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氣

第四章 劍氣

自那日石不屈上山離開后,每日早上易不晦都奔上封頂,午時回洞便回思過崖,避免被送飯的師兄發現,一連三日,峰頂未發現同門亦無人送飯上來。

直至第四日,午時回來的易不晦,午餐之後小憩了一會兒,伸個懶腰走出洞口,此時夕陽已漸西沉,上頂山染出了了一片紅暈,感嘆夕陽美好,隨即感覺耳邊隆隆作響,凝神靜聽,震耳欲聾地聲響似是在山頂傳來。

「不好」

易不晦吃驚的大叫一聲,慌亂的回洞中取了長劍運起輕功使著金雁橫空的身法便往峰頂奔去。

疾馳中的易不晦當然不知道現在頂上的這一一幕幕,心緒不寧的他,眼中滿是焦急,不是因為預感了什麼,亦不是因為知道現在上山爭鬥的結果,而是風中飄來的腥味,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隨風飄來。

心中慌亂的易不晦雙腳不知覺的快了些。

三年來,門中其他人的相處中情感或許不是多深,對於和平年代來的易不晦,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摻和著無謂的爭鬥,但是尊尊教導的師父,一起長大圍繞在身旁的師弟,易不晦心中卻是擔心不已,多想身上長了翅膀可以飛躍而上。

……

玉女峰頂,往日寂寥無人的峰頂,今日卻是人影憧憧,鳥獸奔走,熱鬧非凡。卻是因為這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這群人,年輕一點的二十齣頭,大一點的看著也就四十多歲罷了,如果易不晦在此,定會認出,這些不是別人正是同門的師叔伯師兄弟們。

他們年輕的一團,年紀大的一團,既不是談心論武,也不言詩詞歌賦,一群人手中長劍揮灑,不是切磋比試,而是在面對一個個生死仇敵般,招招攻要害,式式不留著,長劍斬下劍氣縱橫,四周的樹木、石塊、地面、人身上留下道道劍痕,條條血流,將鬱鬱蔥蔥的山林染成一片猩紅。

鳥鳴身,劍吟聲,怒喝之聲,大笑之聲,呼喊之聲,慘叫之聲,凄厲之聲,嘈雜之聲不絕於耳,似雷聲滾滾,聽不見,亦看不見,每個人,眼中似籠罩了,一片紅光,不知是鮮血濺入眼中,還是晚霞的紅光映入眼帘,看不見了,也不想看見了,無暇擦試,亦不想擦試,昏暗中可以讓自己忘記對面的人,忘記他或者她,是朝夕相處的兄弟姐妹,不去想,不想想,只知道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將對面的人擊倒。

亂了,亂了,亂了,隨著一個個身影倒去,數百人的身影少卻了倒下的一半,大部分都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少年人,生命最美好的時候才剛剛開始便已結束了。

面對眼前的慘狀,人群中有的看著眼前景象,驚醒起來,哭喊的、失神的、昏厥的,亂成一團,想轉身逃離的,卻被身後一人一劍結束了生命,悲痛佇立的,便感覺胸口插感覺長劍沒入。

沒有了點到為止,沒有了手下留情,忘卻了昔日的循循善誘、兄友弟恭,師兄弟間刀劍相殘,叔伯們的刀劍相加,什麼同門之誼、恩深情重,往日的一切都在這玉女絕頂上,成了空。

……

易不晦在離山頂不遠處,便可看見滿目瘡痍,望著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熟悉的面孔倒在了地上,未見識如此這般情景的他,不禁愣在當場,眼中泛酸。

倏然間,一劍疾馳而來,感受到一陣寒意襲來,下意識地向後快速退去,幾步之穩住身形,看向來人,卻是氣宗衛不信大喝道:

「衛師兄,暗箭傷人,絲毫不念同門之誼了嗎?」

「呸!本門師兄弟多少都死於你劍宗之手,還說什麼同門,邪門歪道,納命來」

語罷,不待易不晦反搏,一式「白虹貫日」使將出來,距離太近易不晦不及抽劍,被逼得連連後退,此時上頂缺不過十數人再激斗,四周空間顯得開闊多了,二人身周亦無其他弟子,無人插手,二人你追我避。

一者雖年長許多,身高體力功力皆佔優勢,無奈酣戰許久,消耗頗大。

一者自許劍法武功不必上輩前輩差,但功力體力畢竟略遜幾籌,趕路而來亦消耗不少。

二人這此消彼長之間,持劍的氣宗弟子竟奈何不了劍未出鞘的劍宗弟子。

兩人爭鬥間數時招已過,此時衛不信已被悲怒之氣沖昏頭腦,行招之間內勁四溢,妄圖以力壓人,卻是氣宗弟子常用之手段自。

「不好,現今他情緒不對,招招內力充盈,簡直是博命的招數,招數雖是破綻百出,我暫可自保有餘,劍未出鞘反擊卻失了先手,若強行反擊殺他不難,卻難免重傷傷,失去戰力,前途未知,若無再戰之力,去了不過送死,還需保守一些,對了「白雲出岫」,這招道可解我之圍了」易不晦腦中不停的思索對策,手中腳下卻一刻不敢停歇,應付著衛不信的凌厲劍招。

破招之策既定,易不晦心中澄澈再無雜念,「就是這時」易不晦心中大喝,在衛不信變招劍猛踏地面向後彈去,衛不信亦不愧氣宗高第,雖為情緒所左右,趕忙騰空而起,長劍至刺一招「有鳳來儀」使將而來,易不晦料准衛不信定會如此變招,覷準時機,易不晦左手橫劍在側,運起內力將劍彈射而出,一式「白雲出岫」脫鞘成招,一道優美的弧線在易不晦眼前形成,衛不信眼中卻沒什麼美感,感受著這殺招將至,急忙變招格擋,卻忽視了視線盲點的易不晦,被易不晦一招混元掌重手擊翻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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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起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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