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間屋舍中,微弱的燈光照在窗紙上,屋內聲聲私語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屋內的一個女子正在為一個男子包紮著胳膊上露骨的傷口。「師兄,閣主她怎麼能這樣呢,明知道今日為大凶,還要派你去皇城盜這風雲譜,真的是……」
「晨兒,傾墨坊向來與我凌雲閣交好。根據傾墨坊坊主的消息,明日,當今皇上顧城凌將於今晚五更將此風雲譜秘密轉移。而這天地之闊,若再失之,便如泥牛入海一般,了無音訊。」
「看這風雲譜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啊,和普通的畫卷一樣嘛。」
「師妹,別打開……」還沒說完,她便已經一隻手打開譜筒。只見這譜筒上用黑漆噴塗,紋有一龍。譜的背面雕有一人,左手握一隻一米長的毛筆,一頭秀髮與雪白的長袍無風自動,雙眼死死的凝視著上方散發著陣陣威壓一臉邪魅的青年,右手的衣襟早已粉碎,無數道鮮血流淌著,而那位青年的身後,是屍山血海。到此,便結束了。「師兄,這……」
眨眼之間,她與師兄已經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周圍一股血腥的氣味讓他們感到難以忍受的不適。
「嘔……」她不由得嘔吐起來,
「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師兄……你……」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彷彿要裂開一般,「你……不是我師兄!」
「你在發什麼瘋啊?你看,我怎麼會不是你師兄呢?」說著,他還轉了轉身體,
「不,你一定不是他,他……他的身上沒有你這麼重的殺戮之氣,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起來。
「嘖,百餘年了,易容之術居然生疏了,氣息沒隱藏好,是我的問題。下一個人我一定會注意。」「師兄」的面容逐漸消失模糊起來,顯現出了他本來的樣貌。金色的眼眸透出一絲銳利的光芒,彷彿可以穿透一切,背後金色的神輪旋轉陣陣威壓使她的腿稍稍有些發抖。「居然……是你。」
「很驚訝嗎?」他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威壓成倍增長,使得她雙腿因難以承受而跪下。直到走到她的面前,緩緩蹲下,勾起她的下巴,眼中一朵蓮花閃現,她的目光變得獃滯起來。
「是時候處理另一個人了。」
轉眼來到戰場的另一邊,一堆屍體的不遠處一個青年正在艱難地走著,他的體力已經不支持他繼續下去了。他停了下來,鼻子一酸,蹲下痛哭起來「我就說不應該帶她來的,假如我當初再堅定一些,或許她如今就不會這樣了……我……唉!」
「師兄……」一道嬌柔的聲音響起,她從身後抱住了他。他擦了擦眼淚,扭頭看到完好的師妹,「師妹,你……沒事吧。」
「師兄……我……腳崴傷了,疼……」柔和的聲音不由得讓他內心一軟,「師妹,要不……我背著你?」
「那……麻煩師兄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沿路的慘狀讓他們唏噓不已,不忍直視。「師妹,我們歇一會吧,這裡看起來在短時間之內很難出去了。」
「師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師兄也有問題,假如我沒帶你出來的話就不會這樣了。剛才沒見到你真的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假如那樣的話,我也……」
她出食指堵住他的嘴,說到「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不許你這麼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真希望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好嗎?」
「嗯!」
說話間,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背後,他迅速地把她藏到身後,臉上再無剛才的溫和,滿臉殺氣,厲聲問到「你是何人?」
待看清楚之後,他瞳孔猛的放大,內心一驚,怎麼會是他呢?都百餘年了,他應該早就死了啊?即使沒死,也應該很老了啊!不不不,這一定是我的錯覺。
「你……見過我吧。呵呵……」輕佻的聲音響起,青年人笑了笑。
「真的是你……虛幻之神,百幻尊者,風影。」
「當然,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死,而且也沒有老去呢?此生,你是得不到答案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行呢?只要殺了你,這個空間就可以消散了吧。」
「可我並不覺得你能殺了我。」青年笑了笑。
他在青年說話之際稍稍地從口袋之中掏出一件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向青年,青年輕輕閃過,但匕首仍然向青年而來,青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怎麼可能?當時都沒有出現空間之神,這把匕首上居然有空間之力,這……」
他笑了笑,「我師傅讓我奪迴風雲譜時便交代我,若出現異變,以此匕首可解決大部分問題。」
「你師父……是誰」
「葉藍鳶。」
「居然是……她的後人。好!好啊……當年沒有把她抹除真是遺憾,居然導致了今日我的死亡……咳……」匕首插到了青年的身體中,巨大的空間之力破壞著青年的一切,當青年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背後感到了一絲涼意,身體逐漸變冷,視力正在緩慢地消退,身體倒下的時候,看到身後的人……正是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