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岳飛之死

高公公現在只有祈禱岳飛命大了。因為他派出去的這些人還真沒有經歷過失敗。當然以前派他們去都是解決一些小角sè，都是那些在過去得罪過自己的人，這次的任務有多難完成高公公從來沒有想過。所謂的大內高手，對於沒有任何基礎的南宋朝廷來說不過就是才招募的一群沒有用的流氓，在加幾年的訓練。其實根本就沒有經歷過多少實戰，以前可以勝利只不過是因為一亮身份就沒有人敢反抗罷了。

現在的皇帝也很緊張，萬一岳飛沒有被殺死。他會不會退回去，就不上京城了。可以說岳飛雖然是要死，但是怎麼死皇帝還沒有想好。一旦真的要面臨這件事情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點恐慌。皇帝坐在龍椅上，手裡不停地翻看著那些罪證，總覺得這些罪證拿不出手。但又找不到其他可以置岳飛於死地的證據。皇帝突然感到自己很想笑，笑自己的無能，笑自己為什麼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殺岳飛，與不殺岳飛到底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作為半壁江上的統治者，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嘛。

看著yīn深的宮殿，皇帝陷入了恐慌，岳飛必須死。岳飛必須死，因為他要迎回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就是那個被金人捉走的人，就是那個很可能回來奪走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的人。

高公公同樣地再恐懼，不過他恐懼的不是這座宮殿，而是宮殿的主人。他現在突然覺得自己的主子隨時都會出賣自己，當然對於主人來說這算不上出賣。可是自己的忠心竟然換回來的是這樣一個下場，這不得不讓自己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當然岳飛沒有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岳飛經過這件事後現自己確實有點低估了朝廷裡面人想殺自己的想法。但是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呢，這可是管道啊。岳飛檢查了一下留下的4具屍體，現他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這些人絕不是殺手或者軍人，因為殺手其實都有自己獨特的標識。軍人就更加明顯了，軍人其實更多得是一些直接了當的人。那麼這些人就是皇宮中的人了。只有皇宮中的人在外出執行暗殺行動時不準留下任何的標記，因為這有損官家的形象。但是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些人是誰。

岳飛感到了一絲憂慮，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很可能會死在京城。但是如果不上京城，自己將會成為叛國之人，將會死在皇帝名正言順地屠刀之下。現在不管岳飛如何選擇都只有死亡一途，看來自己想東山再起的想法要落空了。

岳飛仰天長嘆，聲音在山谷里來回的激蕩著，在回答這位大英雄此時的悲哀。岳飛安葬了自己的隨從才從新上路。此時的岳飛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反倒比以前看得開了。

當天傍晚岳飛到了一個小村莊，並在村子里安頓了下來。其實所謂的安頓不過是找了一戶農家，借了一個門洞罷了。其實在這樣一個亂世能夠有人借一個門洞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岳飛把馬栓在門前的一棵樹上，還到外面割了一捧青草扔給了馬駒，然後就在門洞里躺了下來。他突然想到當年自己還沒有從軍的時候，每當勞作休息自己就是這樣靠在自己家門前，看著自己家得那片田地。高興了還會喝上一小口，自己的妻子也會靠在自己身邊坐著。

或許是因為死亡已經是確定的了，岳飛反倒沒有想這麼多。他只是看著自己的戰馬，撫摸著自己的戰刀。就這樣回憶自己的過去，或許自己選擇的這條路都是對的，只是有太多的不合時宜。自己為之奮鬥的國家，希望已經在幾個月前就破滅了。自己現在只是希望有一天還可以北伐中原，只是現在連這點希望都沒有了。

晚風吹過，有幾聲動物的嚎叫從遠處傳來。村子里的人都已經睡下了，只有借宿的這家人還亮著燈。這燈絕不是為了岳飛亮起的，但又是為他亮著的。這家人這一晚註定會一夜吳眠，因為誰家門口睡了一個帶刀的人都會擔心。這種擔心是必須的，因為一個底層的人要想多活幾年就必須小心。

阿木這一段時間生活的很好，還在小鎮上做起了生意。這對於阿木來說算是很簡單了。在小鎮上的生活很是愜意，每天看著街上過往的行人，在看看自己的生活阿木都想永遠生活在這裡。至於岳將軍的消息，他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自己開的茶寮每天都有大量的人進出，卻一直沒有岳將軍的消息。每次看著血紅的玉佩，阿木就知道岳將軍還好好的，自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阿木，一大碗茶，還來點饅頭什麼的。」一個樵夫挑著一擔柴走了進來，把柴放在大門旁后在一個靠門的地方坐了下來。阿木快的提了茶壺走了過去，把茶倒進一個大碗后，就大廚房把饅頭抬了出來，放在一張桌子上。然後拿了一個碗撿了幾個饅頭，端給樵夫。

「大叔，你的饅頭，小心燙啊。」阿木還學起了做生意的口號。阿木每天都是這樣平淡的過著，很少有什麼新聞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小鎮上。

隨後阿木就開始繁忙起來了，很多茶客的到來讓阿木有點應接不暇了。他在想明天我一定要雇一個人，可是第二天他又把僱人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從新開始他對自己的抱怨。

年輕人總是會快的忘記不快樂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要從玉佩顏sè的變化開始說起。

岳飛趕到了京城，並準備在第二天面見皇帝。當然還是要去見一見自己的老朋友。

韓世忠聽說岳飛已經到了京城既感到高興，又有一點害怕，因為他已經聽見傳言說皇帝陛下要殺岳飛了。還有就是聽說岳雲和張憲已經被秘密逮捕了。

「老爺，聽說岳老弟已經到了京城。」梁紅玉帶著詢問的口氣。

「是啊，已經在吏部述職，明天可能要面見皇帝陛下。」韓世忠很是擔憂，如果傳言是真的，則明天可能會是岳飛的死期。

「我還聽說，有人要岳飛死，就是借這次岳雲張憲事件。」梁紅玉試探這問。

「以後不要再打探這些消息了。還有這些話不要對外人講起。」韓世忠很害怕這件事情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是冒死都要保住岳飛。可是如果皇帝是要解除所有的武將，那麼自己同岳飛一樣只有死路一條。

正在這時家丁突然來告訴自己，岳鵬舉將軍前來拜訪。岳飛在廳里站著，想著自己的這位老哥還真是闊綽了。這房子裝修得很是豪華，就是秦檜秦丞相的房子都不過如此了。

「老弟來了，哎呀，怎麼到了都不說一聲呢。」韓世忠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還不等岳飛已經看見了自己的這位統一戰線的老哥。還是當年的見面方式，一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兩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兩人的命運會如此的相同，歸屬卻都要等明天過後才能決定。

「老弟，你們有聽見傳聞嘛。」韓世忠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儘管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還是要說出來。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是兩人的命運，還是所有對國家有過很大功勞的人的命運，兩人都說不清楚。

「老哥兩怎麼都站著啊！老爺還不讓岳將軍坐啊。」梁紅玉此時的出來讓這寂靜的空間有了一絲氣息，或許女人沒有考慮過這場與命運鬥爭的兩個人的悲哀。就不知道兩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可是她知道的是這兩個人都將面臨一個抉擇，這個抉擇將改變兩人的歸屬。

沒有人知道這時候的京城上籠罩了多麼重的黑暗。皇帝看著岳飛的述職公文，有一絲的高興，還有一絲的擔憂。真的要動手了，這一動手或許是一種解脫，或許是一種更大的錯誤。高公公就站在皇帝旁邊，他不知道自己該對皇帝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皇帝還沒有下決心的時候，自己只能選擇閉嘴。夜已經很深了，皇帝還是坐在榻上，沒有說話，身邊的人都已經昏昏yù睡了，高公公更是靠在了柱子上睡著了。

皇帝突然叫醒了高公公，「馬上宣秦丞相進宮。」皇帝的命令很快傳進了高公公的耳里，剛才的恐懼已經沒有了，皇帝沒有睡，自己竟然靠在龍塌旁睡著了，皇帝叫醒自己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快跳停了。身上的冷汗已經冒了好幾斤。所有的宮女此時同樣地jīng神起來了，。

秦檜同樣沒有睡，他叫家人把大門打開。高公公來的時候徑直走進了秦府。

「秦檜秦大人聽宣，即刻進宮面聖。』高公公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很是高興。

「遵旨。」秦檜低聲回答。

「秦大人，終於要動手了。」高公公在秦檜耳邊低語到。秦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還不是他該回答問題的時候。或許他還不能夠準確的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討論解除武將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在歷朝歷代都有生。

「秦大人，你明天一定要找人彈劾張憲。」皇帝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如此的直接，秦檜有點適應不過來。但是他知道這是必須做的，沒有這第一步，想搬到岳飛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雖然已經抓捕了岳雲和張憲，但是岳飛在朝中有太高的聲望。有時候皇帝沒有的岳飛有，比如道德，皇帝有的岳飛有，就是權威。這就是皇帝想要解決得人，這就是自己為什麼要除掉岳飛的理由，總之岳飛必須去死。

秦檜低頭回答道：「陛下放心，都已按陛下的意思準備好了。」秦檜的回答總是把自己的功勞完全的架空，讓渡到自己的主人身上，當然就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了。皇帝就喜歡秦檜的這種xìng格中的一種，那就是辦了好事不留名。這對於皇帝來說是非常有用的，但是對於自己這個滑頭的丞相自己還是有點不太滿意。

「既然丞相已經辦妥，那就回吧，寡人要休息了。」皇帝終於要休息了，那些個宮女簡直從心裡感謝秦大人的到來。要不是秦大人來，陛下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又是一直到早朝的時候。對於這群下人來說，皇帝陛下的習慣往往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當然秦大人的回答更是讓他們莫不著頭腦。

天漸漸的亮了，岳飛和韓世忠還在討論著邊防的問題。「現在基本就是穩定在淮河一線，當然在有一些地方我們的軍隊可能還相對靠前一點。吳氏兄弟在西線已經打穩了，現在東線有老哥你撐著，只要中線向黃河一線出擊，來個zhongyang突破，我想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岳飛還在描述著自己的戰略構想。

「老弟啊，你說的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不過就是我兩說說罷了。」韓世忠在喝酒後終於說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話。韓世忠知道自己的朋友的想法，只可惜他有著復國的能力，同樣有復國的實力，只是沒有選對時機啊。

「不說了，喝酒，只有酒還是我的朋友。韓世忠此時說的是實話，除此之外，他在沒有什麼可以幫助自己眼前這個兄弟了。因為他已經收到消息秦檜連夜進宮了。這絕不是什麼好事情，在這個時刻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朋友已經在走向死神。

「老哥，怕什麼呢，其實我已經想到我會走上這麼一條路了。」岳飛喝了一口酒說：「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岳飛的這一口酒在口裡回蕩了很久，就像在述說自己的不甘一樣。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不甘的。「大哥，以後我的家人就要你來照顧了，如果我有事情。『岳飛端起了酒杯，這是岳飛第一次表現得如此的認真，在韓世忠面前。「老弟，不會有事的，朝中還是有正直的人的，老哥。。。。我。」韓世忠感到很傷心，自己能夠給自己的老弟什麼承諾呢，還沒有說完竟大哭起來。岳飛離開了韓府，回到了驛館。他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天亮，等候皇帝的召見。知道快中午的時候，宮裡的人才來傳召。岳飛跟著宮裡的人走進了大理寺，在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