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讓他們相信,大明的律法是公正的!
凌劍啞然失笑。
這等糗事也只有他的前身能幹得出來。
他想起他的前身在當上皇長孫后,有一次碰到朱棣。
而朱棣不僅沒有按臣子之禮叩拜他,反而拍拍他的後背笑道;「你這小子也還有今日?」
這一幕恰巧被朱元璋所看見,他怒氣沖沖,當時就問他的前身,「這樣你都不生氣?」
而他的前身卻答道;「都是一家人,這是四皇叔關心侄兒才是。」
朱元璋於是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現在他剛一坐上皇位,就急著削藩,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要是瞅著朱元璋還在世上,乘機給朱元璋上點眼藥,那一次就有可能給朱棣整得服服帖帖的,何必現在要鬧得個兵戈相向?
凌劍微微嘆了口氣,要怪只能怪自己前身的懦弱,怨不得其他。
抽回思緒,他輕泯了一口茶,對黃觀笑了笑,接著望向另外兩人,「朕現在命你們前去北平,是經過朕深思熟慮的!」
「朕知道,也明白,你們都是朕最信任的臣子,而你們對朕忠心耿耿,對大明也忠心耿耿!」
「所以這次派你們前往,朕最是放心!」
三人齊齊站起來,感激涕零的道;「臣等何德何能,敢勞陛下如此器重!」
「臣等此次前去北平,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唉!」凌劍壓壓手讓他們坐下,笑道;「誰讓你們說這些喪氣話?」
「你們此次前去,是因為朕的皇爺爺在世時所派往北平府的那些大員已經被朕的四叔所收買!」
「所以這次派你們去,就是為了接替他們的位置,因為朝廷的政令在北平已無人遵守!」
「而他們只聽朕四叔的命令!」
說著,他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們此次前去,朕希望你們要好好整頓一下此前的風氣!」
「遇到心向燕王,而不知朝廷者,格殺勿論!」
「特別是平愛卿,你抓的是軍隊,更是重中之重!」
「但軍隊講的就是軍紀,有那些不服軍紀又不服從管理者,你要當著眾人的面,說出緣由!」
「如有仍不聽你命令之人,則從重處置!」
「其餘的……。」
說著,他笑了笑,「今天朕的話有點多,但朕的意思你懂的。」
平安輕笑道;「臣明白!」
凌劍又看向黃觀和暴昭,笑道;「朕希望你們前去,要好好安撫百姓,莫要激化朝廷與百姓們對立!」
「要重新翻閱歷任所經手的卷宗!」
「如覺得對百姓有利的,就繼續推行下去!」
「有不符合民生的,增加百姓負擔的,就當即廢除!」
「所有的決定都要通過告示貼在大街小巷,讓全北平的人都能看見,都知道朝廷是關心他們的!」
「而暴愛卿你要檢查一下你的前任有沒有冤假錯案!」
「如有,你認為可以解決的,則大張旗鼓,將聲勢造出來,在全北平人的面前,開個公審大會!」
「要讓全北平的人都知道,大明的律法是公正的!」
「所謂的冤假錯案全是那些聽信燕王府的狗官所炮製的!」
「如此一來,全北平的百姓們就都慢慢的將心偏向朝廷!」
「只要將民心歸攏,就算燕王造反,沒有了民心作為基礎,那他也是痴心妄想!」
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躬身道;「陛下聖明!」
「臣等前去,也就更好施展了!」
凌劍笑笑,「三位愛卿,朕將北平所有的事都交付與你們的身上!」
「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朕之所託!」
「臣等必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所託!」三人齊聲道。
「好!」
凌劍讚許的看著這三人,笑道;「你們且先回去準備吧!」
三人躬身道;「臣等告退!」
三人走後,凌劍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天色,見日已正午。
回過頭,對李公公淡淡的道;「擺駕仁壽宮,朕要陪母親吃午膳!」
因為他想起,今日到此時還未向母親請安呢。
自己雖說穿越而來,既然來到了大明,就應該遵守大明的規則。
雖然自己還未適應這個朝代,但既來之,則安之,而大明是禮儀之邦,要是自己不遵守規則,那言官還不得把自己噴死?
正在想著,只見李公公躬身應了一聲,便匆匆向外面走去。
凌劍叫住了他,「走著去吧。」
李公公恭謹的道;「陛下,現在天氣正是熱的時候,要不……?」
凌劍瞪了他一眼,冷聲道;「這兒是朕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李公公聞言,當即跪倒在地,叩首道;「當然是陛下說了算!」
說著,用手狠狠的扇著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的道;「奴才該死!」
「奴才該死!」
「好了!好了!」
「你這扇給誰看呢?」
「前面帶路!」
李公公這才戰戰兢兢的爬起來,領著凌劍和一幫宮女、太監們向仁壽宮走去。
在去仁壽宮的路上,凌劍心情忐忑,也無心欣賞美麗的景色。
他不知道怎樣去見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又不知道見了呂氏該怎麼開口。
一時之間他犯了難,但既然是自己提出要來仁壽宮,總不能這時候知難而退吧。
這一向不是自己的風格,而自己遲早是要面對的。
不僅要面對母親呂氏,接著還要面對自己八抬大轎迎娶過門的妻子馬氏,還要面對……
這麼一想,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腦袋都是嗡嗡的,像裝滿了漿糊一樣。
渾渾噩噩的來到仁壽宮前,宮女、太監們早就跪在地上。
仁壽宮的女官佩雯盈盈萬福,「奴婢拜見陛下!」
「免禮!」
凌劍淡淡的道:「速帶朕進宮,朕今日還沒給母親請安呢。」
「是!」佩雯站了起來,又脆生生的道;「陛下,請!」
說完,身子退到一邊。
凌劍暗暗的道;「這是讓朕先走啊!」
「但朕昨天才穿越過來,哪知道這仁壽宮該怎麼走?」
「這不是難為朕嗎?」
心中想著,嘴上卻道;「前面帶路!」
佩雯瞥了一眼凌劍,心中暗暗嘀咕,連自己的母親住的宮殿都不會走了?
還是因為政務繁忙,現在還想著朝堂上的事呢?
暗自嘆息一聲,只好在前面乖乖的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