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財得美(027)
水哥這回一去瑞麗,過了一個多月也沒有回來,我有點疑惑,便打電話主動問他有什麼事。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緬甸人收了他二十萬訂金,現在失聯了。水哥已經在緬甸待了半個月了也沒逮著他。我跟他說這屬於商業詐騙,報警吧。水哥猶疑不定。
一來這是跨國案件,只怕緬甸警方未必肯全力配合。二來,一旦報警,這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就這麼磨了一個多星期,水哥做了決定,不報警,繼續找別人進貨。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一塹也太大了,簡直就是萬丈深淵啊。
等水哥再回到昆明,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四月。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郝敏順順利利的又把水哥約到了ktv,合唱了好幾首應景的歌。當然這裡面有我做的貓膩,不言自明。水哥商場受挫,我必須得幫他找回點氣場。
水哥並不是不懂風情的木頭人,他只是心思平時都花在了公司上。再說女人主動起來比男人直接了當,這點大家必須相信。郝敏這時候儼然就是一副非水哥不嫁的熊樣。趁著水哥失意,心情低落的時候,順利的進入了水哥的生活。
俗話說男大三,抱金磚。水哥這個時候經濟壓力大,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多了起來,不像從前總是一本正經。郝敏比她妹妹矜持保守一點,但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還不至於明目張胆的搬到水哥屋裡去住,但她又怎能免俗。
一日,郝敏與我,水哥和螞蟻吃飯閑聊。螞蟻很開竅的說,「小水哥,你房子啥時候到期,你一次交多久房租?」
「我前年8月來昆明一直住在現在這兒,上個月剛交了半年的,咋啦?」
「我哥房租快到期了,他老不在昆明,就我一個人。他都不給我交房錢。」
「你都二十多了,你也有工資,叫我給你交房錢。我把你從老家帶來,還在我公司上班,剩下的靠自己去。」水哥凈說實話。
「對了,敏姐,你的啥時候到期?」
郝敏正在低頭喝湯,一聽這,頓了一下。開口說,「下個月初到期」。
我趁著郝敏依舊低著頭,立即對著螞蟻做了一個足球場上換人的動作。馬毅接著說,「不行咱倆一換吧。你有存款,交的起房錢。」
「我去了也是一個人啊」,郝敏依舊低著頭。
這時候該我出場了,「水哥隔三差五回來呢。」
「就是,不讓你獨守空房!」螞蟻跟我一唱一和。水哥一直在看戲,這時候也快不敢抬頭了吧。
「那我更不能去了。誰知道你們潘總是什麼人,沒名沒分的。我可不想跟郝婷一樣,我更不想去江西。」
「我們潘總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你放心,潘總只怕是會少小離家老大回,不榮歸故里誓不罷休了。」
這時候潘總笑了,螞蟻趁熱打鐵。「那我要是叫你嫂子,你換不?」
「哎呀,這個稱呼擔當不起。再說了,我東西挺多的,搬不動。」劉備三讓徐州,郝敏五拒搬家。
水哥早就不敢抬頭了,這時候我跟馬毅也不再為難。我起身去了洗手間。我剛出來,螞蟻也來了。我便面授機宜,叫他私下給郝敏說,等周末動員業務員兄弟們幫她搬東西,然後等她幾天,看她究竟要不要住水哥屋。
在我國古代,奉子成婚的話,女方會被打斷腿,而且一般情況下也缺乏奉子成婚的條件,很多人結婚前壓根沒見過面。只不過時代在進步。現在女人地位高了,都頂半邊天了,這也是一個自由戀愛的時代。奉子成婚有風險,但怎麼才叫沒風險呢?如果不願意也很難奉子成婚,如果看走眼了那也是自己眼力勁不夠。可是轉念一想,我也是奉子成婚的,媳婦還少了一條腿。郝婷跟趙午陽也是。至於能不能白頭到老,幸福一生,那是后話。
郝敏確實保守,連個露肩的衣服都沒穿過。但是如果叫一個二十好幾的菇涼不懷春,只怕更是不切實際。再說這個時候她儼然就是非水哥不嫁的,那麼這個過程怎麼走,又有什麼關係呢?果然,經過了一個多星期的思想鬥爭,最終螞蟻順利的跟他未來的嫂子換了房子,還花錢雇搬家公司的車,請幹了活的業務員們吃飯。
水哥為了顧全大家的面子,在郝敏搬家的時候已經去了瑞麗公司。郝敏從某寶買了很多的綠植、多肉,又裡外的打掃了一遍。這樣看來,水哥這個兩室的小房子,總算是告別了單身男子的隨意和邋遢。這個時候我甚至在想,郝敏是不是已經在某個不起眼的抽屜里準備了安全措施,準備好了向郝婷學習,告別單身狗生活。
看著郝敏的變化,我越發覺得對不起雅妍。事故與我有關,我卻不能守著她。雖然每天總會發很多消息,但深情總是不及久伴。算算日子,我的娃確實也快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