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出發修行
「秦牧同學，你好，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溫東元，是你們班主任黎冰的學長。」
「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們黎冰老師可沒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原本我以為她對你的誇讚，多少有些水分。」
「可經過剛才的一番切磋，我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甚至她的評價，還有些低估。」
切磋？
你可真敢說啊。
望著面前侃侃而談的溫東元，秦牧只覺得大開眼界。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將臉皮修鍊到如此程度。
如果不是模擬中，自己千真萬確地「死」在這人手上過，秦牧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溫東元一番愛才的言語說動。
「年輕輕輕，已經有如此實力，當真是令人在驚訝的同時，又艷羨不已。所謂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方知見面更勝聞名。我們兩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希望秦牧同學你別介意，能夠原諒我之前的擅自出手。」
「唉，說到底，我也是眼界太小，不相信所謂的天才，才想著突擊考驗一番。」
「現在看來，還真是我井蛙望天，小覷天下人了。」
好傢夥。
又是夸人，又是貶己，悄無聲息間就將一場蓄謀已久的襲殺，說成了愛才的突擊考驗。
這故事編得當真是精彩絕倫，令人忍不住地拍案叫絕。
可令秦牧沒想到的，還在後頭。
只見溫東元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瓶高級傷葯和一打鈔票，不等秦牧拒絕，就直接塞進了秦牧手裡。
「秦牧同學，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是我有錯在先。這瓶高級傷葯和這五千塊錢，就當是我對你的賠償，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
我看甚好！
高級傷葯尚且不說，單單這五千塊錢，可又是一次現實模擬的機會。
更別說，這還是來自於敵人的資助，不要豈不是傻子？
「原來這件事竟是一場誤會，我還以為溫老師真的是什麼殘害祖國花朵的畜生敗類呢？不得不說，溫老師你的演技真好，都成功騙到我了。」
秦牧靦腆地笑著，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天真無邪，還配合著笑容，摸著後腦勺。
溫東元自然不會被秦牧拙劣的演技欺騙，他敢肯定，秦牧就是借著這番話，在辱罵他。
可是，四周人群未散。即便他心裡再氣，也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秦牧同學，說的哪裡話。像你這樣的天才，我們身為前輩的，呵護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去無故傷害？」
「哦？那溫老師是贊同我說的，有意傷害我們這些天才的人，是畜生，是敗類了？」
秦牧目光灼灼地盯著溫東元，那神情，赤裸裸地就是要從溫東元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溫東元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將秦牧就地格殺。但礙於人群，還是強忍著憤怒，露出了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那回答，更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間擠出。
「那...是...當...然。」
秦牧心中偷笑，也沒了進一步逼迫溫東元的打算。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他還得趕在中午前，回去赴姚武的約。
而且，繼續逼迫溫東元，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萬一真逼得對方狗急跳牆，倒霉的還得是他自己。
「好了，既然這件事都是誤會，溫老師也已經給我賠禮。那麼，就到此為止吧。」
「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秦牧朝著溫東元揮了揮手，瀟洒地徑直離開。
隨著秦牧離去，吃瓜群眾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沒一會兒，就散了個乾淨。
溫東元獨自佇立在原地，目光望著秦牧離去的方向，心底的殺意，再次沸騰而起。
這一次的襲殺，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他溫東元的賠禮，又怎麼可能是這麼好拿的。
等著吧，只要摸清你的住址。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些賬總是要討回來的。
因為常磐之力的緣故，猛火猴的傷勢目前並無大礙，溫東元給的高級傷葯暫時還沒有使用的必要。
秦牧將一萬五千塊錢轉化為現實模擬次數的時候，隨手試驗了一下，發現高級傷葯竟然也可以放入系統空間，
頓時，覺得方便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經由系統的識別之後，秦牧不用再去擔心這瓶高級傷葯的品質安全問題。
看著孤零零佔據一小格的高級傷葯，秦牧有種貧窮的悲哀。
人家是沒錢開格子，他是有格子，沒錢買東西放進去。
果然，人類的貧窮並不相通。
考慮了片刻，秦牧還是將身上為數不多的東西，六顆精靈球放進了空間。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
回到家，洗了個澡，換上了姚武提前交給他的練功服，秦牧便帶著猛火猴，向著租借處趕去。
這件練功服雖然老舊，但材質意外的具有韌性。
由於不是精心量裁，大小之上，多少有些出入。
不過由於練功服的特殊性質，袖管與褲管處稍短一些，反倒能夠讓穿著之人，露出一股精幹的氣質來。
沒想到這衣服看上去不怎麼樣，穿起來倒還挺舒服。
一路上，秦牧不停地揮揮拳，踢踢腿，興奮莫名。
「老師，我來了！」
還沒進入租借處，秦牧便高聲呼喚起來。
「來了就來了，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沒點規矩。」
姚武從屋內走了出來，將一個大大的包裹直接丟入秦牧懷裡。隨後，才轉身對著屋內的另一位老人說道。
「老王，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租借處就拜託你了，等我回來，請你喝酒！」
「哈哈哈，那敢情好。老姚，你放心地去忙吧，這裡我會看好的，你保管放一萬個心。」
姚武再次向老王道謝，將租借處的鑰匙交給了對方，這才轉過身，沒好氣地對著秦牧呵斥。
「還看？要不要給你點時間，好好看個夠？還不背上包裹，跟我走！」
秦牧訕訕一笑，也不敢爭辯。這種時候，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裝傻充愣。
「老師，我們去哪？」
「問那麼多幹什麼？跟著來，不就知道了。」
「嘿嘿，我這不是好奇嗎？」
「剛好路途有點遠，我順便教教你第二課。凡事多聽，多想。少說，少打聽。太好奇的人，都容易短命，知道嗎？」
秦牧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再自討沒趣，默默地跟著姚武，向著小區外走去。
就在秦牧離開后不久，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角落處。
正是尾隨秦牧而來的溫東元。
原本溫東元的打算，是摸清秦牧的住址，好尋找機會，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事。
可不曾想，卻看到了穿著一身練功服出來的秦牧。
溫東元當時就呆在了原地，只因為那件練功服他再熟悉不過，正是當初耀武武館特定的練功服。
看著背後那個褪色的「武」字，溫東元深深地陷入到了回憶之中。
等到回過神，秦牧已經消失不見。
憑藉直覺，溫東元來到了租借處外的角落，暗中觀察。
果然看到了秦牧出現在這裡，而更令溫東元沒想到的是，對方還和他的老師姚武混到了一起。
溫東元不懂唇語，但唯有「老師」兩個字，他看得清楚明確。
老師...
老師...
原來秦牧竟是你的弟子嗎？
溫東元神色複雜，腦海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忍不住長長一嘆。
罷了。
自己終是做不到完全的無情。
老師，您的恩情，學生今天便全部還給你了。
往後，你我，各自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