朋友最近與你們碰面的次數減少了,又時常消失不見蹤影,好像有事瞞著你們。你們合理懷疑這小子談戀愛了,請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合理懷疑。
他旋即抬頭說道:「我們最好的朋友,但這個朋友是誰並沒有告訴我們,所以我們應該先弄清這個朋友是誰。」
名叫顧樂清的大叔眼中閃過一抹讚許,嘴上卻不饒人:「還不夠。還有證據。究竟什麼才算是戀愛的證據?也許是情書,信物,或別的什麼,這也是我們尋找線索的方向。小何同學,你還不夠細啊。」
何向暖有些赧顏,卻也無法反駁什麼,好在其他三人也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調查起課桌。
何向暖重新坐回座位,翻找著課桌內雜亂無章的課本。
說實在的,我們的小何同學最討厭找東西了,而顯然眼前的課桌與何向暖當年的課桌是一脈相承,各種花花綠綠的課外教輔隨意堆疊,不時看得到用了一半的草稿紙,硬生生塞在兩本書之間的夾縫裡,就連扯出來也要費老大勁。
「嘶~現在的學生都這麼拼了嗎?」黃毛瞪著腳邊整整一箱的書本,倒抽一口冷氣。
「不行不行,這樣找是找不完的」板寸大聲嚷嚷著,發泄心中煩躁。「想我當年上課就帶一支筆一本課本,哪需要這麼多輔導書!」
「小何,你應該是剛剛畢業吧。」大叔問道,「你們最常用的書有哪些?」
何向暖突然被cue,想了想,回答說:「最常用的應該是那些練習冊吧,但我不覺得線索會在那些書上面,而是在課桌上。」
「啊啊啊,我想起來了,
課桌文化對吧,我那時候就有了。」黃毛一臉驚喜,「記得我當年還寫過菩薩保佑我數學及格呢。」說著,黃毛向桌面看去,上面寫著:偉大而神秘的古神薩格羅斯啊,請保佑我數學及格吧,我願意祭獻三個純凈靈魂。
地鐵,老頭,手機.jpg
黃毛一臉複雜:「什麼玩意??」
黃毛揉了揉臉恢復冷靜:「不不不,這個也許是個例,肯定有正常一點的,比如什麼為偶像打call之類的。」
轉頭再看另外一張課桌,上面則寫著:偉大的古神梅烏斯,祂真的好努力,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真的哭死,我要給祂生孩子!薩格羅斯這種神怎麼敢與偉大的古神梅烏斯大人爭奪信徒!
黃毛:???
這TM又是什麼玩意?什麼時候古神也要進軍飯圈了?
黃毛突然碰到桌腳,一個趔趄,撞到了板寸身上。黃毛連忙起身道歉,卻見板寸好像呆住了不見反應,便扯了他幾下。「喂,怎麼了?」
板寸愣愣地抬起手,指了指他面前的課桌,黃毛順著手指看去,只見什麼寫著:祝賀我吧!我與amp;amp;半獅子狗座星人成功合體,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在我的每個器官上蠕動,他還是那麼最喜歡啃食我的心臟,這就是愛吧。
我祝賀你個大頭鬼啊啊!!
黃毛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黃毛,一本正經地得出一個重要結論:
「這個班級的人腦子都有大病。」
「好了好了。」大叔無奈地搖搖頭,顯然也被刷新了三觀,他看向在閱讀著什麼的何向暖,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什麼?」
「啊。」何向暖把手中的小紙條遞給大叔,「這應該是我與那個朋友的小紙條」
四人圍在一塊,大叔拿著小紙條,平靜地念出。
「第一張,下午記得幫我和周老師請假。」
「第二張,嘿,晚餐去食堂解決吧。」
「第三張,別忘了晚上會有晚會哦!」
下午,晚餐,晚會,有三個時間點。大叔皺起眉頭思索著。
「等等,這三張紙條是寫給小何你的吧,這不就是說,第一張紙條上的請假任務需要你單人完成?」板寸乍然扭頭看向何向暖。
「幫人請假嗎?」何向暖心想,突然他意識到,自己仍不知道所謂朋友的姓名,如果老師問起來,自己是無法幫忙請假的。
猝然叮鈴鈴的鈴聲如同催命般急促響起,門外好像約定好的一樣忽然出現一群人的腳步聲。
「他們回來了,快坐回去!」大叔低吼一聲,-跑回了最開始的座位。
「怎麼辦?」何向暖只覺得心跳驟然加快,腎上腺素不斷分泌,畢竟誰也不知道之後的劇情會如何發展,只有知道名字才算是把自己的安全攥在手裡。
「要不要賭一把?」何向暖問自己,如果要看名字的話,在那裡一定能找到。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賭了!
何向暖突然衝上講台,迅速抓住什麼就往回跑。
就在這時,教室門砰的一聲打開了,一個笑眯眯的男老師走了進來,身後一群學生紛紛湧入。
男老師笑眯眯地看向何向暖,問道:「何同學,你在做什麼呢?」
這個老師笑眯眯的表情看得何向暖很不舒服,就感覺這個老師只會這個表情一樣,臉上的五官則讓人感覺特別僵硬。
坐在座位上的三人不禁為何向暖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何向暖反應挺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老師,我剛剛在擦黑板。」
「我記得今天黑板的值日生並不是你吧。」男老師依然笑眯眯的。
「我見黑板沒有擦,就想著幫同學做了,為班級做貢獻嘛。」何向暖一臉假笑。
男老師,也就是周老師依舊笑眯眯的,但語氣卻是冷漠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下去吧。」
何向暖暗自鬆了一口氣,坐回座位上。
不料,周老師再次叫住他:「何同學,聽說你要請假啊?怎麼回事?」
何向暖的身體緩緩僵住。
死亡問題,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