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賊人行刺 雪羨遭殃
張峻寧回到房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面相,猥瑣而邪魅,居然還有女人愛,難不成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女人竟如此不挑剔?上趕著往自己身上撲?還是說,果然應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張峻寧思來想去,也沒有頭緒,他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他昏昏沉沉之時,忽然聽到頭上竟傳來一聲響動,警覺的他立馬坐了起來。他看見屋外有人影,連忙大喊一聲:「誰?」
剛喊完,他就披上衣物,抄起傢伙事兒往門外走。
他剛出門,便被竄入張府的人敲了一悶棍,張峻寧頓時覺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他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張峻寧邊打滾邊罵娘:「你說說你,敲便敲吧,力道拿捏得也精準點,一棍子把我敲暈過去也成呀。」
賊人一聽,此話甚是有理。當即又要補一棍子。隨後套上袋子,將他拖走,
「好漢,君子動口不動手,咱們有話好商量!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要錢還是要女人,我都隨你。」
賊人倒也沒猶豫,對著張峻寧來了三個字:「要你命!」
「大哥,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賊人咬牙切齒地重複著:「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可記得西街的趙玉藻?」
現在的張峻寧那裡認得什麼玉藻,哎,看來這又是替死去的張峻寧受過。他連連搖頭,哎,我可是連什麼藻的小手都沒牽過,這波真是虧大發了。
賊人見張峻寧死不承認,無名之火從頭頂直竄腳底。他拿出張峻寧贈與玉藻的字畫,扔在張峻寧的臉上,咬牙切齒道:「虧得玉藻心心念念著你去接她入張府,沒成想你竟全然未把她放在心上。如今她一屍兩命屍骨未寒,我誓要將你抓到她靈位前,用你的命,祭奠玉藻和孩子的亡魂。
張峻寧見賊人來勢洶洶,自知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就交代在今晚。「大俠饒命!我也為玉藻和孩子感到難過,可我對天發誓,這些齷齪事真不是我乾的。」
賊人愣神的功夫,張峻寧發出信號,張府家丁迅速朝這邊匯合。賊人這才察覺有異,可已然為時過晚。
何四帶著一干人等,亮出兵刃,對著賊人躍躍欲試。
賊人仍舊不死心,拼著魚死網破,也要替玉藻討回公道。他的匕首刺向張峻寧脖頸,張峻寧一個閃避,堪堪躲開賊人的攻擊。
何四等人一擁而上,三兩下的功夫便將賊人五花大綁。
賊人見大勢已去,頓時蔫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原本的勢頭,瞬間拉了下來。他怒目圓瞪,厲聲喝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峻寧並未理會賊人,只拿出手帕,在脖頸間擦拭著。他悄聲問何四:「趙玉藻,是誰?」
何四看了眼四周,又含糊不清道:「少爺,玉藻姑娘,是您養在西街的外室呢。」
張峻寧一聽,心裡瞬間有了譜,既是自己對不住趙玉藻,賊人要替玉藻母子討回公道也實屬正常。「給他鬆綁!」
何四一臉疑惑,有人行刺,不應該報官嗎,怎滴還要放了他。放了他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呀。
何四正想說些什麼,可張峻寧一個眼神掃過,少爺眼神中的篤定和從容,讓何四瞬間閉了嘴。何四為賊人鬆綁。
此時,穿戴整齊的張老爺張夫人以及蘇雪羨,已然來到這裡,他們看到張峻寧毫髮無損,原本揪著的心瞬間鬆弛下來。
賊人剛恢復自由,就又舉起匕首,朝張峻寧狠狠刺去。蘇雪羨見夫君危險,立馬第一時間沖了上去,替張峻寧擋住了刀子。
隨後,蘇雪羨如落葉一般,倏忽而下。
張峻寧內心震撼到無以復加,自己何時讓女人替自己擋過槍,現在看到蘇雪羨為了救自己,生生扛了這一刀,他心中五味雜陳。
他抱起蘇雪羨,著急忙慌地往屋裡走。「快,快去請最好的大夫,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雪羨救活。」
蘇雪羨昏昏欲睡,張峻寧在她耳邊一直呼喚著她的名字,生怕她一睡不起。
張峻寧原本對蘇雪羨就心懷愧疚,如今這愧疚更是多了千重萬重。若是蘇雪羨因自己而死,怕是自己欠她的恩情,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大夫腳程很快,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他替蘇雪羨包紮好傷口,有著意囑咐了些注意事項,隨後便去小廚房熬藥去了。
葯熬好后,丫鬟替蘇雪羨喂葯,發現少夫人牙關緊閉,死活喂不進。
蘇雪羨畢竟是因為自己受的傷,張峻寧當即接過丫鬟手中的碗,猛地自己灌自己一口,隨後口對口地餵給蘇雪羨。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張峻寧終於將一小碗葯餵給蘇雪羨。
「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峻寧趕忙跟著大夫走出門外。
大夫直言不諱地說道:「今晚極其兇險,若是挺過去,便會長命百歲,若是挺不過去,那你們要儘快為少夫人準備後事了。老夫能力有限,接下來就只能看少夫人的意志力了。」
張峻寧恭恭敬敬地送走大夫,正準備重新折回房間。
何四突然跑了過來:「少爺少爺,那人嚷嚷著要見你!」
張峻寧冷哼一聲:「等我忙好了手頭上的事,不用他嚷嚷,我自會好好招呼他,讓他好好等著吧!」
張峻寧衣不解帶地守在蘇雪羨床邊,直到天色大亮,蘇雪羨從昏睡中蘇醒,他才徹底放心,腦子裡的那根弦一松,困意如猛獸一般席捲而來。
蘇雪羨默默看著一夜間便鬍子邋遢的夫君,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她從未見過夫君如此失魂落魄,蘇雪羨很高興,興許在夫君眼裡和心裡,並非全無自己位置,否則夫君何至於此。一抹淡淡的甜意在蘇雪羨心中升騰。
張峻寧路過柴房,聽到裡面撕心裂肺的吼叫聲,煩躁感不斷地升騰又升騰。
他一腳踹開柴房門,賊人見來人是他,撿起地上的石頭便往張峻寧頭上砸。
張峻寧也不慣著他,一腳便往賊人的下三路踹去。賊人疼的直掉眼淚。可他依舊強笑著,他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今日沒能手刃你,但讓你嘗嘗失去摯愛之人的滋味,也是好的。」
張峻寧抓住賊人的頭髮,死命往牆上撞:「你要殺要剮,只管沖著我來,對女人動手算什麼男人。雪羨她何其無辜,不應該被捲入這些是是非非中。」
賊人玩味一笑:「無辜,誰無辜?她嫁給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就不無辜。」
張峻寧見此人毫無道理可講,當即將他送入大牢。
返程途中,張峻寧突然察覺身邊有股熟悉的味道,他正思索著究竟是什麼,若是同道中人,興許自己就能折回21世紀,他用心感受著和總玄宇宙之間的微弱鏈接,他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對方竟也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張峻寧努力了半天,也沒收到任何信息。正當他心灰意冷之時,他的耳邊竟傳來僵王咯咯咯的奸笑。
「我去,不是吧,那貨竟也來了這裡?這難度係數太大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哦!」
正當張峻寧躊躇不前時,一白衣少俠從天而降,他三兩下便制服了趁張峻寧不備,盜他錢財的小毛賊。
張峻寧猛地回過神,發現身上的荷包竟在白衣少俠手裡,當即納了悶,以為自己失了憶。白衣少俠將荷包遞迴給張峻寧。
「剛有小毛賊趁你不備偷你荷包,我已將他趕走了,你快瞧瞧可有少什麼東西?」
張峻寧只打開荷包隨意瞥了一眼,而後便拱手道謝。「今日之事,多虧兄台出手!這些錢權當報酬,請兄台一定要收下。」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話剛說完,白衣少俠已飄然而去。
「這世間,竟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主。」
張峻寧正感慨,他習慣性地往脖子上一摸,突然發現自己的玉佩不見了。
他連忙折回尋找,尋找途中,又遇見見義勇為的白衣少俠。
張峻寧原本以為此生怕是沒有機會當面致謝,沒成想機會竟說來就來了。他對白衣少俠行了禮,白衣少俠微微拱手回了禮。
白衣少俠一身浩然正氣,像極了曾經的自己,張峻寧頓時生出親近之感。
「不知少俠此次前來有何指教?」
白衣少俠頓時懵圈了,他尷尬地笑了笑:「哈,我信口胡謅的,你切勿放在心上!」
白衣少俠斜眼看了他一眼,隨後有飄散而去。
張峻寧一臉羨慕地看著白衣少俠施展輕功:「哦喲喲,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是不敢相信真有人能克服地心引力,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張峻寧望著白衣少俠的身影,喃喃自語道,也不只是誰家公子,竟出落的如此超凡脫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張峻寧沉醉了半晌,突然想起來玉佩還未找到,這玉佩干係重大,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找到。張峻寧循著走過的路,到處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