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慾望的代價
完美演示作案手法。
這令在場的眾人無不讚歎。
艾林指著布包說道：「子爵被害的第二天，可卡犬凱克的屍體出現在廚房，它被切成了十多塊放到鍋里蒸煮，此前，凱特先生與凱蘭小姐因為這條可卡犬的命名問題，與子爵爭吵過許多次，相信你們也大概能明白，兇手想禍水東引，嫁禍到不喜歡凱克的他們兩人身上。」
「但是兇手不謹慎，我第一次上到樓頂調查的時候，便在氣窗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塊夾帶毛髮的一小塊兒碎骨，那時我還沒想明白兇手的作案手法，仍在思考為什麼這東西會出現在那裡，直到我第二次去往樓頂的時候，偶然知道了凱克的事情，我才明白過來。」
「而在第二次去樓頂的時候，我先是去了廚房，從凱克的屍塊中敲下了一塊浮在水面還沒被熱水燙到，比較容易被發現的骨頭，並將其藏到了氣窗的邊上。」
「那之後，我向威布爾警長要了一名警員，專門在附近蹲守，果然到了晚上，盯著我行動的兇手沒忍耐住，偷偷上去拿走了那塊我留下的碎骨。」
艾林眯著眼，漸漸向人群走去，他穿過了子爵夫人，穿過了凱特凱蘭和布蘭特這個工具人，來到了家僕們的人群前，並在裡面很快找到了一臉茫然的菲力。
「菲力，你之前說你恐高，但是敢上三樓頂部去拿東西，說明你在說謊，我在此收回對你的助手邀請。」
菲力瞪大了眼睛，無助的擺著手：「怎麼可能，福爾摩斯先生，我根本沒去過樓頂！而且我跟這個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面對菲力的狡辯，艾林沒有在意，但明顯聽到福爾摩斯先生有懷疑他的意思，周圍的人都自然而然的退開，給他們讓出了一個空間。
已經距離凱蘭很遠，艾林便點燃了煙斗。
「呼，你的作案工具已經有人去搜索，至於動機什麼的……」
「二十多年前，一名叫瑪利·安的少女跟隨母親來到香草莊園做工，沒多久，母親就因為疾病去世，而她則被霍利·因維爾子爵看上，甚至還為她花費重金作了畫。」
人群中一陣窸窣，走出一個年邁的身影，是老切瑞，他捧著瑪利的畫出現在菲力面前，咬著牙說道：「我可以作證！當年的畫出自我手。」
菲力看著畫嘴唇微微顫抖，還沒有動作，艾林便開始繼續講述。
「在這幾天的調查中，威布爾警長發現了一個地窖，裡面有一具男屍，以及一套連接在牆壁上的腳銬，莊園的管家已經認罪，男屍是他失手殺害，而那些腳銬，則是子爵用來控制瑪利的。」
「管家為什麼要殺那個男人呢，在我的設想下，子爵深愛著瑪利，卻一直得不到芳心，在某天，子爵發現了管家與子爵夫人通姦，一氣之下打斷了管家的腿！」
說到這兒，在場的人無不被驚得張大了嘴巴，子爵夫人狠狠瞪著艾林卻不敢說什麼，凱特和凱蘭則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連霍格雷都嚇了一跳，當然了，他也只是沒想到子爵夫人除了自己，還有其他的姘頭而已。
艾林繼續講述。
「特別的憤怒使子爵失去了理智，他將不接受他的瑪利鎖在地窖，並且強簡了她！」
聽到這兒，老切瑞抱著畫已經淚流滿面，顫抖著說道：「那段時間，我曾回莊園尋找過她，但只聽農工們說瑪利失蹤了。」
「沒錯，瑪利失蹤正是被子爵囚禁，在這段時間裡，
她懷孕了。一名有良知的家僕偶然間發現了子爵的惡行，他將瑪利放走，但很快被子爵發現，子爵很生氣，便強迫腿傷剛剛恢復一些的管家去教訓這個家僕，致使其摔死在地窖。」
話音剛落，警察們押著管家來到三樓。
局長緩緩走到他面前，上位者的威嚴盡皆顯露，指著管家問道：「你認罪嘛？」
「我……」管家抬頭看了一眼子爵夫人，但後者立即扭頭不去看他，心一涼，又被局長震懾，管家腦袋裡準備好的許多說辭都付之東流。
「我……我認罪。」
管家認罪，艾林的面色愈發嚴肅，接著說道：「子爵的家庭是一個畸形的家庭，他與瑪利糾纏不清，管家與子爵夫人又有姦情，而在管家殺人過後，我相信他們兩人曾被子爵瘋狂的打壓過，但隨著一封信的出現，子爵夫人也有了與子爵抗衡的資本。」
「讓一讓！」
威布爾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樓內，手裡還拿著子爵夫人卧室里藏著的那封信件。
他大聲念出了信件的內容，子爵夫人的臉色也隨著朗讀聲越來越差，凱蘭不知所措，不時的望向呆立在原地的菲力。
「經過我們的調查，瑪利最後在子爵來之前就跳河自盡了，子爵在她的簡陋破屋裡只找到了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就是凱蘭小姐，而信中提到了「孩子們」這個字眼，那就說明還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繼承了母親的恨意，沒有接受子爵的施捨，素未謀面的他如同母親一樣，在十一年後到莊園當了家僕，而這個男孩兒就是你，菲力。」
艾林繞著菲力行走，同時，威布爾拿出找到的日記，讀出了那句話。
「我們有著相同的惡人血脈，上天不公平，讓我們註定不能相愛。」
「凱蘭小姐日記里寫的人，我雖然不敢相信，但確實就是你，菲力！十一年的時間她沒有認出你，但你知道凱蘭就是自己的胞妹，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但很顯然，凱蘭小姐腹中的孩子，屬於你。」
「夠了，福爾摩斯先生，我認罪。」
菲力苦笑一聲，在凱蘭絕望的眼神中，他緩緩開了口。
「霍利，那是個我一生都不能原諒的人，十一年前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他為母親陪葬，為此，我不惜殺害了從小養到大的凱克。
那天晚上，霍利仍沒有認錯，他堅信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只是我的母親不領情而已，我本來就想殺他，這樣一來也沒有可愧疚的地方了。
福爾摩斯先生，我認罪，但我的所作所為都與凱蘭沒有任何關係，一人做事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