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校女舍被盜(一)

警校拒絕了張鶴的畢業考試，在父母的勸告下，他放下了所謂的警校生的面子，回到了家鄉，成為依泓市港東區大學城派出所的一名輔警。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崗，他看著身上警校生的夏執勤，有些失望，他懷揣著不安的心情走進了派出所。

「這就是前幾天沈所跟大家說的警校生，大家歡迎！小張你也自我介紹一下！」

「是，鄭所！」張鶴眼前這個身高180，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是副所長鄭州州。

「大家好，我是張鶴，很榮幸成為所里的一員，希望我們能夠並肩作戰！」張鶴說完，敬了一個標準的禮，他刻意迴避了自己畢業於哪裡，他並不是因為丟了母校臉而迴避，而是他為自己的母校感到恥辱。

「小張是咱們依泓市警察學院的高材生，非常優秀，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也是戰友！」肉眼可見，鄭州州非常喜歡張鶴，鄭州州當年差兩分就能考上，抱著遺憾大學當兵，轉業才成了正式警察。

「好了，大家散了吧，後面就會熟悉的，張，你跟我走，我帶你領衣服去。」

「好的，鄭所。」張鶴跟著去了鄭州的辦公室。「沈紅霞是我們所的所長，正好去外地學習去了，所以讓我接待你一下。咱們所一共有四十三名幹警輔警，加上你一共四十四名。其中正所一人，兩名副所，沒有政委，除了我，還有一名副所王立，他正好帶人出去了解案情去了。

咱們所跟其他所還是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們處在大學城的中心位置，有六所高校，加一個夜市，人數眾多，事件也多，加上戶籍每天接警平均八十起，夏天更多，一天一百起左右，但是正式幹警加上我們三個只有十八人，所以任務量巨大，挑戰性也大，我們不會給你適應階段，從現在開始，換上衣服，你就跟著我接警。

小張雖然你現在是輔警，但是我很看好你，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很像我，以後參加公務員考試，一樣能夠成為警察的。」鄭州州不清楚為什麼警校畢業高材生會通過不了結業考試，但是他知道張鶴一定會是一個好警察，他看人的眼光從不會出錯。

「是，鄭所。」雖然口頭答應，但是他的內心卻想著恐怕晚上鄭所失望了，他不是考不上警察，而是他恐怕無法成為警察……

「鄭所」有一名警員敲門而進，「鄭所，剛才接到報案，師範大學學生宿舍丟失了大量的內褲，您看讓誰去？」

「我跟張鶴，嗯，再喊著小牟去。」鄭州州戴上帽子，「走吧，體驗一下。」

「是！」

「牟路是負責這一片社區的輔警，他在所里五年，比我來的時間都長，對這一片非常熟悉，有什麼不懂跟著他學。」鄭州州停了一下，又補充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他跟大學城的商戶都是老朋友了。」

「鄭所，您這可太看得起我了。我這輔警算啥呀，哪有高材生有發展前途。」

「牟哥，我也是輔警。」張鶴有些尷尬，「我也不是正式的，所以還得靠您帶帶。」

「嗯？哦哦不用這麼客氣，都是自家兄弟。」牟路笑笑，「都是為人民群眾服務嘛。」

根據學生提供地址，他們到了宿舍勘察。師範大學宿舍並不在學校里，而是學校租用了八棟樓作為學生宿舍。一共六層，一二樓是男生宿舍，三四五樓是女生宿舍，六樓是個別老師作為宿舍使用。目前被盜宿舍是8號樓的三樓，處於最後一排的最西邊位置。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內褲丟失的？」

「得早上七點來鍾」

「現在已經十點了，怎麼才想起來報警？」

「因為之前晾曬的時候，有被吹到過二樓，那是男生宿舍，我們又不好意思去要，今天我們想著讓我朋友給看看，給他打電話，他回家了，所以我們……也不好意思，好一會才下去找，但是沒找到…回來聽隔壁宿舍也說丟了……我們才意識到，可能是遇上變態了。」

「之前有丟過嗎？」

「之前小米的內褲丟過一次，就一個星期以前，但是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那你們為什麼確定是今天早上丟的？」

「是這樣的，我六點半多起來上廁所，往陽台看了一眼，還在的，因為我的內褲是個大紅色的，所以很醒目……」

「那你們最近有沒有遇上可疑的人？」

「沒有吧，住在這裡的都是同學，而且我們都有卡才能進，宿管阿姨查的也很嚴，應該沒有的。」幾個女生嘰嘰喳喳都在說著。

「好，你們先去上課吧，我們會處理好的，放心吧。」牟路問了內褲顏色，價值等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讓學生們上課去了，在這個天眼遍布的時代，查監控才是最好的辦法。他們調取宿舍樓下的監控，很快就發現一個身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去了三樓，等到下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可以看出裡面滿滿當當的。一路查監控，這個孩子出了宿捨去了學校操場，將塑料袋遞給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男人從兜里掏出什麼給了孩子，應該是錢。動作行雲流水非常熟練，一看就是慣犯。只不過操場上的監控壞了幾個，暫時失去了嫌疑人的行蹤。

「牟，你繼續跟蹤查監控，我跟小張回去找宿管，這個孩子熟悉宿舍樓，宿管肯定認識他。」

「好的，鄭所。」牟路應聲后變去沿街商鋪調查監控。

張鶴跟鄭州州回到宿舍，正好看到那個孩子在宿管處喝水，孩子抬頭也看見他們，拔腿就跑，張鶴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他。

「小子，勁挺大啊，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趕緊招了！」

「放開我！放開我！媽！媽！救命！警察打人了！」小孩不停掙扎，大概三十秒左右一個女人跑了出來，「警察同志，李瑞犯什麼事了？」

「你是這裡的宿管？也是他媽媽？」

「是。」

「有什麼事，跟我們一塊回所里說吧。」

在審訊室，這個叫李瑞的孩子不斷的晃著腿，滿臉不在意，但是他不停扣手的小動作也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緊張。

「李瑞，你幾歲了？」

「十一。」

「知道警察叔叔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

「………」他低著頭不在說話。

「你自己說出來，就沒事了，你媽媽帶你出去吃好吃的，要是叔叔問出來，你以後就不能吃肯德基了。」鄭州看著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收起了之前審訊的那一些套路。張鶴一聽不能吃肯德基，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我……我不能說！」李瑞眼裡全是淚，「我要是說了，我媽就丟工作了……」

「李瑞，沒事的，警察叔叔跟你保證，不會的。你還不相信警察叔叔的話呀！」鄭州州示意，警員給李瑞帶了一些吃的進來。

「是李哥逼著我這麼做的，他說如果我不這麼做，就學校說我是個小偷，讓我進監獄，我媽就得辭退。」

「李哥是誰？」

「是我大哥，有一次我被同學欺負，他給我擺平了，他知道我媽當宿管，說是讓我帶他去女生宿舍轉轉，就當是我感謝他了。我不同意，他說他女朋友住裡面，就只是去看看女朋友馬上就走……」李瑞哭著說，「可是我看著他拿了一個姐姐的內褲還聞了聞，我讓他還，他說是我帶他進去的，如果跟別人說，那我也是小流氓，我媽工作也得丟，所以我不敢說。後面他又聯繫我兩次，讓我給他拿內褲，每次他給我轉五十塊錢。我想著我媽一天才掙八十，所以……」

「所以，你想幫你媽媽對嗎？」鄭州州走過去，摸摸孩子頭，「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但是工作掙錢是大人的事，孩子的任務就是學習。你跟叔叔說，你知道李哥住哪裡嗎？」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開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車很破……」

「車牌號你記得嗎？」

「不記得了，但是，我記下來了，就寫在牆上了。」

「你是說桌子右邊那個車牌號？依a3s680？」張鶴脫口而出。他們去宿舍樓的時候，無意中瞥見的

「嗯嗯就是這個，叔叔你怎麼知道的……」李瑞回憶了一下，「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