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北方
邵三策人都懵了,去北方前線,那不就是去送死的嗎?僅在巨姜,就有很多人想著要搬家逃跑了,以防戰火蔓延到此處,而現在竟然會有人主動想去涵古關。除了將軍士兵,也只有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往那裡跑。他驚訝地看著岳思明,可是岳思明眼神卻很堅定,他知道自己應當是非去不可了。
當他問了原因,岳思明卻沒有回答,只是問他願不願意去。
當然,他肯定會去的,大丈夫一諾千金。
二人立刻備馬前往北方。
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岳思明拿了地圖和許些銀兩,邵三策帶著他的一對硬鞭,還是銅製的,二人想辦法避開了岳府的大多數人,然後偷偷離開了。
二人將一路向北,前行三百多里路,到達涵古關。
路上能見到有許多住家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都是為了躲避戰火。
二人馬不停蹄地走了大半天,岳思明此時渾身酸痛不止,主要還是因為之前騎馬摔出的傷。
不知又走了多遠,邵三策說他們終於接近宋國邊塞了。二人此時是又累又渴,見前面有座茶館,就準備停下來,吃點東西喝點茶,小憩一會。
茶館就是尋常茅草屋子,裡面有五六個人,其中兩位則是店家。
岳思明疲累地坐下,屁股還發痛著,岳思明讓邵三策點菜,畢竟他剛來這裡,對這些事情還不夠熟悉。邵三策對店家叫道:「上一壺酒、一壺茶,有什麼吃的端上來管飽就行!」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身著灰色長衫、頭戴帷帽、手持一柄短刀的姑娘從馬上直接跳下,將韁繩拴在樁子上,向裡面走去,直接坐在一處,把刀擺在桌上,叫道:「店家,來壺好酒!」
「好嘞!」那個白衣服小哥回道,接著又轉身對另一人竊竊私語:「這個也要下手嗎?」
另一人亦是小聲回應:「只不過是個女人,有甚麼可怕的!」
「可我瞧那娘們帶著一把刀,又頂著帽子,樣子很是不凡。」
那人思緒片刻,然後道:「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加起來有六個人,還怕一個娘們嗎?再說下完了毒,他們怎麼可能還有反抗之力!」
白衣小哥笑著端來酒水飯菜,先將其中的一碟牛肉和兩碟炒菜以及一盆米飯放在岳思明他們桌上,外加兩隻碗,然後溫和客氣地說了聲「客官慢用」,接著又把一壺酒放在了那個姑娘的桌上。
岳思明二人早已飢腸轆轆,聞見這飯菜的香氣口水便已充盈口腔,二人將米飯撥進碗里,岳思明正欲吃時,卻被邵三策打斷了:「吃飯怎能不配美酒?」邵三策給岳思明倒滿一碗酒,然後有自己倒了一碗。
「嘗嘗這酒味道如何?」
其實岳思明之前可以說是從不喝酒的,頂多也就是一兩杯啤酒罷了,他是不喜歡酒這東西的,但來了這,恐怕是過不了不喝酒這一關的。
岳思明端起碗仔細嗅了嗅,確實有著一股別樣的清香在其中,並非是單單的酒精味,這確實和他從前所見的幾十塊錢的假酒大有不同。「嗯,很香。」正欲喝時,卻被一隻手擋住了。
岳思明抬頭一看,正是那個怪姑娘。
「怎了?」岳思明不解問道。此時一陣輕風從那姑娘身後吹來,吹動了她的衣襟與皂紗,一陣淡淡的清香迎面而來,雖不知是什麼香料,但味道卻不濃不淡,甚是好聞。
「這酒你喝不得。」姑娘淡淡說道,聲若溪流。
岳思明想了想,笑道:「姑娘是怕在下不勝酒力嗎?」
那姑娘並未理他,只是用他的筷子夾起一片牛肉,細細嗅之,「這飯菜也吃不得。」
「你什麼意思?」邵三策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就在此時,臨桌的三人忽地各掏出一把匕首向他們刺來,岳思明一時驚慌失措,隻眼睜睜見那匕首刺向自己,千鈞一髮之際,那姑娘拔出短刀打掉匕首,呼呼數刀,鮮血噴洒,三人隨即倒地,都斷了氣。
那店裡的兩個夥計也是他們的同夥,本是拿著刀棒的,但見這姑娘刀法如此精湛,立馬丟了武器,落荒而逃。可那姑娘並未打算放了那兩個賊人,她用力一跳,便有數丈之高,直接跳到兩人身前,嚓嚓兩刀,斬死兩人。
岳思明從未見過如此血腥殘忍場面,不禁嚇得發抖起來,拉著邵三策就想離開,可這時那姑娘卻已站在他的面前。
「有銀子嗎?」她聲音平靜,好似未曾殺過人一般。
「有,有,有的。」岳思明慌張地把錢袋子掏出來,把銀子倒在桌上,「就這麼多了。」
「謝了。」那姑娘拿走其中幾錠整銀子,放進袖間,把碎銀子留了下來,轉身便走了。
岳思明好一陣子的慌張終於散去了不少,想著這姑娘雖狠毒,但畢竟是救了自己,況且那幾個人是想謀殺他們,確實是罪有應得,於是走上前去,謝過姑娘。邵三策更是連連道謝。
「舉手之勞罷了,二位無需客氣,就此別過。」說完那姑娘騎上了馬。
「還不知姑娘芳名是何?」岳思明客氣作揖道。
「區區名字而已,何須知曉,就此告辭。」說罷,揚鞭而去。
岳思明遠望著那姑娘的身影,心中很是欽佩,如此的武功確實不得不叫人佩服。
二人還得繼續趕路,到別處再尋些吃的,只不過要多留些心眼,畢竟到北方邊境還有百里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