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緣由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驚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片刻,嘍啰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老大已經被打敗了,而且就在幾個回合之間。
段飛望向周圍的嘍啰,目光所到之處,恐懼便席捲嘍啰們全身,所有人都丟盔棄甲,奪路而逃。
少年走到比薩的屍體旁,對其脖頸和胸口又插了幾刀,然後滿意地緩緩走開,嘴裡念道:
「看來應該是死透了。」
少年長刀一揮,鮮血在地上灑下一行,刀上的花紋又重新顯露出來,沒有絲毫被鮮血侵染。
段飛將刀插回後背刀鞘之中,朝女子走去。
曼陀羅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愕里,段飛走到其跟前,女子這才回過神來,然而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女子卻害怕得低下了頭,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段飛調整了氣息,見女子已經得救,轉身將欲離去。
「謝謝你救了我!」曼陀羅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
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女人感到慚愧,「先前客棧的事……」
「沒事,都過去了。」段飛停下腳步,雙手插兜,沒有回頭,平靜地說道。
「你剛才面對那樣強大的怪物對手為什麼不害怕?」女子好奇地問道。
「廢話,我當然害怕!「少年回頭,突然滿臉害怕的神情。
」剛才戰鬥之前運轉真氣感受了一下敵我雙方的戰力,對方除了他們的老大之外,其他的都毫無威脅。」
「而且從氣息判斷,他們的老大實力也遠在我之下,所以才敢應戰……」少年停頓了片刻,忽然蹲了下來,雙手抱頭,抓耳撓腮,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剛才嚇死我了,畢竟也是我下山以來第一次正經的戰鬥啊!沒想到這麼刺激!(╥w╥`)」
女子看著眼前的男人,目瞪口呆,滿臉黑線,一個聲音在心裡回蕩:「這廝不會是一個傻子吧……(ー_ー)!!」
不過女子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力確實厲害,毋庸置疑,而且渾身透著一個字,穩,對,變態的穩。
「不過什麼叫第一次正經戰鬥?之前客棧的戰鬥不算嗎?」女子忽然想起了什麼。
「不算。」少年平靜道,一邊說著還一邊作挖鼻孔狀,「從你們的氣息感受來看,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你!」女子惱羞成怒,看來是完完全全被小看了啊。
但轉念一想,如今落得這番田地,確實也是因為實力孱弱,女子失落地低下了頭。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再見。」段飛起身,轉身將欲離去,好像又覺得哪裡不太對,一路下來每次碰到這個女人准沒好事發生,「還是不要再見了。」
曼陀羅望著準備離去的段飛,雙手卻在身前揉搓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忽然開口問道:「你能不能……」
「不能!」還未等女子說完,一個聲音打斷了女子的話,這聲音是從段飛口中說出。
段飛向前走了十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女人。
女人依然站在原地,雙手揉搓著衣襟,眼角流下了無助的淚水。
回想起當年自己的遭遇,段飛動了惻隱之心,忽然轉身朝女子走去。
「這該死的惻隱之心!」段飛在心裡咒罵。
「你是不是想說幫你救出家人?」段飛猜透了這個女人的心思,「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一個不久前還想要殺我的人?」
聽到男子的聲音,曼陀羅猛地抬起頭,擦去眼角的淚水。
女子看到男人又站在自己的眼前,內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我不那樣做的話,我的家人就……」女子緊張地給段飛道歉,如今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段飛打斷了女人的話,冷淡道。
聽到這話,女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怎麼還哭起來了……」段飛一臉茫然,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女子哭聲越來越大。
段飛不知所措,快要抓狂。
「你再哭,我可就走了!」段飛威脅道。
話音剛落,女子哭聲立即變小了許多。
」咳咳……「段飛實在拗不過,想要說些什麼。
」幫你也可以,那是不是得拿什麼作為回報呢?比如……「
段飛開始上下打量面前這個女人,女人脖子白皙肌膚上怪物的抓痕還若隱若現,他目光上移,忽然才發覺這女人面容在這月光的點綴下增加了幾分嬌美,在月光下更顯動人,一襲紅衣,胸前的弧形突起在潔白的月光下隱隱浮現,顯得更加誘人。
女人發現面前的男人正在上下打量自己,下意識雙手環抱胸前,後退了半步。
「你在……幹嘛?」女子聲音還夾帶著哭腔,驚慌地問道。
「比如,以身相許就不錯,呵呵……」男子一臉壞笑(?w?)。
「混蛋!」曼陀羅抬起手,朝段飛扇了一個巴掌。
「嘖嘖嘖……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嗎?」段飛抓住了女子扇過來的手,女子手臂纖細潔白,手掌揚起的風也夾著一股香氣。
曼陀羅滿臉怒氣,臉蛋由於生氣微微紅暈,在皎潔的月色下若隱若現。
「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段飛鬆開女子的手,側過臉去,說道。
「咕嚕嚕……」一陣聲響從段飛肚子傳來。
段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撓著後腦勺,「呃……食物作為報答也不是不可以……」
「噗……」女子破涕為笑,抿著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逗得怒氣消了一半。
「今天就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曼陀羅依然故作生氣道,「跟我來吧。」
段飛突然才意識到,一天下來還未曾進食過,又經過剛才的戰鬥,此時早已飢腸轆轆。
……
少年跟在女子身後,兩人開始有意無意地聊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曼陀羅,你呢?」
「曼陀羅,毒蛇?怪不得之前那般狠辣……」段飛調侃道。
「你!」女人白了段飛一眼。
「開個玩笑……」
「曼陀羅只是我的代號,我的真名叫妖月。」
「妖月,好聽的名字。「段飛稱讚到。
「我叫段飛。」
「段……飛,記住了。」女子將段飛名字重複了一遍,繼續說道,「今天真的非常感謝,要是沒有你……」
「要是沒有你,我就不會卷進這麼多事情里了。」段飛無意間脫口而出。
聽到段飛這麼說,妖月內心又多了幾分慚愧,鄭重地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我……」
「我開玩笑呢!沒事了,都過去了。」見女子鄭重其事跟自己道歉,段飛有些不知所措,隨即想著岔開話題,「你剛才說曼陀羅只是你的代號,這是什麼意思?」
「我和剛剛被你殺掉的那個怪物之前同在一個叫『血月』的組織里效力,那個怪物名叫比薩,代號豬籠草,生性殘暴,他是我的上司。組織定期下放任務經費,但是由於他嗜吃如命,經費根本經不住他消耗,於是就命令我們干起了劫掠錢財的勾當,他還把我的家人抓了起來,以此作為要挾……」說到這裡,妖月滿臉愁容,緊緊握住了拳頭。
「原來如此。」段飛似乎看出了妖月的心思,又岔開了話題,「我實在是有些餓了,快走吧。」
女子回過神來,繼續帶著段飛向前走去。
」對了,我有個疑問。「妖月疑惑的問道,」你當時既然知道我布置的那株桃花有問題,那你是怎麼躲過去的?「
」憋氣啊!「
」……「妖月無言以對,」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
」咳咳,具體我怎麼會告訴你呢?萬一你心存歹念,又想置我於死地,那我豈不危險!「
」你!(*`へ′*)「
……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交談,話語此起彼伏,回蕩在那夜裡。
皎潔的月光染得大地一片潔白。
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路,道路前面隱約出現了兩個岔路口,妖月指著左邊一處:
「再往前就是我的住處了。」
說完,兩人接著往前走,在路口前面停了下來。
入口兩旁被蘆葦叢點綴,蘆葦花瓣上灑滿了銀白的月光,伴著夜晚的微風輕輕搖晃,乍一看好似那一條條抖動的銀狐尾巴。
段飛剝開蘆葦叢往裡走去,看見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延伸到了另一邊,入口的蘆葦叢向前生長,蔓延在這小路的兩邊,蘆葦在清風裡搖擺,就著斑駁的月光,隱約看見一間小木屋在這道路的盡頭。
「走吧,就在前面。」女子在前面帶路,對段飛輕聲說道。
月色下,女子鮮紅的背影點綴在這蘆葦叢之中,段飛忽然覺得畫面多了幾分美好。
妖月推開小木屋的門,月光投進了屋內。
借著月光,隱約能看到屋子中間有一張小方桌子,女子走過去點起了火燭,將桌上一盞油燈點亮,屋內瞬時亮堂起來。
段飛雙手插兜站在門外。
「進來吧。」妖月見段飛站在門口,便對其說道,「我去給你拿一些吃的。」
段飛走進屋裡,好奇地在屋內打量。
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一張小小的梳妝台,屋內其餘裝飾倒也簡單。
女子在屋后簡單地架起灶台,將一個砂鍋立於其上,然後升起了柴火。不一會兒,柴火的氣息夾雜著食物的香味飄進了屋裡,段飛聞著,飢餓的咕嚕聲回蕩在屋裡。
片刻后,女子端著一鍋肉湯從後門進來。
「今天吃剩下的食物,給你熱了一下,希望不要介意……」
」等等!「
只見段飛從腰間掛著的口袋裡掏出一枚銀針,」我測一下有沒有毒!「
妖月一臉無語,滿臉黑線,內心一頓咒罵:」這廝是個傻子無疑了……-_-||「
」好了,沒毒,開吃!「段飛拿起勺子,舀起鍋里的湯大口喝了起來。
「燙燙燙……」狼吞虎咽架勢的段飛被燙了個措手不及。
「噗……」看著這突然的一幕,女子捂著嘴大笑起來,「沒人跟你搶,你是餓死鬼投胎吧,哈哈……」
看著面前突然大笑的女子,段飛突然覺得此刻的女子跟之前還要殺自己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段飛盯著眼前滿臉掛著笑容的女子,看出了神。
女子發現男人在盯著自己,收起了笑聲,臉上泛起了紅暈,微笑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咳咳……「女子不經意咳嗽了幾聲。
段飛從女子的咳嗽聲中緩過神來。
「你先前說,你的家人被抓了?」段飛問道。
聽到有關於家人的詢問,女子方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轉而面色凝重:「對,在距離此處一裡外的地牢里,家人被組織派人看守著,連我也不得靠近,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聽完妖月的訴說,段飛表情卻也沒有半點變化,專註地吃著鍋里的食物。
」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段飛不經意地問道。
」我……你不是已經答應……「
」我什麼我,我什麼時候明確答應過幫你了?「段飛停頓了片刻,笑道,」開個玩笑,別老愁眉苦臉的嘛!」
「救人就包在我身上,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聽到段飛的話,妖月抬起頭,愁雲消散,滿臉的欣喜。
」跟我說說地牢的情況吧。「段飛一臉的認真。
看到段飛嚴肅認真了起來,妖月不敢有絲毫保留,將地牢的情況和盤說出:
」地牢里被關押的人形形色色,但都是跟組織多少有些關聯的人。牢里的看守人數眾多,不好進入,而這地牢由組織的另一位成員掌控,不止那地牢,這方圓十里的範圍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組織的另一位成員?叫什麼?實力怎麼樣?還有,先前你說那個代號豬什麼草,對,豬籠草也是你們組織的……「段飛一臉的疑問,」再跟我說說你們組織的事吧。「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組織成員眾多,等級森嚴,目前我也只見過豬籠草一人而已,其餘組織的成員從未露面。「妖月說道。
」等級森嚴?「
」是的,血月組織成員眾多,但是等級劃分嚴格,分為普通成員和精英成員,精英成員一共分為五個等級,實力由強到弱排列依次是——滿月,半月,上弦月,下弦月和新月。每個等級又劃分為不同的階別……「
」有意思……「聽完妖月的話,段飛意味深長地嘀咕起來,轉念問道,」那個比薩是個什麼月?「
」新月五。「妖月說道。
」好像也不過如此嘛。「段飛說道,話語間有些不屑。
」可別小看了組織,組織成員之間等級實力相差懸殊,等級越往後實力之間的差距就越大,後面的階別躍升難度可想而知,輕視的話會隨時有生命危險。「妖月提醒,繼而說道,「我實力自然是入不了組織的排名,只能在組織墊底的位置,先前就只能在比薩的掌控之下,任由他擺布。」
「嗯,清楚了,我自有打算。」段飛冷靜地道。
回想起之前段飛和比薩怪物的戰鬥,妖月確實感覺到了他的厲害,而且渾身上下透著一個該死的「穩」字。
但是面對龐大而深不見底的組織,她的心中依然疑慮重重。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想到家人還被關押在地牢里,妖月心生焦急。
」不著急。「段飛說道,隨即看向身邊的床,」我先睡會兒。「
說完,男子縱深一躍,倒在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妖月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面前的男子讓她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