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循規蹈矩會陷入死胡同

「裴前輩，他這是要幹什麼？」看著正在翻找資料的楊默，王林忍不住朝裴庄問起。

聞言，裴庄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嘴唇蠕動，沉吟了少許后才回到：「好像，他在尋找什麼答案！」

「嘶……我越來越看不懂他的心理了，這個人有點特別。」

……

兩個主播談話間，楊默拿起一分供詞資料，輕笑了一下。

「呵呵……這就是李老漢的供詞。」

「果然有點問題，元芳你來看看。」

一邊說著，楊默一邊將供詞遞給李元芳。

李元芳好奇接過，下意識便念了出來。

「李老漢，東坡村農夫，懂點藥理，案發當天，上山採藥，採藥回來時發現家中發生命案，竊以為是吳捕頭殺了自己的女兒，因此拿起柴刀就往吳捕頭身上招呼。」

「直到王婆出現后，適才發現吳捕頭早已氣絕。」

「嘶……這……」

念完后，李元芳眉頭大皺，他有些被楊默搞昏頭了。

接著又道：「畫兄，你急急忙忙奔過來就是為了找到李老漢的供詞記錄？」

「不錯！」

「啊？這是為何？難道你懷疑供詞有貓膩？」

這下子，不止李元芳疑惑，就連直播間的一眾觀眾都滿是疑惑。

之前，見著楊默火急火燎，他們還以為楊默發現了關鍵問題。

此時看來，卻發現似有故弄玄虛的嫌疑。

一時間，噓聲一片，就連王林二人都一臉失望。

「唉！還以為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沒想到就這？」

「卧槽，害老子我白期待一場，菜鳥還是高手一目了然了吧。」

「嘖嘖嘖……這畫魂還真能裝……」

……

就在觀眾議論間。

楊默突然神秘一笑，滿是自信地回到：「不，找李老漢的供詞我只是想確定兩個點。」

「第一，他在案發以前精神到底正不正常。」

「第二，案發時他到底在不在現場。」

「很顯然，第一條我們是可以確定的，李老漢在兩天前，也就是案發後的第二天，才瘋的。」

「至於第二條，暫時還不能確定。」

「不過，能夠確定第一條就足夠了。」

「啊？這一條能說明什麼，與案件發展有關聯？」

楊默這句話，讓李元芳更看不懂了。

這怎麼看都像是胡來，不像是認真查案。

李元芳都如此，更不要提直播間的觀眾了。

一時間，噓聲更大。

甚至於，就連王林都莞爾一笑，說到：「哈哈！各位，看來這個畫魂好像沒有什麼本事，我們似乎看走眼了。」

「王總，你居然也有走眼的一次，嘖嘖嘖……」

「唉，不提了，千萬不要退出這個直播，我很想看看他接下來有什麼神經質操作，哈哈哈……」

「就這？也來挑戰，節目組怕是腦子抽了，挑選這樣的人。」

「唉，估計走後門也說不定呢！」

……

觀眾們又開啟新一輪的嘲諷。

現場，楊默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來回踱步，面帶笑容。

從他的身上，可以感覺到一種非常特別的氣息，似乎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稍許，楊默突然頓住，半舉著一隻手，伸出食指說到：「很簡單，這裡涉及到知情或者不知情的問題。」

「如果李老漢真的瘋了，

那麼他為什麼憑白無故的瘋了呢？」

「也許承受不了打擊。」

「說的對，存在這種可能。」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是被人利用外力而弄瘋的呢？」

聞言，繞是無比冷酷的李元芳都瞳孔微微收縮，有些不確定地回到：「嘶……你……你是說李老漢知道真兇是誰？」

「呵呵……」楊默莫名一笑，一陣搖頭。

接著又道：「存在這種可能，但是呢，又存在邏輯漏洞。」

「啊？為何？」

看著滿臉疑惑的李元芳，楊默滿臉神秘，似笑非笑地問到：「元芳啊，如果你是兇手，在確定可以指證自己的證人已經失去指證的能力后，還會安排一個人來自首徒增麻煩嗎？」

「誒？好像真的有些說不通，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以防萬一啊！」

「說的好，你的邏輯非常縝密。」

「但是，你忽略了一個點。」

「死者嫣紅是李老漢的女兒，至親死了，他如果知曉兇手是誰，為何不在公堂上指認兇手呢？」

「難道，他還能包庇一個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不成？」

聞言，李元芳恍然大悟，隨即回到：「這……這的確不符合邏輯。」

「如此說來，李老漢的確是不知道兇手是誰了。」

「錯！他一定知道！」

「啊……」

楊默又一句否決，讓李元芳再次凌亂。

原本已經因為楊默的一番分析，有些又開始期待的觀眾，因為這句話又陷入了一片嘩然。

「卧槽！這傢伙……」

「我特么為什麼要相信他可以帶來驚喜呢？」

「這邏輯如此混亂，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不是自我矛盾嗎？」

「呸……主播，別看他們了，看其他組吧。」

……

面對直播間罵罵咧咧的彈幕，王林二人卻相互看了一眼，皆看出了對眼眼中的震驚。

從這一刻起，他們不敢再小看這個代號為畫魂的人了。

就在觀眾罵罵咧咧間，楊默又自顧一笑，緩緩說到：「這不奇怪。」

「元芳，你還記得我們先前所談到的那個殺人動機的問題嗎？」

「啊……這……這當然記得。」

楊默的思維跳躍太強，讓李元芳有些跟不上腳步了。

看了他一眼，楊默坐到了椅子上，笑著說到：「之前，我們曾經假定王婆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當時，我們就李老漢的殺人動機作出了一番推理。」

「當時，我們的結論是，李老漢除非擁有很強的武力值，才能將吳捕頭殺死。」

「所以，如果這個假定成立，那麼李老漢就一定擁有過人的武力值。」

「但是，人你也看到了，你看他像是個武功高手嗎？」

聞言，李元芳無比篤定地回到：「我從小練武，各種格鬥術都有研究，從李老漢的體格，關節等細節看來，他沒有任何學武的經歷，再加上年紀已過五旬，絕對不是一個衙門捕頭的對手。」

「就算是偷襲，能夠全身而退的成功率都非常低，接近於零。」

「這就對了，這說明李老漢不可能是殺了吳捕頭的人。」

「當然，還有一點可以證明人不是他殺的。」

「根據現場偵查，我們判斷出殺人兇手的手臂一定是受了傷的，然而李老漢身上，我們看不到任何傷口。」

「這足以排除他殺人的嫌疑。」

「這就說明，殺人者另有其人。」

「因此，最關鍵的點來了。」

「李老漢為什麼要瘋似的去砍已經死了的吳捕頭呢？」

「這裡到底存在什麼原因呢？」

「按照常理，不明情況下，如果是一個陌生的官差，一個自己至親，同時死在自己屋裡，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除非……這個官差他本來就認識，而且本能性就懷疑這個官差存在殺死自己女兒的嫌疑。」

「所以，想要弄清楚這個點，我們得去驗屍了！」

一番分析推理，直播間里，彈幕戛然而止！

王林內心震動，不禁呢喃道：「果然循規蹈矩會陷入死胡同，看來是我們層數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