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記得

第四十二章 記得

夜sè涼如水,寒星的笑聲傳來,中rì抬頭看見寒星帶著慣有的笑容端著兩盤菜過來,寒星笑道:「中rì大人,來嘗嘗我做的菜。」

中rì看著擺在面前兩盤看起來還不錯的菜品動筷子嘗了一口,面無表情的道:「有進益。」

寒星微有得sè,笑道:「我可費了許多功夫呢。」

中rì依舊面無表情的道:「看的出來。」繼續吃著眼前的菜,看樣子味道好像真的不錯。

忽然聽到項隱茗的聲音「思兒醒了,媽媽,思兒醒了。」

中rì聽了立刻站起來向房間走去,寒星看著中rì急忙離去的背影,自語道:「需要那麼著急么!」隨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吃,剛嚼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叫道:「怎麼這麼酸,我好像並沒有放那麼多的醋。」又嘗了另一個菜卻是苦的,她皺眉道:「這還叫有進益,原來是笑話我呢。」看見兩個已經吃了一半的菜卻又不禁微笑起來道:「難怪那麼著急的跑了。」說道:「小月兒醒了,可要去瞧瞧。」

楊隨風、衛宛、老何和夏戀香聽見項隱茗的叫聲都已經進來了,柳思果然醒了,她的眼神因為剛醒有些茫然,臉sè卻好了許多,顯然是已無大礙了。

項隱茗高興道:「思兒,你醒了。」

柳思看著他,道:「項隱茗,你的臉怎麼這麼臟。」

項隱茗微愣了一下,笑道:「好幾天沒洗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柳思道:「我很好啊,我媽媽呢,怎麼不見了?」

項隱茗道:「你想媽媽了,等你好了我們就去見你媽媽,好嗎?」

柳思點頭道:「好啊,我剛才還夢見媽媽了呢,也夢見你了。」

項隱茗道:「思兒,那天你和戀香一起不見了真是嚇死我了,是誰抓走你們的?」

柳思眼中顯出茫然的神sè,正要開口,卻聽衛宛道:「戀香,你怎麼了,怎麼臉sè這樣慘白?」

項隱茗聽見母親去看夏戀香,只見夏戀香手扶著桌子,在燭光下臉sè卻是毫無血sè,身體也彷彿隨時要倒下似的,關切問道:「戀香,你怎麼了?」把椅子挪過來讓夏戀香坐著。

夏戀香搖頭道:「我沒事。」

衛宛摸摸夏戀香的手驚訝道:「怎麼身體這樣冷,不會是病了吧。」

老何道:「我來看看。」

夏戀香連忙道:「沒事,不用了。」

衛宛道:「戀香,讓老何看一下,我瞧著你這jīng神可不大好呢,想來這些天也吃了不少苦。」

夏戀香只好伸出手來讓老何診脈,老何給夏戀香診了脈道:「夏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有些疲勞悲傷過度,多休息就好了。」

衛宛聽到老何說夏戀香「疲勞悲傷過度」,知道自然是因為她見到項隱茗如此關心在意柳思而難過,她雖一直都屬意夏戀香做兒媳的,只是見項隱茗明明已經移情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道:「戀香這些天流落在外,吃了許多苦,是該好好休息。」

項隱茗聽到夏戀香「悲傷過度」,想起夏戀香找到他和柳思時和柳思那般親密無間,顯然是故作的,她在他們面前強顏歡笑,心中定是十分悲傷的,對夏戀香越的愧疚,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才好。

柳思道:「項隱茗,他們是誰?」

她這一問不禁項隱茗奇怪,其他人也很是奇怪,這裡的每個人她都應該是認識的,怎麼會有如此一問。

項隱茗道:「思兒,你不認識他們嗎?」

柳思看著房間諸人,搖頭道:「不認識,怎麼,我本來是應該認識他們的嗎?」

項隱茗急道:「你再仔細看看,真的不認識嗎?」

柳思還是搖頭道:「不認識,想不起來。」

項隱茗看向老何,楊隨風、衛宛等也都看著老何,詢問他緣故。老何上前給柳思診脈,沉思道:「脈象雖弱卻也是重傷初愈之故。」向柳思道:「你不認識我們,只記得項隱茗嗎?」

柳思看看項隱茗,又看向老何道:「是啊,我記得項隱茗,還記得媽媽。」

老何道:「只記得項隱茗和你媽媽么?」

柳思想了一想點頭道:「嗯,只記得項隱茗和媽媽。」

老何微一沉思道:「你記得你是誰嗎?」

柳思道:「我是柳思啊。」

老何道:「只是柳思,沒有別的名字?」

柳思道:「是啊,我還有別的名字嗎?」看樣子她不但忘了諸人,連自己曾經是月影也忘記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怎麼會這樣。

項隱茗道:「你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么?」

柳思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奇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項隱茗道:「以前的事情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嗎?」

柳思又認真想了想道:「只記得我在外邊玩媽媽叫我,咦,我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我們怎麼認識的,唔,頭疼。」她抱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項隱茗急忙道:「想不起來沒關係,別想了。」

柳思道:「項隱茗,我想不起來我怎麼認識你的,你不生氣吧?」

項隱茗柔聲道:「怎麼會生氣呢,只要你沒事,還記得我就好。」

中rì道:「老何,她這是怎麼回事?」

老何沉吟片刻道:「我之前說過,她的傷好了恐怕不止武功全失,現在看來是失去記憶。」

衛宛道:「失去記憶,她還記得茗兒和她母親。」

老何道:「恐怕是這兩個人在她心中難以忘記的緣故,即便失憶了也不會忘記他們。」

寒星一直站在中rì身邊,輕嘆一聲道:「原來在我們小月兒心中只有項公子和媽媽,我們和她相處了這麼多年竟是不重要,哎,真是傷心。」她雖然說傷心,聽來卻沒有半分傷心的意思,甚至嘴邊還帶著幾分調笑看著中rì。

柳思睜大眼睛看著寒星,眼中一副茫然不解的神sè。

項隱茗心念一動,向房中諸人道:「請諸位出來一下,我有話說。」諸人見他說得鄭重想著他定有重要的話說,依言出去,項隱茗向柳思道:「思兒,你剛醒來,先休息,我給他們說幾句話就來。」見柳思乖乖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還特意把門關上,鄭而重之的向諸人深鞠一躬。

諸人倒是被他這樣的大禮怔住了,衛宛道:「茗兒,怎麼了,怎麼行如此大禮。」

項隱茗道:「我想求諸位一件事。」

楊隨風道:「你且說什麼事?」

項隱茗道:「現在思兒已經失去記憶了,也沒有武功了,她就沒辦當殺手了,她現在只記得自己是柳思,我想請諸位以後莫要告訴她她以前是月影。」

衛宛彷彿還不太明白他的話道:「茗兒,你想幹什麼?」楊隨風道:「你想讓她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月影?」

項隱茗道:「是,思兒以前過的太辛苦了,她既然已經失去記憶和武功便是老天要給她重生的機會,我不想讓她想起過去的事情,只想讓她以後過的快樂。」

衛宛看看夏戀香,見夏戀香臉sè越的蒼白,雙手緊緊握著,彷彿在隱忍著,心中憐惜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楊隨風道:「好,我答應。」

中rì面無表情的道:「她既已忘了也不必記起。」

寒星道:「莊主和中rì大人都答應了我也沒意見。」輕笑道:「又要改稱呼了,小月兒叫慣了要改稱呼還真有些不習慣。」

老何也答應了,衛宛雖沒說話,項隱茗知道母親一定會答應,看向夏戀香,見夏戀香隱忍的樣子心中一痛輕聲道:「戀香。」

夏戀香咬著嘴唇,卻是點了點頭。

衛宛心中不忍道:「柳姑娘沒事了,戀香也該去休息了,老何也說戀香疲勞過度。」其實她自然知道夏戀香恐怕更多的是悲傷,她特意不提老何說的悲傷過度只說疲勞只希望能安慰夏戀香,夏戀香點了點頭隨衛宛一起走了。

項隱茗見夏戀香的摸樣心中不忍,想起以前從未見過夏戀香如此傷心,也絕不會如此隱忍,一定會賭氣不理自己,自己免不了要作揖道歉,現在恐怕自己道歉也已無用了,想起他和夏戀香恐怕再也回不到當初了,心中生出悲涼傷心之感。

楊隨風道:「你也累了這些天了,月…柳思既已醒了也不會有大礙,你去休息吧。」老何道:「我們告辭了。」推著楊隨風走了,中rì和寒星和他們一起走了。

項隱茗回到房間,看見柳思坐在床上微笑著看著他,突然覺得滿心都是溫暖。

柳思道:「你們悄悄話說完了,他們呢?」

項隱茗道:「他們見你已經沒事了,都去休息了。」

柳思走下床道:「我一定睡了很久,你才這麼擔心,你不用擔心,我很好,我去打水給你洗臉。」

項隱茗笑道:「還是我去吧,你又不知道在哪裡打水。」說著便出去打水了。

柳思看著房間四周,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剛才那些人也都是那麼陌生,她只覺得他們彷彿很關心自己似的,只是卻怎麼也記不起他們半分,她試圖努力回想頭卻疼的厲害。

項隱茗打了一盆水進來,柳思過去給項隱茗梳洗,項隱茗的頭很是雜亂,柳思將他的頭放下來用梳子梳順,說道:「要睡覺了,不用戴冠了。」在頭頂鬆鬆的挽了個髻,又給他把臉上的污泥清洗乾淨,見他的衣服也是又破又舊的說道:「項隱茗,我不知道生什麼事情了你變得這樣憔悴,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項隱茗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沒事就好,我不擔心了,你沒事就好。」他說這話眼淚竟不自覺的流下來,柳思失蹤十一天,他每時每刻都過得提心弔膽的,擔心柳思會有危險,會被仇人所殺,直到柳思現在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給他梳洗,和他說話他才覺得真的找到柳思了。

柳思輕撫著項隱茗的臉柔聲道:「項隱茗,你別哭了。」

項隱茗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只是很高興,很高興。」

柳思道:「嗯,我知道,你一定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了,你去睡吧,你的衣服髒兮兮的,我去給你洗衣服。」

項隱茗實在很困,他這些天都沒怎麼睡覺,即使睡著了也睡不了多久便會在夢中驚醒,可是他才見到柳思卻不想去睡道:「我不困,我要看著你。」

柳思道:「我又不會跑,我就在這兒。」

項隱茗看見柳思很安全的在跟前,他緊繃了十一天的神經鬆弛下來,困意席捲而來,他實在累得不行,也就不再堅持,去睡了,他實在很困,一沾枕便即睡著。

柳思見項隱茗睡著便想去給他洗衣服,剛一動卻見項隱茗的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她看著項隱茗,她還是想不起來怎麼認識他的,和他都經歷過什麼事情,她只記得她很喜歡項隱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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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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