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年富青春（六）

「嚴小鈺，你挺會做生意呀。」劉三兒在二人走後如是說。

嚴小鈺沒接他的話，而是說：「你哥們王二在哪裡買的？」

劉三兒笑著說：「我瞎編的你也信？你是不是在想賣虧了？」

嚴小鈺搖了搖頭，說：「買賣無非就是倒騰價錢的，貴了多賺點，便宜了就少賺點，沒有虧不虧的道理。」

劉三兒眼珠直盯著嚴小鈺，心癢難騷。

嚴小鈺臉騰的一下紅了，說：「你老是看著我幹什麼？」

劉三兒有種陶醉的感覺，望門外看了看天色，說：「天也不早了，你叔還不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些點心好不好？」

嚴小鈺定了定神，說：「叔可能快來了，你趕緊走吧。」

劉三兒沒了興緻，說：「好吧。聽說你叔又去周亮家了，看來他周亮是想通過你叔來說服你了，那你是咋想的？」

嚴小鈺不冷不熱的說：「我還不想嫁人，任誰說都行不通。」

劉三兒聽了這句話，不由樂了，說：「你倒是怪有主見的，等著吧，總有一天我劉三兒……」

「劉三兒，你這小子又來纏小鈺了，是不是？俺家小鈺連周亮都沒看上，會看上你？你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子，甭做夢了，趕緊回家去吧。」

龐叔帶著一身酒氣打斷了劉三兒的話。劉三兒嬉皮笑臉的趕忙掏出煙來遞給龐叔一支，說：「世發叔，又去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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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邊說邊給龐世發點燃了煙。

龐世發又喝高了，噴著酒氣煙味兒指著劉三兒說：「你小子瞎管閑事兒，叔去哪兒了還得向你彙報彙報？！」

劉三兒連忙說：「不敢，不敢。世發叔，你趕忙坐那兒吧，別倒了。」

龐世發瞪了瞪眼珠子，張口即罵：「放你娘的屁！我倒了，叔喝多少都不會倒！」

劉三兒示意嚴小鈺趕緊過來，二人扶著龐世發坐在了椅子上。

龐世發噴出一口濃煙，直嗆的嚴小鈺不住咳嗽，說：「劉三兒，我就納了悶了，你老娘那麼個本分的婦道人家，一手把你給養大多不容易，可你卻沒少讓你老娘省心。叔也不是多嘴，你呀，年紀也不小了，趕緊找個媳婦是正經，別天天在街巷裡混吃混喝。」

劉三兒將煙頭熄滅，點了點頭，說：「世發叔教訓的是，可是就我們家那條件，混也是個窮，不混也是個窮，那還不如混著活的有滋味。」

龐世發猛吸一口煙，順勢丟在地上，說：「照你這麼一說，還有理了是不是？可不管你是東混還是西混，休想打我們家小鈺的主意，我們家小鈺可是個本分姑娘。」

劉三兒嘻嘻笑了，說：「那也行，不過，世發說，你何時給小侄兒瞅一個媳婦，那我就不來找小鈺了。」

龐世發伸開手作勢要打時，劉三兒早跳開了。這句話直噎得龐世發伸著手指點著劉三兒說：「嗬，你這小子長本事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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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叔討價還價了。天也黑了，趕緊走吧，不然你老娘又是焦心。」

待劉三兒走後，龐世發打了個酒嗝，說：「這酒後勁兒可不小，小鈺，快給叔倒杯白開水，叔怎的感覺有些頭暈。」

嚴小鈺早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已然燒開了水，此時聽龐叔召喚，即刻倒了杯水端給龐叔。也不知龐叔是真喝大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弄得熱水撒了龐叔一身，直燙的龐叔叫了起來。待再想去拿干毛巾給龐叔擦乾濕衣服的時候，龐叔卻怎麼也不放開她的手了。她急紅了臉，說：「叔，你鬆開，我去找塊干毛巾給你擦乾。」龐叔搖了搖頭，又打了個嗝，說：「你小孩子家還是毛手毛腳的，叔困了，你扶叔去裡屋睡覺吧。」

這時，她心裡直打鼓似的，預感到將會有不應該發生的事要發生了。可她的手依然被龐叔緊緊握著，她試圖掙脫開，卻沒有用。她只好扶著東倒西歪的龐叔去他的房間。當龐叔一屁股坐在床上時，她想起來店門還沒關上，於是說：「叔，我去關下店門，你趕緊睡吧。」

多年後，當她回憶起這段醜事的時候，心裡像被針扎了似的疼痛。那青春的自己，那過往的自己。如果有幸能夠回去，她必定拉起她的手，讓她早日清醒，那對龐叔深埋著的無法修飾的好感像蟬脫去了的殼一樣。可當時初嘗禁果的她卻又是那麼傻，以為那就是甜蜜。

（本章完）