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遊戲玩家
這是一幕非常詭異的場面,三頭呲著獠牙目光兇狠的惡狼,卻像人類一樣只有兩條後腿站立著,鋒利的前爪閃著寒光,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小紅,彷彿正在考慮一會兒該先吃掉她哪一個部分。
小紅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它們恐怖的注視下,幾乎立刻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她心裡還算清醒,站在原地沒敢動。
現在它們沒有立刻攻擊她,但如果她轉身就跑,恐怕它們就會從背後撲過來了。
可這大概只是延緩一點死亡速度而已吧。
小紅心裡發苦,暗想也許是自己的死期真的已經到了,要麼死在那兩個男人手裡,要麼就死在這群惡狼手裡,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這個世界也並沒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就算是馬上死掉也毫無牽挂。
可是她不想死,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無論如何也想活著,彷彿還有很重要的人在等著她。
然而現實擺在眼前,不論她心裡有多想活著,都不可能從三頭狼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無力的絕望感瞬間湧上心頭,再多的念頭也全都煙消雲散,只剩下最後兩個字:等死。
就在小紅已經徹底放棄掙扎的時候,三頭狼一起動了。
它們盯著這個無力逃跑的獵物,不緊不慢地向她靠近,腥臭的涎水順著獠牙向下滴落,粗重的呼吸聲像極了惡魔的低吟。
它們很默契地散開,從三個方向朝她包過來,而僅剩的一條退路,也絕對不足以讓她跑贏三頭狼。
可是即使心裡已經絕望,小紅還是不肯就這麼等死。
隨著它們的逼近,她一步步向後退去,當惡狼不約而同向她猛撲過來之時,迅速轉身逃向唯一的缺口。
下一秒,左右兩頭狼竟因為撲空而撞在了一起,並因此而擋住了從正前方襲來的那一頭。
聽見三頭狼發出的低吼聲,小紅不敢回頭去看,只能咬著牙沖向最近的一棵大樹,試圖爬到樹上去。
而就在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道莫名其妙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我家阿淵超可愛的』等級提升,獲得四點屬性值獎勵!因您成功閃避三名狼人的襲擊,獲得額外獎勵:幸運值+1、體力值+1。請您分配屬性,以便獲得更好的遊戲體驗!」
小紅愣了一瞬,隨即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道半透明面板,而身後的狼吼聲一下子戛然而止,好像時間突然陷入了停滯狀態。
她徹底懵了,轉頭去看了一眼,隔著半透明的屬性面板,看見那三頭狼保持著向她追來的動作定格在那裡,其中一頭甚至兩腳懸空。
這……是什麼情況?
她知道現在出現的面板跟遊戲有關,雖然和她玩過的那些遊戲完全不同,但在電視里也常常有類似的真人遊戲設定,所以眼下的情況並不陌生。
可是,她是個人啊。一個有血有肉,真真實實的人類,生活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世界里,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提示?!
難道……她其實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個遊戲里的角色?
誰會玩這麼無聊的遊戲?她這些年不都只是在簡簡單單的長大而已嗎?難道是角色養成?
那又是誰在操控她這個角色?
不,不對。如果她只是個遊戲角色,就不該有自己的思想,就算有,她也不會什麼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
除非——她就是那道提示音里的「玩家」本人。
她努力去想,卻沒有任何印象。
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最近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身上藏著連她都不知道的秘密,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個了。
她伸手試圖去碰眼前半透明的面板,卻只抓到一手空氣。
可它的確還在自己眼前,始終沒有消失。後面的狼也都保持著那個樣子沒有動過,這絕對不是她的幻覺。
那麼,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她就是個進入這場遊戲的玩家,卻不知道為什麼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許這就是遊戲的玩法?體驗一個與本人截然不同的人生之類的。
小紅的心情非常複雜,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認知讓她如墜雲中,雲里霧裡的分不清真假。
她盯著屬性面板最頂端的那個遊戲昵稱,心中暗想,如果她是玩家本人,這個昵稱就代表著她認識一個叫「阿淵」的人,畢竟這種名字應該不太可能是給寵物取的。
那個人是誰?大概是她喜歡的人,否則怎麼會用「我家」當前綴。
當小紅想到這裡的時候,腦海中忽然蹦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下一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得她根本什麼也沒看清。
她怔愣片刻,將思緒拉回正軌,轉頭看了眼那三頭狼,開始考慮眼前的危機該如何解決。
不管怎麼樣,這個屬性面板出現得太及時了,它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來想辦法。
而且那個體力值的獎勵似乎也讓她的身體舒服了不少,一整夜的疲憊都減弱了大半。
現在,她前方是一棵看起來還算好攀爬的大樹,從這裡到山下還有大概一百米遠,山底下也是一片荒野,由於大山裡有狼和毒蛇之類的動物,平常不可能有人到這裡來。
所以哪怕她現在有能力跑下山,也很難逃過這三頭狼的追擊,更何況還有上百米的距離才能到山腳下。
最好的辦法就是爬到樹上去,等著它們失去耐心離開這裡。
不過這樣也是有風險的,雖然普通的狼不會爬樹,可這三頭不普通啊,它們甚至都能像人一樣站著跑,會爬樹好像也很正常。
在那道提示音里還把它們叫做「狼人」。
但小紅實在沒有第三種方案,她嘗試著趁一切定格的時候走動,卻一步都動不了,只能轉轉頭動動手。
玩家難道沒有什麼特殊的技能嗎?遊戲里的人物不都是有各種炫酷能力的嗎?
她嘗試著去想使用技能,查看技能面板之類的,但毫無反應。
沒有辦法了。
她吸了口氣,將四點未分配的屬性分在了幸運值和體力值上,幸運+1,體力+3。
分配好的那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體能得到了很大提升,身體的疲憊感全部消失,就好像剛剛才睡了個好覺起床時一樣。
在她確認分配的時候,又傳來一道提示音:「屬性點分配完畢,祝您遊戲愉快!」
話音未落,之前被定格的一切又重新動了起來。小紅立刻向前奔去,用比之前快了好多的速度一下子衝到大樹下,當即手腳並用地向上攀爬。
身後傳來三頭狼的狂奔聲,她餘光一掃,就看見它們四肢著地飛速掠來,一轉眼就到了樹下。
她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雙臂緊緊抱著樹榦,心跳如雷。
剩下的就只有祈禱了,祈禱它們不會爬樹。
也許是玩家的幸運值生效,也或許這些狼人的設定就是不會爬樹,它們急躁地圍在樹下轉起圈圈,發出不耐煩的低吼聲,不斷用爪子撓著樹皮想往上爬,卻無論如何也上不來。
小紅見狀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自己額頭全是細汗。
她抹了下汗水,心中暗想,從昨晚到現在的經歷,是她這十九年來最刺激最恐怖的時刻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都能活下來。她以為她只能依靠有著神奇力量的烏鴉小灰,或者那個神秘的男人。
三頭狼一直在下面守著不肯離去,小紅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抱著樹榦耐心等待。
她開始思考,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遊戲,那她要用什麼方法才能退出去?
死掉嗎——遊戲里的角色如果死了,不會影響她本人吧?
但腳後跟那道隱隱作痛的傷口正在提醒著她,哪怕這裡是遊戲世界,痛感也是完全真實的,還是不要死最好。
那怎麼才能完成遊戲?她看了看下方的三頭狼,慢慢整理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這遊戲的背景設定就是一座名叫天堂鎮的小鎮,它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漂亮,有許多居民,有農場,有會說話的烏鴉,有一個擁有神秘力量的男人,他一直到在,只是現在使用了鎮長之子的身份,還出現了狼人。
作為玩家,小紅的身份應該也不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首先這個人物是帶著詛咒出生的,具體是什麼「詛咒」她完全不知道,家人從來沒提過。她幼年過得很不幸福,父母和哥哥都不喜歡她,甚至還想把她殺掉。
而她……也在多年的欺凌中變成了一個壞人,年僅八歲就試圖殺死親哥哥,並且在那個神秘男人的幫助下失去了媽媽和哥哥——雖然不是她動的手,但說到底人也算是她殺的。
這個要求是她親口對男人提出的,對方只是照她說的去做了。這一切發展都是由她自己決定的,沒有被任何事物左右。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自由度非常高的遊戲,她成為了一個殺害母親和哥哥的壞人,卻也有機會做個原諒他們的善良的好人。
這個遊戲的目的是什麼呢?體驗不同的人生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玩家隨時都有可能體驗夠了,總該有個退出的選項吧?
除非它有一個最終的任務,完成之後才能離開。
小紅失憶了,連自己「玩家」的身份都不記得,要不是誤打誤撞碰上這些狼人,現在也還被蒙在鼓裡。
那麼最終任務是不是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明白這裡不是她的世界,順理成章地結束遊戲?
或者……是俗套的打敗大boss——那到現在為止,稱得上是boss的就只有那個神秘男人吧,他似乎非常厲害。
再或者,這小鎮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必須找到它解決掉。
她開始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如果任務的主線就在這個角色上面呢?
她從小到大經歷的一切,就是任務線索。
想不出來……或許她本人的記憶就是最關鍵的部分,只有想起自己是誰,才能順利完成任務。
胡思亂想中,她又試著在心裡默默想著調出屬性面板,竟然成功了。
只是因為沒有可分配的屬性,時間也不會再被暫停。
她就在這樹上一直待著,狼人們幾乎把樹榦上的一圈樹皮全部給撓光了,看起來急躁得恨不得能說人話,好狠狠罵她一頓。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直到將近黃昏的時候,那些狼才終於失去耐心,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應該是因為餓了一整天,要去找別的食物了吧。
小紅多待了一會兒,確定它們不會去而復返,才急忙從樹上下來,一路狂奔下山,極其狼狽地一口氣跑回鎮上。
當她來到鎮口的時候,那巨大的合照已經換好了。鎮長和妻子並肩坐在一起,長發青年站在他們後面目視前方,眼角眉梢都透著一點淡淡的溫柔,好像正在注視著某個心愛的姑娘。
小紅停下腳步,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心中驀然一動。
這一刻她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起那兩個字:阿淵。
難道他就是嗎?他們是一起進入這個遊戲的,但都忘記了?
這不會……其實是一個戀愛遊戲吧?
「喲,這不是小紅嗎?怎麼搞成這樣啊?」住在鎮口附近的李老太太剛好出來遛狗,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
她現在還穿著一套短袖短褲薄睡衣,淺色的睡衣早就髒得不成樣子了,胳膊和腿上也全是在密林間刮出來的淺傷,腳底都是泥,頭髮凌亂,臉頰也有一道划傷,像個正在逃難的流浪者。
小紅搖搖頭沒說話,只想快點回家收拾一下,再去找項康。
老人卻上前來拉住她,將她拉向自己家,一邊走一邊低聲說:「你這個樣子可不行的啊,人家會笑話你的!先去我家裡洗個澡,我給你找點兒衣服換了再走知道嗎?」
小紅眉梢有些意外的挑了起來。這個老人也是以前笑話她的其中一員,災星什麼的可沒少說。
沒想到,現在對方竟然會主動幫她。
她跟著進了老人家中,被直接領到了浴室里,等她洗完澡,門口已經搭上了一套乾淨的衣物。
雖然是老人的樣式,但總比自己那套髒兮兮的睡衣好多了。
她換好衣服出去,看到坐在客廳里的老人,有點尷尬地絞著雙手,想道謝,卻忽然嘴笨得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這些年裡,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彷彿寒冬里熊熊燃燒的壁爐,從內到外暖得人昏昏欲睡。
老人的神情其實也不太自然,畢竟她也跟其他人一樣沒少在背後編排這個年輕姑娘。
只是說歸說,再怎麼覺得她不祥,在看到對方那麼狼狽的情況下也沒辦法坐視不理。
她完全可以想到,如果小紅就那樣穿過大半個鎮子往回走,明天人們會傳出多麼難聽的流言蜚語。
她咳嗽兩聲,看了看窗外已經黑下去的天色,問道:「天都黑了,一個人敢走嗎?我送送你吧。」
小紅搖搖頭,乾乾巴巴的說了一聲:「不用了,謝謝你幫我。」
老人笑了笑,說道:「沒事,記得有空來把衣服還給我就好。」
她說著摸了摸自己身邊的那隻大黃狗,遲疑著問:「你弄成那樣從外面回來……你爸爸怎麼沒找你?」
這鎮子不大,如果有人失蹤或者怎麼樣,很快就會傳個遍,鎮長也會派人幫忙尋找,可她住在鎮口卻一點兒消息都沒聽見。
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沒人找小紅,這事誰都不知道。
小紅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落在那隻大狗身上,腦子裡忽然嗡了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最後卻沒有任何畫面,只剩下了「旺財」兩個字。
她皺了皺眉,又聽見老人說:「你不想說就算了吧,這事兒我不往外說,趁著現在天黑沒什麼人,你快些回去吧。」
小紅回到駱家大門外的時候,遠遠看見了正在那裡來回踱步的項康。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出現,老遠就抬頭看了過來,下一秒直接跑向她,剛到身邊便伸手來抱她。
小紅下意識地抗拒,但他的力氣比她大很多,還是將她緊緊抱住了。
他的頭埋在她肩上,悶悶地說:「厭厭,你去哪兒了?怎麼還受了傷?我找了你一整天,以為你故意躲著我不想見我了……」
那聲音委委屈屈的,帶著一點鼻音,好像在撒嬌一樣。
按理說這麼好看的人做出這樣的行為應該是讓人心癢的,更何況他好像就是遊戲昵稱里的那個「阿淵」。可小紅心裡卻沒有任何感覺,甚至有一點微微的不適,只想快點將他推開。
她腦子裡便又蹦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個遊戲是幫助即將分手的情侶重歸於好的?
那看來他們之間是沒辦法和好了,根本沒感覺。
她輕輕推開他,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心裡卻又忽然有了一點喜歡的情緒。
真是太奇怪了,彷彿眼前這個人是被兩個不同的人組合起來的,她喜歡這張臉,卻不喜歡他的其他特徵。
也許她真的是個極端的顏控吧。
小紅煩惱地抓了抓頭髮,問他:「你自己的名字叫什麼,還記得嗎?」
燭月愣了下,反問道:「怎麼忽然這麼問?」
她不是在問他的名字,而是問他記不記得。
小紅想了想,又說:「那你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查看屬性面板』。」
聞言,燭月終於明白了。
他心裡微微一沉,假裝照做,隨後睜開眼睛說:「我看到了。」
果然是這樣嗎?
她問:「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呢?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他搖搖頭:「不,我也不知道,只是還有點懵……你是怎麼知道的?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前其實她身邊的事他幾乎全都知道,但最近剛好例外。
因為戚望淵居然出現在了那天的晚宴上,可他跟關厭根本沒在一個地方,不可能這麼湊巧進同一個世界,除非有什麼特殊手段。
但他只是個人類,肯定不具備這種能力,那就一定是有厲害的人物幫忙。
燭月所能想到的懷疑對象並不多,敢跟他對著乾的更少,很容易就猜到了閻忌身上。
所以最近幾天,他在排查這個世界里跟閻忌有關的東西,並且計劃找時間再去鬼界好好教訓對方一頓,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小紅把昨晚被綁走的事情說了,在說到躲在山上的時候,心裡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想要隱瞞的感覺,便沒有提狼人的部分,只說自己無意中觸發了那個屬性面板功能,才知道這可能是一場遊戲。
燭月剛聽到她昨晚被擄走的時候就頓時怒火中燒,原本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無比陰沉恐怖,令人對上一眼就感覺頭皮發麻。
他喉頭動了動,轉眼又露出溫和的笑,溫言軟語的安慰她:「現在沒事了,都過去了。厭厭,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我現在就去幫你殺了她。」
因為語氣太輕柔,反倒顯得最後那句話格外地可怕。
小紅愣了下,心想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太可能喜歡他這樣的人吧?反正現在是不喜歡的,哪怕他的臉真的很好看,讓她想要一直盯著看。
她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嘴巴也跟著說了一句話:「你有沒有試過留短一些的頭髮,也許會更好看的。」
話音未落,她就察覺眼前這個人的情緒變得更加憤怒,好像一顆馬上就要爆炸的炸.彈。
燭月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緊攥起來,手背上凸起了青筋,心裡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去把那個姓戚的給殺了。
要不是擔心殺了對方之後關厭不承認他們的賭約,他一定連一秒鐘都不耽擱。
「你生氣了嗎?」
他看著她一臉疑惑微微歪頭的樣子,心裡的怒氣又一下子降了幾個度,只覺得她的任何一點微表情都可愛得令人心裡發甜。
他笑起來,搖搖頭:「怎麼會呢,我明天就去理個短髮,只要你喜歡。」
從認識到現在,他對她幾乎言聽計從,永遠都是這麼溫柔深情,彷彿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將來要過一輩子的那個人。
小紅覺得像這樣的對象無疑是最佳伴侶,不論出於什麼考慮,他都應該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就是,不喜歡。
她勉強笑了笑,說:「沒必要的,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還是留自己喜歡的髮型就好了。對了,你也看到了屬性面板,那你的昵稱是什麼呢?」
燭月哪有什麼「面板」,他根本就是在瞎說而已:「是『我最喜歡厭厭了』。」
深情款款的模樣和語氣,卻讓小紅感覺渾身都像有螞蟻在爬似的,一點也不舒服。
她後退了兩步,故作疲累地說:「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我好累啊。」
燭月還想跟她多說幾句話,可看她打了個呵欠,便只能咽下挽留,無奈道:「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再來見你。」
等人進去之後,他臉上所有的笑意都化作了濃濃的戾氣,目光向上一抬,鎖定了那間屬於駱家夫妻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