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偶遇
隨著五隊御林軍縱馬奔出皇宮,分發詔書……
此時的長安城內的江湖已經炸翻天了,不少江湖中人紛紛鬆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來了。
自從三個月前,明將軍秘密回到長安城的消息出來,江湖中人不少便紛紛動身來到長安,這一呆居然呆了近三個月。
長安城裡的物價也太貴了,小門小派的人,盤纏早就用光了。不少人只能住在周邊縣城裡,更有不少人已經做起了綠林惡漢,不過長安城周邊,經常有閑的蛋疼的官軍出來掃蕩賊寇,風險太大,收益又小。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了,看家護院大戶人家又不要來歷不明的人。不少人沒辦法只能加入鹽幫漕幫干點雜活。
當然也有武功好的門路清的人就能去中原鏢局當個鏢師,或者去官府里當個小捕快。
還有一群人就是吃霸王餐,然後吃了就跑,回頭再吃下一家,所以現在長安城裡的大部分商家,不是熟客是要先付錢再上菜的。現在名震天下的鎮遠侯二十年前就是這麼乾的,現在大部分這樣乾的也都是慕名而來。
花滿樓的這幾個月,剛開始幾天,那幾乎是天天有吃霸王雞的江湖中人過來,弄得崑崙派的幾人叫苦不堪啊,打架肯定要砸桌椅傢具的啊,一套下來,吃霸王雞的人是進牢里了,但是這些人兜里的錢都不夠賠一副傢具的啊,還影響顧客體驗,你說你正在房內跟妹子大汗淋漓的打架,外面突然噼里啪啦的打起來,這算是個什麼事啊?所以花滿樓是最早提出先買單再上菜的大商家。那些被拒之門外的江湖人士紛紛破口大罵崑崙派,忘恩負義,數典忘祖......
沒辦法,只能又請了不少護院過來,不然十幾個禁不起打啊,還要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的打架。
花滿樓里,楊濤銘翹著二郎腿,躺在走廊里躺椅上,看著金瓶梅,喝著茶,這是一天當中最閑的時刻,前一批客人剛走不久,下一批客人還沒來......幾個師兄弟現在各個忙著吃喝嫖賭......
接近申時的時候,一個護院匆匆忙忙跑到楊濤銘身邊,道:「七爺,來了來了,皇帝發詔書了。」
楊濤銘悠悠道:「你激動什麼?怎麼?你也想去比武啊?」
那年輕護院嘿嘿笑道:「當然想啊,誰不想啊?嘿嘿。」
楊濤銘笑罵道:「嘿你個頭,嘿嘿,那些過來吃霸王餐的三流貨色都能把你吊起來打,還想去比武?去吧去吧,被人砍死了,這個月的工錢都能省下一筆。」
那年輕護院道:「七爺,我們去看看熱鬧唄?」
「行吧,你去廚房叫小蘭過來,七爺帶她去漲漲見識。」楊濤銘笑道。
那護院一溜煙就跑去后廚了。
不一會,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子笑嘻嘻的跟著護院走出來,楊濤銘見狀扔下書便站起來,背過手去,道:「走吧。」
三人來到大門口,見幾個護院懶懶散散的躺在躺椅上,喝著茶,吹著牛逼。
楊濤銘三人便來到大街上,只見不少人或跑或走的往中心塔樓那邊去。
楊濤銘便帶頭向那塔樓方向走去,旁邊的女子好奇問道:「七爺,這是幹嘛?」
「比武招親啊!」楊濤銘嘿嘿笑道。
旁邊的護院笑道:「小蘭,這可是比武啊,就是一直說的那個皇子奪嫡的比武大會要開始了。」
那叫小蘭的女子臉色一沉,道:「那我不去了!」便要往回走。
「哎,你別走啊?」那叫小武的護院笑道。
「別理她,愛去不去!」楊濤銘道。
那小蘭便是又回過來,道:「我還不是關心你嗎?」兩眼卻是淚汪汪的。
楊濤銘白了白眼,無奈道:「大街上誒,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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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剋制一下哦,被人看見了,說我楊大俠欺負一個女流之輩,我還怎麼見人啊。」
那小蘭連忙把用袖口擦了擦臉頰,委屈道:「你就是欺負我了啊!」
楊濤銘左顧右盼,發現附近大部分都是街坊,嘀咕著:「早知道不叫你了!」
「你說什麼!」小蘭委屈道。
「沒沒沒」楊濤銘不耐煩道。
旁邊的小武嘿嘿道:「七爺,你以後會跟誰打啊?」
楊濤銘一臉得意道:「當然是跟最能打的人打啊,哈哈哈……」
旁邊的街坊聽到后,紛紛側目,這崑崙派的人臉皮是真的厚啊。
「七爺,現在江湖上誰的武功最高啊?」那小武好奇道。
楊濤銘想了想,賤笑道,「這個還真不好說,而且武功高的長輩基本上不會來參加比武大會,大部分都是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人參加吧,比如我,嘿嘿嘿……」
旁邊的女子噗呲一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三腳貓的功夫啊,還天天喊打喊殺的?」
「有嗎?喊打喊殺的是這小子,我是真打!」楊濤銘嘿嘿道。
「七爺、這不是你們不給我機會嘛。」小武笑嘻嘻道。
三人說說笑笑一路來到中心塔樓附近,下面已經圍了幾千號人,周圍還在源源不斷的來人。三人便不再上前。
只聽那鐘聲響起,熙熙攘攘的人群便靜了下來,那武官便開始讀詔書,近萬人的廣場上,那校尉聲音洪亮,就是站著遠處的三人也是可以聽見,應該是用上了內力……
那御林軍校尉貼好詔書,便率隊離去。幾十個士兵站在通告前守衛著詔書,以防哪個刁民手賤,把詔書撕下來拿回家供起來。
楊濤銘笑嘻嘻道:「比武大會明日開啟,嘿嘿,小武,你說七爺我要是上場獨領風騷,被那些富家千金看上了,搶起來了怎麼辦啊?哎呀,我這人的缺點就是太帥,你們都知道的,嘿嘿嘿……」
「七爺?現在都好多富家千金看上你了,乖乖,你要是上場比武,那些富家小姐估計會為你拚命啊?到時候來花滿樓的女人比男人還多呢,哈哈哈哈……」小武哈哈笑道。
一旁的小蘭沉默不語。
「呦,這不是楊兄嗎?」只見幾個武當派的人走過來打招呼,道:「帶著小娘子啊,嘿嘿。」
那小蘭臉頰忽的緋紅起來,連忙低下頭來。
幾人客套打趣了幾句便離去了。
「也不知道老十會不會回來?」楊濤銘嘀咕道,這老十雖然年紀最小,卻是眾師兄弟中武功最高,天賦最好的那個。
因為他們上一輩在收弟子的時候,前面有幾個就撿幾個,到了後面就要挑挑揀揀了,沒天賦的不要,因為養不起啊!就是這麼窮,現在大部分門派也是這樣......
三人邊往回走邊聊著天,路過一家珠玉店的時候。楊濤銘說要給小蘭買個首飾,小蘭就是不要,在楊濤銘要翻臉的情況下,才挑了一件最便宜的玉鐲子,店老闆都看傻了,堂堂花滿樓的七爺,給人家小姑娘買一兩銀子的手鐲?
突然外面街道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因為正值廣場上的人群慢慢散去,所以附近的街道人格外的多。
楊濤銘三人跟店裡幾個客人也是紛紛好奇的來到門口,向遠處望去。
只見發出喧鬧的地方在百餘丈外,楊濤銘目力最好,只見一群馬隊緩緩向這邊行來,隨著馬隊慢慢靠近,眾人才看清,當前的是三匹駿馬,上面坐在三位身披戰甲的軍士。
這長安城的百姓什麼沒見過?大內侍衛?御林軍?城外的四大營的精銳?哪個不是負堅執銳,鮮衣怒馬,早就見怪不怪了,都懶得多看一眼。
楊濤銘立馬便知道,來人肯定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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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明將軍。
領頭的三位騎士身上的鎧甲雖然不是光鮮亮麗,但是厚重的質感卻是長安城那些精銳之師所沒有的,尤其是殘留在上面那刀砍劍劈的痕迹,更顯露那些騎士們在戰場上廝殺的戰績。那露出頭盔的面部也是一臉肅殺之氣。
後面的幾人也是同樣如此,中間的駿馬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蟒袍的中年人,目測不出來具體什麼年紀,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只有四十餘歲。
那人給人的感覺很怪,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名震天下的明將軍,但是現在卻左顧右盼的打量著四周,跟圍在身旁的眾鐵騎護衛感覺是兩個世界的。
他是塞進去湊數的,又或者不小心誤入馬隊的。或者只是個皇親貴胄被眾鐵騎保護著……
很難讓人由衷的產生敬畏之心,如果脫了這身衣服,沒有這些鐵騎護衛,這人獨自走在大街上,估計沒有人會相信他是個大將軍,更像是一個三流的江湖人士。
一行五十餘騎,緩緩從門口過去。路上的人連忙讓開道路,紛紛驚呼,高呼:明將軍,大將軍......
楊濤銘暗自驚嘆不已,這種感覺非常怪,因為他忽的感覺眼前的是千軍萬馬,一會又感覺眼前的就是平平淡淡的五十餘騎。
「不知道如果師叔坐在中間,又是怎樣一副場景」楊濤銘暗想到。
不少人尾隨著馬隊,或者說是成群結隊的跟著馬隊小跑著。
「七爺」躲在楊濤銘身後的小蘭拉了拉楊濤銘的袖子輕聲道。
「哦,哦,怎麼了?」楊濤銘道。
「都走遠了啊!還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小蘭輕聲道。
「哦,那我們走吧。」楊濤銘魂不守舍道。
「七爺,還沒付賬呢!」小蘭笑道。
旁邊的店老闆笑道:「小娘子真會說笑,這鐲子不值錢,還要七爺掏錢?」
楊濤銘聽道「錢」字,這才回過神來道:「我就說要拿最貴的了吧?你不聽,白送的啊!這下虧大吧?再去拿一件!」
小蘭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子,道:「我就喜歡這個。」
「老闆,下次來花滿樓的時候我送你兩壇最好的女兒紅啊?」楊濤銘嘿嘿道。
花滿樓的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就是在最差的包廂賣也不止一兩銀子。但是人家老闆現在給你面子,這可不是一兩銀子的事了……
楊濤銘,店老闆,小武,三個男人心照不宣的嘿嘿賤笑起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那是只有男人能懂的笑。
小蘭當然也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她也在花滿樓里工作的,狠狠的捏了一下楊濤銘的胳膊。但是也是非常開心的摸著手上的玉鐲子。
其實不光楊濤銘一人,眾江湖高手在看馬隊路過的時候都有差不多的錯覺,這到底是千軍萬馬,還是五十鐵騎?
一個多時辰后,四大城門外,紛紛各自集結了一千的軍隊,各屬於守衛長安的四大營區,有序的通過城門,二十人一隊,兩人騎馬,紛紛來到預定好的哨點,駐紮下來。
長安城裡不少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軍隊進城嚇了一跳,老輩的人卻是相當淡定,對身邊的小輩道:「少見多怪,每次選嫡皇位繼承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防止江湖中人做亂,過明日肯定會更多。」
這四千餘人進入碩大的長安城,卻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這人口百萬的城市中,四千餘人確實不夠看的,但是朝廷也會一次性投入過多的人馬,一來怕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二來長安城內就駐紮御林軍。每日增加一些就綽綽有餘了。
加上人數眾多的鹽幫,漕幫,中原鏢局等等,都是都在朝廷的控制下,除了個別活的不耐煩的江湖中人,幾乎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做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