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賊喊捉壞賊

莫玲緊張地盯向窗外，試圖找出並不存在的監視人員，儘管自己的僱主已經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但是她依舊不肯放下那把擦得鋥亮的sdc-40自動手槍。

「你是一個前防衛軍士官？」莫樂湛看到那把sdc-40套管上的『udf』銘文，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因為你的前輩們剝奪了她的退休金和榮譽，我只不過還給她其中一個應得之物。」

「所以，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替我向你的上司傳句話——準備好收拾自己的爛攤子。」

沒等莫樂湛理解清楚，她就被莫玲丟出車外，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麵包車駛離視線。

莫玲還在盯著窗外，開始問道：「就這樣放了她？不問出些情報？」

「她知道的東西應該比我還少，況且我還不想暴露接下來的行動。」

「你可真有種。我以為你之前惹遍全城的黑幫就算極限，沒想到這次居然和安全局幹起來。」莫玲收起手槍，靠在座椅上舒出一口氣，說道。

「想加價？」

「我可沒這意思，你給的夠多，再多就燙手。」

「燙手？這世道無論怎麼差，不都是用錢買生存權嗎？」

「那也得看命啊，有的人錢多，不用買，生存權和錢就自動上門了。」

「我還以為這個世界有所進步呢。」

「以前的我也是這麼想的，直到她搭上小命只換來這破玩意。」莫玲將手槍連同槍套遞給曲義，說道，「送你了，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你就不怕我失敗？」

「如果說搭上你這個瘋子的性命能讓這個世界安靜些，不虧。」

「那就借你吉言。」曲義拿上那支手槍，卸除彈匣並確認槍膛沒有子彈後放到腰間。

……

昏暗的房間里，幾個閃亮的屏幕映出乜宜顏雜亂的頭髮，她隨意地趴在桌子上酣睡著，彷彿世間的一切皆與自己無關。

一通急促的鈴聲打破了這片幻想。

「安全局那邊有動作了，資料傳你。」

睡眼惺忪的乜宜顏揉了揉臉，再次握上滑鼠點開對方傳來的資料，開始觀看超速攝像頭記錄下那天的情景。

「安全局為什麼會盯上贖惡官？」乜宜顏喃喃自語著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題，然後再次發問，「又為什麼現在才動手？」

「目前根據情報來看，他應該挖出『廉價品』中的唯一成品。」

「什麼？！贖惡官他不應該就是成品嗎？！」

「別做夢了。」屏幕對面的聲音冰冷地闡述出眾人不願聯想的可能，「如果『廉價品』初期就能培養出如此強大的獵手，那麼胥未璇就不會被閭丘柏牽制。」

「……你說的對，那個混蛋把安全局、終弦學院和我們都給耍了……看來他只有可能是『神渡』派來的人。」

「不僅如此，他應該和『無眠者』有些關係。」

給自己灌了一杯用於醒神的飲品后，乜宜顏才得以空出大腦來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難怪他會對『神射』如此傾心，還擁有超越常人想象的裝備。」

「這只是他的表面意圖。」

「你的意思是……他在掩護『無眠者』的行動！」

這個想法使乜宜顏全身發抖，倘若『無眠者』已經進入聯區境內，那麼屆時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此時的他肯定躲在暗處謀划著某場驚天動地的大陰謀！

……

「額——我確認自己剛才敲過門，也向鄰居問好並送上小禮物。」曲義詫異地看著一位坐在沙發上吃著曲奇餅的大叔，遲疑片刻才繼續開口問道，「我應該沒走錯房間吧？」

那位大叔放下曲奇餅，微笑地回應道：「不，孩子，你沒走錯。」

這個微笑竟然似教房間里的君子蘭更加盛出風韻，其本人更是風度翩翩，眉宇間蘊藏著深邃和智慧，如玉般溫潤的面龐拉近兩人的距離，於是曲義毫不猶豫地掏出acw-37自動手槍對準他，連聲說道：「先生，我想你是知道身為陌生人的自己擅自進入他人的房間還吃他人的曲奇餅乾的時候撞見本人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其實我是等在這裡來見你……」

「好的，我扣動扳機的理由又多了一條，繼續。」

「……來談論你利用我和『神渡』的名義做出的那些事情……」

「……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曲義突然換出笑吟吟的面孔，將acw-37收回【儲物空間】里，熱情地招呼道，「餅乾夠不夠？我這裡還有上好的奶茶，需要來上一杯嗎？」

這下換做大叔一臉詫異地看著曲義，他不是見過變臉如同翻書的人，可是從未見過如此自然和不要臉的傢伙。

更關鍵的是，他把那柄手槍放到哪裡去？為什麼自己沒有察覺到？

「不用，你的時間應該非常寶貴，我快點結束這場對話。」

「沒關係，我可以和你聊上一整天。」

「……可我的時間是真的很寶貴。」

「ok，讓我們開始談吧。」曲義將茶壺放在大叔的面前，給他倒上一杯奶茶，同時開始解釋，「從頭至尾，贖惡官和我壓根就沒有冒用『神渡』的名義來做有害於你們的行動，總不能讓我跑到安全局總部去和部長大人說我只是一個腦子有病的可憐人吧？」

「確實，你始終沒有主動提及『神渡』，不過你的行為可是將矛頭都引導至我們頭上，自己卻是能逃過一劫。」

「請你捫心自問一下，聯區上頭的人是否想找一個大家都討厭的對象來轉移近日來的醜聞呢？所以即使我不在，她們依舊會把全部責任甩給『神渡』。」曲義扶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正視著對方的眼睛問道，「而且卜洛歌從來都不在意過『廉價品』，對嗎？」

空氣一下子幾乎凝固起來，大叔的眼神也變得相當微妙，沉聲地問道：「你的目標真的只有那個女孩——蘇思？」

「……不管你們在籌劃什麼，我只是想讓那個丫頭……保護她而已，還是說這種想法會傷害到誰？她又不是即將毀滅世界的大魔頭！」

大叔沉默地看著難得露出情緒化一面的曲義，緩聲提議道：「既然如此，我們會解除對蘇思的監控並永遠不再打擾她，只要你不再妨礙我們，至於聯區方面，我們就無能為力。另外，你有為她復仇的想法？」

「任何無法討回正義的復仇都是愚蠢的想法。」

「正義啊……」

大叔搖了搖頭，起身問道：「另外，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奶茶？」

「什麼意思？」

「小子，我想你是知道身為陌生人的自己擅自進入他人的房間還拔槍威脅房主客人的時候撞見本人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等等，你不是撬鎖進來的？」

聽著門外傳來的鑰匙轉動聲，大叔嘿嘿一笑，說道：「我可和你不一樣。」

門開了，瞬間產生的爆風也瞬間席捲了兩人所在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